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趕到時戚沿溪已經(jīng)被推搡到了地上,有幾個少女還拿著手機在一旁笑嘻嘻的拍照。
他撥開看熱鬧的人群,:“你們干嘛呢?”
他沖上去撈起地上的戚沿溪,戚沿溪傷口撕裂,疼得深深吸了口氣,:“嘶~慢點?!?p> “你沒事吧?”韓敘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起,盯著她的膝蓋,那里已經(jīng)滲出了血漬,:“你出血了?!”
戚沿溪沒有回復(fù)他的話,從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她疼得白了臉。
“我扶你去醫(yī)務(wù)室!”韓敘背起懷中的少女,將她扶到肩膀上背著。
“你誰???”突然被人推搡了一下的韓敘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濃妝艷抹的少女。
少女挑眉,:“別多管閑事知道嗎?”
易璉攔下了少女,笑了笑:“韓敘?”又瞥向趴在他身后的戚沿溪,:“怎么著,你要帶這婊子去哪?”
“易璉!”韓敘盯著她,:“說話別這么臟!”
“喲,怎么了?”易璉卻毫不在意,:“我教訓(xùn)我的,你橫插一腳要把人帶走,怎么著,你喜歡她???”
韓敘:“讓開!”
易璉臉色有些難看,:“給你臉了?今天話我就擱這了,這個婊子誰也帶不走!”
最開始笑瞇瞇的女生也走了過來,:“韓敘,”她溫溫柔柔的開口,:“看在秋秋的面子上,你走吧,這個女的你別管?!?p> 秋秋是韓敘的前女友,和這群少女玩得很開。
可韓敘沒有管她的話,依舊冷冷道:“人話聽不懂嗎,我叫你們讓開!”
“你他媽怎么說話呢?”易璉身后的女生簇?fù)砩蟻?,:“嘴巴干凈點?!?p>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fā)。
忽然有一聲尖利的口哨響起,:“那邊的,那邊的人干嘛呢?”
守在門口的幾個女生跑了回來,:“易姐,老師來了!”
易璉皺眉,:“他媽的,早不來晚不來!”
幾個老師很快跑到了這邊,韓敘開口,:“老師,這位同學(xué)受傷了!”
那老師看了看趴在他背上的戚沿溪,:“嗬!都出血了,趕緊的,送她去醫(yī)務(wù)室!”
韓敘沒在多說,背著戚沿溪就往外跑,戚沿溪余光一掃,易璉站在原地,目光恨恨的盯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比了個口型。
“你給我等著?!?p> 收回目光,她垂著頭。
去醫(yī)務(wù)室的小道上兩旁種滿了柏木,樹影婆娑中灑下零星陽光。
韓敘背著少女到了醫(yī)務(wù)室,校醫(yī)正在扒拉午飯,瞥了她一眼,:“怎么又是你?”
“余叔,你快給她看看,她膝蓋傷口好像又裂開了?!?p> 名叫余叔的校醫(y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揭開戚沿溪綁在膝蓋上的繃帶,:“嗬,又裂開了?!彼沉似衬樕n白的少女,:“你挺厲害啊,不到一個星期就進(jìn)了兩次醫(yī)務(wù)室了?!?p> 戚沿溪抿著嘴角坐在床邊,雙手攥得緊緊的,骨節(jié)發(fā)白,沉默著沒有說話。
余叔看了看她身上的污漬,隱約猜到她經(jīng)歷了什么,于是沒繼續(xù)說話,利落的重新上起藥來。
上完藥后韓敘背著戚沿溪慢慢往教室里走,“你以后還是要小心點,易璉她們不會善罷甘休的?!?p> 她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韓敘突然問她,:“你怎么招惹到她們了?”
戚沿溪想了想,遲疑道,:“她說沈江青是她姐夫?!?p> 短短一句話韓敘卻已經(jīng)猜出了個大概,冷笑著:“還真不要臉,就沈江青那女朋友易淺?分手都快一個多月了,還粘著不放呢?”
她沒有接話,韓敘又道,:“她姐溫溫柔柔的,怎么她就這個模樣?!?p> 說完他又補充道,:“以后放學(xué)我送你吧,”像是怕她拒絕,又道,:“送你到公交站?!?p> 她趴在他背上,臉上露出一個沉思的表情,按照今天的這種情況,易璉估計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有韓敘陪著總比她一個人落單要好一些。
她沒必要拒絕他的好意。
于是她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p> 她的腦袋枕在他肩膀上,說話時溫?zé)岬暮粑鬟^他耳廓,他像是被一把小小的勾子刮了一下。
“嗯,那放學(xué),放學(xué)我等著你?!彼f話有些磕磕碰碰。
兩人一路走到了教室,戚沿溪去跟老師簡單說明了情況,隨后請了半天的假,想要回家換身衣服,老師倒是大方,直接讓她今天回去休息一天,她沒有拒絕。
出教務(wù)處的時候白意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神情愧疚,:“你沒事吧?……我剛剛幫不上你,對不起?!?p> 戚沿溪安撫的笑了笑,“沒事的,我看見你發(fā)信息了,老師是你叫來的吧?”
“……嗯,”白意有些不好意思:“我打不過她們,只能幫你叫下老師?!闭f完她慶幸道,“幸好韓敘過來幫忙了,不然可能老師還沒過來她們就跑了?!?p> 戚沿溪點點頭,沒再說話。
“你腳這樣了,我扶你下樓梯吧?!卑滓忾_口。
韓敘此刻還留在教務(wù)處跟老師解釋情況,一時半會也出不來,戚沿溪沒有拒絕她的好意,眼角微微彎起,:“那就麻煩你了?!?p> 她平日里很少笑,本就生得一副有些清麗的一張臉,偏偏周身氣質(zhì)十分冷清,看起來有些疏離感,這下眼角微微彎起,攢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竟有些難得的好看,像是一束陽光落下,驅(qū)散了那些疏離感。
白意看著她的笑怔了怔,片刻才緩過神來,連忙扶著她下樓梯了。
兩人一路走到校門口,戚沿溪一瘸一拐走到門衛(wèi)室門口,準(zhǔn)備遞請假條的時候,余光中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個少女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身后是一棵巨大茂密的桂花樹,樹下站了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那青年推搡了少女一下,隨后湊在她耳畔像是說了什么話,少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是楊倪。
她斂眉,青年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露出的半只胳膊紋了猙獰的紋身。
不是學(xué)校里的人。
楊倪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慢慢的,她抬眼看著青年離去的方向,眼里慢慢凝聚了決絕的恨意,死死的盯著青年的背影,直至青年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
戚沿溪心里突然涌現(xiàn)出強烈的不安,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腦袋里閃過無數(shù)碎片。
噩夢中的場景似乎重新在她面前浮現(xiàn),一點一點填充,直至整個畫面一片血色。
她疼得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等到疼痛緩過來,她抬眼,楊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她心里咯噔一聲。
灼蟬
收藏的小可愛們,我愛你們ヾ(●′?`●)?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