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宴會是已經結束了,可是永王府千金毀容的消息卻是不脛而走。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事。
這天,秦晴按照慣例,扎起長發(fā),穿上干凈利落的男裝,化名秦無雙,出門巡視自家店鋪。一路上聽到百姓們討論的都是自己,再一聽,是毀容的事。一絲迷之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
“小姐,這群刁民居然敢如此議論你,你還笑的出來,我要下去收拾他們!”阿軻忍了一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自家小姐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要幫小姐阻止這些人再議論下去,一擼袖子就要跳下車去為自家小姐鳴不平。
“別去,咱不用跟這群人云亦云的無知百姓一般見識?!鼻厍绮皇窃诤踹@些的人,眼見都未必是真,更何況是這樣的道聽途說呢?況且這事也是她自己促成的,她巴不得百姓們這樣呢!
阿軻還是氣鼓鼓的,雙手抱胸,臉拉得比馬臉還要長,“小姐,你怎么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呢,再放任下去,以后還怎么出門見人那!”
秦晴見她還是氣不過,嘆了口氣拿出兩顆棉花球遞給阿軻道:“把耳朵塞住就聽不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語,過幾天就消停了,不用介意!我們巡店要緊!”
自家小姐都這么說了,阿軻只能接過棉花球,賭氣似的用力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王府的店鋪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幾年前,秦晴利用自己獨有的一套銷售方式改革后,生意明顯好了很多;同時,針對鋪子里的伙計,按照現代的人員管理模式進行了科學管理,還細分成休假、晉升、福利待遇等多個部分。在她的店鋪里不存在倚老賣老問題,如果沒能力,自然會有更有能力的人頂替他的位置。
一套大刀闊斧的改革后,新伙計們的工作積極性大大提高,老伙計們也有了危機意識,良性的競爭也讓生意越做越大。
推行了這套體系一年后,永王府的財富一躍成為天微國之首。奪走了千機樓坐了十年第一的寶座。
說起這千機樓,自然就會想到千機樓樓主,據說此人非常神秘,無人見過其真面目,只知道是個男子。秦晴對這千機樓十分感興趣,也一直在留意著千機樓的動態(tài),可惜這個組織實在太神秘,嘗試數次也無法聯(lián)系到核心人物。
“怎么著?這個花瓶本大爺要了,錢也會一分不少給你們,難不成給錢你們都不要?”巡視到西街口的古玩店時,聽到前面的吵嚷聲。一個滿身穿金戴銀,暴發(fā)戶打扮的中年男人在前廳和店里伙計爭吵不休。
“王員外,您先消消氣,坐下喝杯茶……實在是這個花瓶有人預定在先,還望您理解下小店的難處,店里其他的古玩字畫隨您挑,掌柜再答應給您打九折,您看怎么樣?”顯然,店里伙計也有處理難纏顧客的經驗,正在嘗試安撫顧客的情緒??上В@個王員外油鹽不進。
秦晴邁入前廳,裝著在挑選商品,對阿軻耳語了幾句后繼續(xù)挑選。她來到一個角落里,拿起一個看似普通的折扇,上上下下看個不停,還不時發(fā)出贊嘆聲。
另一邊的王員外被她的舉動勾起了興趣,連架也忘記吵了。原本店里還有其他幾個顧客,其中一個有點好奇地問:“這位兄臺可是淘到寶了?”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秦晴手里的折扇。
“這可是前朝皇上與皇后的定情之物,當年戰(zhàn)亂期間遺落民間,不想今日卻在這里找到了!別小看了這小小的折扇,它的穗子是羊脂白玉,扇子中部鑲嵌的是世所罕見的綠寶石。展開后看到扇面是用已經失傳了的飛云錦織就的,上面還繡了一首詩,你看正面是詩句,背面你再看一下。”停頓一下后翻過來展示給眾人看?!班?,后面是一副山河圖!這同樣是失傳已久的雙面繡法!”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秦晴嘆道:“小兄弟好眼力!”秦晴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瞎貓逮住死耗子,僥幸僥幸,呵呵呵……掌柜的,這東西幫我包起來,我要了。”
收到阿軻交代的掌柜連忙說好。
這時,王員外湊過來,把秦晴拉到一邊,看她穿著打扮不俗,也不敢造次,一臉諂媚地道:“小兄弟,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把你看中的這把扇子讓給我呀!”
“那可不行,這是我尋了很久才尋到的,怎么能那么輕易就讓給你了呢!”秦晴一口就回絕,作勢欲掏錢付賬。
王員外見秦晴不松口,一咬牙把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扯下來遞給秦晴:“小兄弟,要不這樣,我把這塊玉佩送與你,你把扇子讓與我,你不也還沒付錢呢嘛,我這玉佩也是上好的和田玉,你也是行家,看看這個成色,這個水頭!我就把這個當做見面禮,送與小兄弟你了,怎么樣?嘿嘿嘿……”
秦晴尋思著戲做的差不多了,就“勉為其難”地答應道:“這位大哥既然這么喜歡……那我就成人之美吧……”
王員外很滿意地拿下了這把扇子,最后連看都沒看剛才那個花瓶,大搖大擺地出了店鋪。
一場鬧劇結束,最后還撈到一個上好的玉佩,賺了!秦晴心情大好,開心地轉入后廳盤賬,她沒注意對面街道上有輛馬車停了好一會兒了。
“公子,我們要不要進去?”
“走,進去!”
下了馬車,進了店鋪。掌柜的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公子就是預定剛才那個花瓶的顧客,連忙把這位貴客引進會客室讓他稍等。
秦晴拿著賬本,從后廳進入前廳想詢問下掌柜的賬目上的一些事情,不留神與這位公子撞了個滿懷,連忙說了句“對不起”。抬起頭來才看到,這是怎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啊……劍眉下面是一雙仿佛蘊滿了星辰的眼睛,只要一望進去就會沉淪在里面,再也無法出來了,白皙的膚色,挺拔的鼻子。男子薄薄的嘴唇輕啟:“沒關系!”對著秦晴微微一笑后進入了會客室。
饒是三十多歲,兩世為人,秦晴也覺得自己有點心動了,暗罵一句沒出息后,交代了伙計幾句就再次進入了后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