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盛大的校慶日過去后,古熙校園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與忙碌。
此時是清晨,深秋的時節(jié)里,瑟瑟微風(fēng)裹挾著落葉,送走了最后一絲屬于夏日的溫?zé)?,剩余的空氣也似乎在將在沉霜下料峭,不急不緩,纏綿如雨。
他一直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不喜歡寒冷。
不喜歡任何有關(guān)寒冷的變化。
它們總會誘發(fā)那就算不上健康的身體產(chǎn)生病癥,頭疼腦熱的到還可以忍受,一旦咳嗽氣喘,家里人就會禁止他的外出,無論是學(xué)習(xí),還是其他的什么活動。
如果被關(guān)在屋子里,一天,兩天,許多天,他絕對會發(fā)瘋的。
不能看到她,他絕對會發(fā)瘋的。
他走到了一樓大廳的榮譽墻,抬起眼來細細地描摹著正中央人的模樣,然后又匆忙收回視線,熟練地藏起任何與癡妄相關(guān)的情緒,仿佛只是偶然的,毫不相干的一眼。
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急促又謹慎地喘息著。
身體貼到了一側(cè)的墻壁,涼意讓他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手按住了胸膛,想要安撫那顆不受控制的心臟。
——再一次,終于要進入她眼中了嗎。
這句話在腦海中甫一作響,辛余焉簡直要雀躍地笑出聲來。
——冷靜點,沉穩(wěn)點。
他告誡自己。
這次讓他去學(xué)生會,是因為姓程的那個人又回來了。
那個不知羞恥的,居然敢一直纏在她身邊的癩蛤蟆,腦袋上挨了一下沒出事,居然又回來了……
——如果當初用力一點。
辛余焉忍不住設(shè)想,如果自己的身體再強壯一點……
或許,就算沒有這起事故,她也會更注意他?
……
難道,難道是因為這一點?
因為那個姓程的高大強壯,她才會放縱那個家伙接近自己,才會讓那種人有了不切實際的的妄想?
……
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腦海中嗡嗡作響的咒罵壓下。
要進電梯了。
……
安靜點。
……
季扶蘇抬起頭。
“請進?!?p> 顧均冷著臉,隨手將資料遞給她
“果然是在宋城啊,”季扶蘇笑著接過來,“這次的‘青少年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大賽’的分享交流會,要去度假了?!?p> “時間很急,兩天后就開始,”顧均說,“你是怎么打算的?”
季扶蘇彎唇。
“這個么,到時候我會坐季氏的專機……”
顧均擰眉:“——我不是指這個?!?p> “先前的校園學(xué)生遇襲事件,如果程子晟依然什么都想不起來,你準備怎么做?”
季扶蘇:“那就從證人入手?!?p> “辛余焉?”
“沒錯哦,我已經(jīng)讓西溪幫忙告知了,他今早也會過來,說不定在路上還會遇上程同學(xué)呢。”
顧均頓了頓,開口道:“監(jiān)控的維修呢?”
“百分之八十了?!?p> “進展很快……不過,不是說完全壞死了嗎。”
“只要找到水平足夠高的人就可以了?!?p> “……”顧均沉默了一會兒,扯著嘴笑道,“季主席真是能力高超?!?p> “你對校外勢力的排查進展如何?”
兩人正在交談間,門邊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辛余焉慢吞吞抬起頭,克制著地開口道:“主席,副主席好?!?p> 不一會兒,方西溪和章琳臨也齊齊趕到了。
顧均瞧了眼時間。
……
“程子晟同學(xué)最好還能記得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