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查

　　天還是剛放晴的樣子，昨夜好像下了一場雨。陽光透過窗戶照著房間，老警察醒了。他坐起來，顧不上洗漱了。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些什么。他草草穿衣，出去了。雖說是警局，在日常的時候也是處理一些小事情，并不是有很多機會能碰到殺人這種案件。老警察站在警局門口，雖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但有些東西他想知道。推開門，一些陌生的熟悉的面孔都混在一起。他和過去的同事客套一下，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情，像是小孩子揣在兜里的糖，不能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他徑直走到檔案室，和老同事說了幾句話，便一頭鉆了進去。他想了解這個人，這個雜貨鋪的老板。事情好像并不像他所預(yù)料的那樣，他好像就是一個普通人。如同大家所認識的那樣，老板是幾年前來到這里的，他一個人生活，平時沒有什么親戚和朋友，他看上去是一個很開朗的男人，有那種男人天生的魅力，好像能夠吸引人的目光。沒有什么太大的缺點，像是所有在這個地方上班工作的人同樣的生活?？瓷先ニ坪跻磺卸己锨楹侠怼Ｋ钠綍r交往也就限制在普通朋友之間，除了和那個作家的妻子所傳出的事情以外，沒有別的問題。街坊們對他的口碑也都不錯，差不多都一樣。人們說老板和作家妻子的事情，在有一段時間是被人頗為議論的。作家好像也從別處知道了風聲，但是沒有什么大的動靜。這就是事實的全部了嗎。老警察沉思。老板以前的經(jīng)歷也沒什么問題，以前似乎也不認識作家。但是老警察總覺得問題不對，問題就在于那個霜月遙的孩子以及老板死前所做的事情。那個孩子以前認識作家，然后中學時代結(jié)束后，她上了大學。老警察回想起和老婦人的談話。老板是霜月遙的大學同學，可是霜月遙上大學后不久就出車禍死了，短短的時間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一個人擁有太多的感情。誰會在乎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同學如此地步?？雌饋砝习宀徽J識作家。但他們都和霜月遙有著這樣那樣的關(guān)系。老警察想著整個事情。他決定從霜月遙開始查起。

　　那是一個櫻花盛開的時節(jié)，一個剛剛踏入新生活的孩子來到了她的大學。這本該是一個很好的人生，按照大多數(shù)人劇情的發(fā)展。如果不出意外，她會學習，畢業(yè)。然后找到一份得體的工作，陪著一個不錯的男人，在世上對著不短不長的一生。可是生活總是給人帶來意外，沒人知道突如其來是饋贈或是噩夢。女孩像往常一樣回家。走在路上的時候，她笑著和朋友交談。車禍發(fā)生在下一秒鐘的時候，朋友驚慌失措，女孩倒在路上，流著血。事情的最后，女孩死了。據(jù)說當時她的男朋友聽聞之后痛苦不堪。那個沉浸在失去摯愛的悲傷中痛苦的男人，就是后來事件中的作家。她的葬禮很快舉行。前來悼念的人都陷入一種悲痛。女孩的男朋友哭的尤其突出。然后，事情好像像所有人的死亡所發(fā)生等等那樣。人們先是沉浸于失去的苦痛之中，而后開始懷念或者回憶死者。隨著時間的消逝，一切都將會消失的。事情好像有些看不到出口。老警察看著霜月遙的遭遇，沒有問題。但沒有問題往往就越有問題存在。作家和女孩，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了一段故事。雖說老板在時間上看，好像與作家沒有任何交集。但絕對有隱藏的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老警察想繼續(xù)尋找。他驅(qū)車來到了老婦人家。又拜訪了霜月遙的母親?！澳梅蛉?，又來打擾了，真是抱歉?！薄皼]事，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眿D人平和的說道。“您以前見過老板嗎，我是說，在您女兒上大學以前?！眿D人有些不解，反問道“我好像和您說過的，先生，老板是那孩子上大學以后才認識的。您為什么會這樣問？”“沒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崩暇煨χf。“那么，那孩子中學讀的是哪所學校，我可以知道嗎？”婦人笑道“當然了，先生。我記得是……”老警察得到消息后，告別婦人，往霜月遙讀書時候的中學走去。他找到了當時授課的老師，如今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老警察與老人交談著。一說起那些學生，老人好像格外有興趣。仿佛在說她一生的勛章。老警察向老人說著“您還記得霜月遙和易簡這倆個學生嗎？”老人和顏悅色，慈祥地說道“您這么一說，我倒要想想了?！崩暇煺f著“您務(wù)必仔細想想?！崩先讼萑肓顺了?。時間過了一會。老人眼里放出光，道“我好像想起來了，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我是他們的班主任。他們兩個孩子一直學習都很穩(wěn)定，也很積極，是那種優(yōu)秀的讓人印象深刻的好孩子?！崩先苏f的時候，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候，洋溢著笑容。老警察似乎不太滿意，繼續(xù)追問道“那他們關(guān)系怎么樣？還有您認識一個叫日照的人嗎，或許那時候他不叫這個名字。”老警察拿出雜貨鋪老板年輕的照片，遞給了老人。老人接過照片，推了推眼鏡。睜大眼睛仔細看著那個人。然后搖搖頭，說“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孩子我也沒有見過，雖然教書這么多年，有許多孩子來來去去，但我還是自信不會分不出教過的學生。至于那兩個孩子的關(guān)系，那時候應(yīng)該是挺好的。畢竟都是優(yōu)秀學生，又是同桌?！崩先俗孕诺卣f道。老警察有些失落，同這位老人交談了些許。等到要離開的時候，他看了看身后的老人。像是在這世間走了一遭之后的嘆息，老人坐在椅子上，坐著。

　　從老人家里出來，老警察感到疑惑，好像老板并不認識作家。事情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就是這樣。但是老警察不會這樣放過任何機會，直到知道準確的答案。他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返回去，找到老人，向她詢問當年學生的資料和地址。老人起身緩緩的走到房間，從柜子最角落里翻出一個人盒子。老人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疊疊檔案袋。老人說“都在這里了，警察先生想找什么就自己找吧。”老人說著背過身向椅子走去。老警察取出袋子，找到那一屆的名單，向老人道完再見，驅(qū)車離開。夜色緩慢拉開了序幕，天空中無數(shù)星子閃爍著。月亮沒有很圓，晚上的城市總是一些人熱鬧，一些人安靜著。有時候白天的陽光總是太過于耀眼，只讓人看見每個人美好的一面。直到夕陽褪去，黑夜來襲，才能看到不一樣的地方。老警察開著車行駛在路上，副駕駛上放著那份學生名單。他點燃了一根煙，吸一口，看著前方的路途。臉上看不出他的心底。老警察到了目的地，他該回家了。他見過許多殺人事件。不過大都清晰可見，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翻開名單，有的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畢竟這么多年，有太多事會發(fā)生改變。他還是一個個仔細看清楚。每個人的照片和名字。

　　昨晚老警察很晚才睡去，他檢查了每個學生的名單。早上起來，既然要去拜訪別人?？倸w不能太早的。但是他卻醒來的很早。早上的空氣還是清新的，聞著有一種淡淡的舒心。他有些不耐煩。還是很早就出門，打擾就打擾吧。他心里想著。真的是歲月帶走了很多的東西?？恐斈甑拿麊螌ふ遥行┑胤揭呀?jīng)變化，有的人已經(jīng)離開。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老警察拜訪了許多人，他們來自各行各業(yè)，有普通的銀行工作人員，有公務(wù)員，有建筑工人，更多的是尋不到的人。老警察同他們一一交談，想得到一些用價值的線索。但是好像沒有什么效果。許多年以前的事情，有的人已經(jīng)淡忘，有的人能記起，但也只是一些小事。畢竟人總不能記得太多，就算曾經(jīng)共同擁有過一段記憶，也只能默默地躺在記憶的長河中，其中一些瑣碎的痛苦的東西，被沖刷被洗滌。好像并沒有什么進展。事情陷在原地，像是泥塘中的人掙扎努力，如何也不能脫離。老警察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走訪。失望的心情又浮現(xiàn)上來?？粗麊紊蠟閿?shù)不多的名字，老警察還是打氣精神。不管如何，先把名單上的人找完之后再做打算。他暗暗這樣想著。握著名單開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