第10章 我要獨立
永平縣去往昌寧縣的官路上,綠樹蔥郁蟲鳥齊名。
天際的日頭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橘紅色的晚霞斑斑點點的將天邊妝點的異常艷麗。
晚霞下,兩騎并行。
魏沁騎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小馬,宮羽則騎了一匹背毛成暗紅色的神駿。
兩馬奔走間,帶起片片揚塵。
“殿下,您過來不是要處理掉那南柯嗎?怎么這樣就走了?”宮羽的聲音響起。
魏沁咯咯一笑道:“覺得他挺有趣,就讓他多活一段時間?!?p> “殿下您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忽然改變主意?”宮羽又問道。
聽到宮羽的詢問,魏沁沒有回答她問題,反而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姐姐,你什么時候才能突破到宗師境界?”
宮羽聞言瞬間露出一絲愁容,嘆道:“我連宗師的門檻都沒摸到呢,就算摸到門檻還得想辦法先將一腳踏進去,然后打熬幾年才能成為真正的宗師。也有可能,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達到宗師境界。
不說我了,殿下,您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了一流高手行列,最近可有進益?”
對于宮羽的問題,魏沁繼續(xù)答非所問,道:“你覺得那南柯身邊的大個子水平如何?”
“我感覺他在二流好手中,應該也是靠后的哪一類?!睂m羽回憶了一下說道。
“期初我也是這樣覺得,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先我一步踏入了一流境界。”魏沁輕嘆。
“你確定?”宮羽瞪大眼睛。
“確定?!?p> 得到了準確的答案后,宮羽長舒一口氣,道:“殿下您是覺得,那大塊頭的變化跟南柯有關?”
“不知道,或許只是故意藏拙,總之先觀察一段再說,再不濟也能讓魏汜他們吃點苦頭?!蔽呵哒f著雙腳用力一夾,身下的馬兒便脫弦而出。
至于南柯和她的賭注,不管是戲言還是當真,魏沁都不愿此刻說出。
……
定國公府。
努力強身健體的南柯,折騰了半響后實在累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還在夢鄉(xiāng)中的南柯,就被瘸子給喊醒了。
“國公爺不好了……您讓我看著的那口寶刀丟了……”
被人驚醒后,南柯看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大臉,剛想問你丫是誰,又瞬間把這話咽了回去。
“大呼小叫什么呢,擾人清夢?!蹦峡锣洁炝艘宦暦瓊€身子,便準備繼續(xù)睡。
“可是那口寶刀……”瘸子猶豫了一下又道。
瘸子口中的那口寶刀,自然就是從居公子身邊裹挾來的百煉精刀。
南柯讓袁慈放出消息后,就知道肯定會招來梁上君子,只是沒曾想這也來的太快了吧?
這才一天晚上,老子的刀就讓人偷了?
就算南柯有意禍水東引,這會兒自家的寶刀讓人竊取,若是沒一點反應,也顯得太假了。
想到這里,南柯翻身坐了起來,道:“我知道了,這事兒都在我算計之中!這樣吧,你找?guī)讉€嘴巴厲害的,在院中扯著嗓子罵上半個時辰便是?!?p> “就這樣?”瘸子一臉懵逼。
“不然呢?去去去,我再睡個回籠覺?!蹦峡抡f著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
瘸子見狀只好灰溜溜離去。
緊跟著沒多久,院子內(nèi)就響起了憤怒的罵聲。
什么“乃翁”“豎子”“狗崽子”不絕于耳。
只是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讓南柯這個鍵盤高手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教他們幾句。
可想到自家的身份,只能忍了。
就這樣,經(jīng)瘸子這一打岔南柯也睡不著了,索性就從床上坐了,喊了一句:“再罵大聲一點?!?p> 緊跟著,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隨后南柯就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腦袋上梳著丫鬟髻,手中端著一個銅盆,死死低著腦袋朝屋內(nèi)走來。
待她來到南柯跟前后,用諾諾嚅嚅的聲音說道:“國公爺,秀兒服侍您洗漱?!?p> 臥槽!老子好歹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自己動手能解決的事兒,堅決不讓別人代勞,不然老師哪里給小紅花。
當即南柯就義正言辭道:“不用了,這事兒我自己來就行。”
聽到南柯的話,秀兒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慌忙將銅盆放在面架上,又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國公爺,可是秀兒做錯了什么,請你責罰秀兒……”
南柯看到這一幕,心里沒來由有些不舒服。
一樣都是人,一樣都的十月懷胎,為什么區(qū)別就這么大。
不管其他人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
最起碼現(xiàn)在的南柯不能。
猶豫了片刻,南柯上前將其扶起。
剛剛觸碰到對方,就感受到她那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栗的身子。
待南柯看到這張小臉的時候,這小姑娘早因為害怕流出了兩行清淚,眼神中也盡是數(shù)不盡的苦楚。
“別害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南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然后咧嘴一笑道:“他們都說我是光王朝的最大的廢物,不配擁有定國公這稱號,我便想著證明一下自己。今天這洗漱就讓昂我自己來吧!”
“可是國公爺,您身份尊貴,這種事情讓秀兒來做就好了,何須您親自動手。”
秀兒這會兒,總算不那么驚恐,可說話時還是低眉順眼。
“不了,反正這屋里也沒有外人,我就從今日開始獨立自強?!蹦峡抡f完不待秀兒說話,便上手扒拉些水洗了把臉,然后用一旁絲巾擦拭臉上的水珠。
老實說這觸感真的不如毛巾好用。
待南柯洗完后,才發(fā)現(xiàn)一旁放著一個小竹筒,里面插著一個豬毛牙刷。
看到這一幕,秀兒慌忙說道:“國公爺您稍等,我這就再去給您打水?!?p> 就這樣,秀兒又打了一些水過來,南柯這才用這丑陋的牙刷將牙刷了。
待這些事情做完以后,洗漱的事兒差不多也忙完了。
可等穿衣服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以前就沒接觸過這長衫,記憶中的南柯又是讓貼身的丫鬟來伺候。
他竟然不會穿這衣服。
最后無可奈何的南柯只得向秀兒投去求助的眼光。
看到這一幕,秀兒強忍著笑意,低著腦袋將幫南柯將衣服穿好,隨后又為南柯扣上了一枚鑲金的玉帶。
穿戴好以后,看著銅鏡內(nèi)的自己,南柯也忍不住開口道:“這大帥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