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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若花開總是寂靜

第003章 糟糕的那節(jié)課

愛若花開總是寂靜 可麥 13715 2019-09-07 21:27:17

  鈴鈴鈴……

  伴隨著一陣急促清脆的電鈴聲響,這座山村中學開始蘇醒,天色還有點暗淡,朦朦朧朧的夜色也漸漸有了黎明的征兆,各種昆蟲的嬉叫聲隱隱可以清楚的聽到,可以隱隱約約的聽見遠處山上野獸的喊叫聲,仿佛是在幫助電鈴叫醒一個個酣睡的花朵。伴隨著吵鬧的鈴聲,同學們紛紛打開了宿舍或者教室的燈,一個個慵懶的穿著衣服,很不情愿從睡夢中掙脫。仿佛剛經歷一場戰(zhàn)役的士兵,疲憊不堪。然而不缺少例外,總有那么出其不意的幾個人醒的很早,已經穿好衣服出去洗漱了……

  于心木并不是一個例外,他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不情愿的爬起來穿著衣服。當所有人都走出了教室,于心木才跟蕭冉一起疊好了被子,整理好了床單,便拿起臉盆跟著人群走向了水龍頭,這個學校還沒有洗漱間之類專供學生洗漱的洗漱區(qū)。所有人要用水都會排隊在食堂邊上的那五個水龍頭。尤其是早晨,這里排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些同學嫌太漫長,都把刷牙時間調整到了晚上睡覺前,到這里只在肩膀上搭拉一條毛巾,在水龍頭隨意洗一下臉就轉身離開,邊走邊擦著臉上的清水。

  當然很多人開始也沒有刷牙的習慣,畢竟不是什么大城市里的環(huán)境,上了初中以后才發(fā)現(xiàn)個人衛(wèi)生也是很有必要的,才開始了群體效仿。于心木跟蕭冉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所以被夾在了隊伍的中間,與其說是排隊,還不如說,誰擠在前面誰就能搶先一步。

  可是于心木和蕭冉的體格還真不是多有優(yōu)勢,但是強壯的人也沒有多少,大部分也都是像他們這樣的瘦弱的體格,所以于心木跟蕭冉也不是很吃虧。經過幾分鐘的排隊,于心木才端著盆來到了水龍頭跟前,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接半盆水就端到一邊的水渠跟前刷牙洗漱,不然本來就不大的水流等一個個都洗漱完事,那都猴年馬月了。于心木跟蕭冉每人接了半盆水,端到了水渠邊一塊兒沒人的地方,倆個人刷了牙洗了臉,就回教室了。

  于心木一直有一個疑問,這里怎么沒有女生來接水,難道女生不洗臉嗎?其實他那知道,女生宿舍前也有水龍頭啊,但是卻沒有擁那么多人,是因為女生一般晚上都會提前接好水放在宿舍,或者用暖壺裝著,反正這個季節(jié)用熱水冷水都無所謂。

  來到教室,于心木跟蕭冉把臉盆放到教室后面的床底下就各自回到座位上,在煞白的燈光下兩人各自翻開課本,而這時候教室那些沒有整理床鋪的同學也都整理完了床鋪,還是會有那么一兩個學生很貪睡,都洗漱回來了,還趴在床上溫存那一點點睡夢。教室外已經有女生來了,隨便拉一個男生就詢問是否都起床了,才放心的進入教室,剛一進教室女生就扭頭捂著鼻子出去了,難怪,關了一晚上的門窗,教室在各種汗臭腳臭味的熏陶下也有了別樣的一股味道。

  于心木坐在座位上也沒有太注重課本里的內容,若無其事的看著教室門外,夜色已經褪去了它原本的顏色,漸漸被灰白的清晨侵染。剛好看見一個女生捂鼻扭頭的一瞬間,也沒有看清是誰,管他是誰呢,隨后起身依次打開教室所有的窗戶,而這一切的行動都被一個女生看在了眼里,不由的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多了一份看待。

  女生過了一會兒進了教室,雖然還有那一點點氣味,讓它慢慢消散吧,這時教室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更有其他女生早已經進入教室開始看書了。女生進了教室,站在于心木的跟前,于心木有點恍惚,這是搞哪一出?過了幾秒鐘,于心木沒有動靜,女生也沒有動靜,女生有點惱怒了。

  “于心木,請你讓一下好嗎?”女生雖然有點氣惱,但還是很會說話,讓于心木挑不出毛病來。

  因為于心木沒有抬頭看女生,所以不知道是哪一位,也懶得管,就沒搭理,當聽到這個聲音后,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不多說,就把身子向前挪了挪,背后騰出一點空間。因為教室后面有床鋪(大通鋪)的關系,所以座位之間顯得很緊促,正常坐姿時后面根本無法擠過一個人,不管你有多苗條,多纖瘦。

  “你能出來一下嗎?”女生不想從后面擠過去,因為空間實在太小了。

  “干嘛?”于心木不以為然的看了自己的同桌。

  “我要進去!”徐愛莎實在有點火大了,就一本正經的加重的語氣。

  于心木心想,你很胖嗎,進不去嗎,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起身站在一旁,讓徐愛莎從自己的身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葱鞇凵铝?,于心木也就坐下了,也沒有說話,漫無目的的看著教室里的人,和門外的空氣。

  “起來一下!”經過兩次的嘗試,徐愛莎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辦法用手移動屁股下的凳子,因為是一條大長凳,于心木坐在上面,徐愛莎就很難移動,畢竟女生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

  “又干嘛?”于心木不知所以的問。

  “挪凳子?!毙鞇凵娴氖怯悬c要瘋了,這個同桌是有多遲鈍啊,但是他卻能很敏感的覺察到別人的一些異動,就像剛才的開窗戶……

  鈴鈴鈴……

  伴隨一陣急促的集合鈴聲響起,大家也都放下手中的課本向教學樓前的操場集合,這是新學年的第一次升國旗……

  于心木的初一4班被安排在主席臺左手邊的第四列,于心木跟著人群站在了隊伍里,隊伍是按男生兩人一排、女生兩人一排的方式排成四列,因為身高的原因,于心木跟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排在一起,于心木左手邊就是女生,目光斜視,這不是蘇云嗎,于心木心喜了一會兒。

  忽然一陣清風略過,讓人一下子神清氣爽,伴隨著風的拂過,一陣清香也隨之侵入鼻息,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味道,聞起來就覺得這不是俗物,當然這并不是蘇云身上的味道,蘇云身上沒有這么繁華的味道,盡管這種香味很特別,也很好聞,卻因為個人情緒的問題,于心木并不認為這就是一切美好的代表,也不是世間最美的氣味。相比之下,蘇云身上那淡淡的香皂味道,加上她個人自身散發(fā)的氣味相結合,一種若有若無,似香非香、若有若無的味道,讓于心木更喜歡聞。

  “升國旗儀式正式開始,第一項升國旗奏國歌,全體行注目禮。”嚴老師那美妙而又慷慨有力的聲音通過音響傳到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傳向了對面的林間。

  伴隨著激昂的國歌聲響起,在高年級的幾個學生的合作下,一面嶄新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緩緩的升到頂端。

  “第二項,有請楊校長做重要講話……”

  “第三項,有請本周值周教室強調工作重點……”

  “第四項,歡迎新生代表發(fā)言?!?p>  “尊敬的各位領導,敬愛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在這個清風宜人,林間寂靜的早晨,我們迎來了新學年的到來,我也迎來了新的學校,新的老師,新的學習生涯,我興奮的期待著,未來的三年自己走過的初中生涯……”

  一個很精神的男生,整潔的衣服,目光緊緊的盯著手里的稿子,大聲的對著主席臺上的麥克風描會著,不用說這就是我們這屆新生里,錄取分數(shù)最好的一位,但不一定是全縣分數(shù)最好的,因為縣城兩家私人學校每年都刮分一大批學習成績優(yōu)異的苗子。

  有很多家境好一點的,都讓自己的孩子去了這兩所私人學府。拋開這兩所學校,公立學校中,林山中學算得上是領頭羊,所以更多家境不算多好,或者不愿被喧鬧城市節(jié)奏帶壞孩子的家庭,也都讓自己的孩子留在了這里。更有慕名而來其他鄉(xiāng)鎮(zhèn)的學生,因為這是一所升學率很好,且沒有被社會侵染的學校,這所學校,在于心木上學那幾年,學校周邊還沒有網(wǎng)吧、臺球廳之類的娛樂場所。

  所以為學生提供一個安靜的學習環(huán)境,就算有些學生想去玩,則只能去逛街,買點東西,爬爬山看看風景,大部分時間也只能被拘束在校園里。除了有限的體育運動,也只有學習了,不然發(fā)呆嗎,發(fā)三年呆也是牛人了……

  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演講詞,于心木不以為意的哼了一句,蘇云正聽的很入神,被于心木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笑聲打斷了,因為聲音小的緣故,也許只有蘇云聽到了于心木這個舉動,看著似笑非笑的于心木,蘇云很不解,這小子干嘛呢,嘲笑人家嗎,想說道幾句,卻迫于現(xiàn)在安靜的會場,也就算了……

  終于,例會結束了,初三的學生都在一樓,所以要不了幾分鐘,大家都進教室了,開始早讀,而初一跟初二的都在三樓跟二樓,大家都簇擁的向樓上走去,于心木跟著隊伍,緩緩的踩著臺階向自己的教室走去。于心木貼著護欄一步一步的走著,也不爭也不搶,后面跟著蘇云,于心木知道后面的她,也就不緊不慢的抬著腳,忽然一身運動著裝的男生貼著護欄逆行下來,男生看起來黝黑,顯得很陽光,一張俊朗的面龐真是一道女性的風景。

  這不是昨天河邊見到的那男生嗎,好像叫肖文浩來著。難道是初二的學長,看著男生急匆匆的往下擠來,于心木也回頭看了蘇云一眼,她正低著頭想些什么,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發(fā)生的一切,眼看著肖文浩就要撞上于心木了,于心木一個腳步變化騰開了一點縫隙,可以讓肖文浩順利通過,然而蘇云卻還沒有意識到,眼前正有一個男生沖下來,正當肖文浩準備強行擠過的時候,于心木停下腳步向護欄貼了過去,擋在蘇云的前面,雙手緊緊抓住護欄,蘇云沒有意識到突然發(fā)生的這一切,一頭撞到了于心木的后背上,還好她走的慢,及時調整站穩(wěn)的腳步,剛想說誰不長眼睛呢,擋住路了,抬頭一看,肖文浩正好撞到了于心木腦袋上,因為前面的同學都很自覺得騰出一條路,速度還是有點快的,相對于上樓梯的速度那不是一個級別。

  這個沖擊,讓于心木差點失去平衡,還好他提前雙手抓住了護欄,所以只是身體晃了一下。蘇云看到這一切,一陣莫名的心暖,原來于心木是為她擋住了沖撞,也就沒有說出剛才要說教的話,甚至有點自愧不如,自己走路不看路……

  “沒事吧,同學”肖文浩對于心木說道,能看的出他很焦急,這時已經準備往下走了,因為剛才的一切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大家也都在護欄一側自覺的讓出了道路,自然蘇云也跟著照做,她也能看出肖文浩的焦急。

  “沒事!”于心木剛說出口,肖文浩已經留下一個背影向校門口跑去……

  “謝謝你,于心木是吧?”蘇云走在三樓的走廊時向前趕了一步,追上前面的于心木,兩人并排走著。

  “啊?哦,沒什么!”于心木好像沒經歷過剛才的事情一樣。

  “剛才你笑什么?“蘇云覺得于心木很奇怪,剛才新生演講時他似乎在嘲笑,于是詢問道。

  “什么時候,我有笑過嗎?”于心木早已經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經歷。

  “就是剛才演講的時候啊!”蘇云耐心的繼續(xù)詢問。

  “沒什么!”于心木不以為然的回答道。而這時大家都走到了教室門口,也都沒再交談,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在座位上,于心木翻開語文課本,隨意挑選一篇文章開始讀了起來,而這時徐愛莎站在他旁邊,他也沒有抬頭,也沒有詢問,起身讓路,讓徐愛莎調整好坐姿,然后自己再坐下,覺得凳子有點太靠后了,想了一下,算了,就這樣坐著吧。

  嚴老師拿著自己的教材走在教室里,也跟著同學們一樣,朗讀著自己手中的文章,游走在兩個班級之間……

  鈴鈴鈴

  喧鬧的讀書聲,被一陣清脆的鈴聲打斷,伴隨而來的幾秒鐘安靜后,又成了下課后的交談、打鬧嬉笑,于心木放下課本,來到教室外的走廊里,這時過道里已經有了很多學生,于心木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趴在陽臺的水泥護欄上,因為護欄很高,于心木撐著雙手搭在陽臺上看著對面的山,郁郁青青的山間,多了一點點別樣的顏色,有紅的,有黃的,這是季節(jié)的顏色,多一點別樣,是凸現(xiàn)時節(jié)的更替。多看看綠色容易緩解眼睛疲勞,這都是小學時期老師傳授的經驗,蘇云仿佛也知道這一切,也看著山上的樹林。

  “剛才問你的事,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于心木并沒有注意到蘇云的到來,還是看著綠色的山景,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點不耐煩,不過聽見這美妙的聲音,忽然意識到這是蘇云,也就轉過身看著蘇云。

  “我笑了怎么了,不行嗎?”于心木有點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么,就敷衍道。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這是不尊重人家,你可真可悲?!碧K云高高在上的氣勢,說教道。

  “哼,還真是愛說教,我可悲,怎么可悲了。”于心木依然沒有好好對待這個體問。

  “不禮貌的人本身就是一種悲哀?!碧K云依然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自己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

  “我沒嘲笑他,只是想到曾經自己的演講,也是這樣的刻板,冠冕堂皇的說辭,覺得很無趣!”于心木思索了一會兒,看著蘇云說道。

  “無趣?刻板?你以為你是誰???竟然說別人的演講刻板?!碧K云有點不悅,看著眼前這個男生,也不怎么起眼啊,個子不高,眼睛不大,長相平庸,而且還是一身不起眼的著裝,平凡到骨子里的男生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只是我,沒必要拿我跟誰比較,我尊重每個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演講都值得我去聆聽,不想聽,就不聽了,逼自己干嘛?”于心木深思了一會兒,盯著蘇云,一本正經的說道。

  蘇云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感覺自己忽然很世俗,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思考的方式有點跟不上眼前的這個男生。正在蘇云有點不知做什么緩解尷尬的時候,看見對面來了一個男生。

  “于心木,走,wc!”蕭冉這時走過來在背后拍了一下于心木的肩膀。

  “走!”于心木似乎看出了蘇云難堪,就跟著蕭冉離開了,盡管他不想去。

  蘇云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如果不從衣著上分辨,根本區(qū)分不來這兩個人誰是誰,兩個人都很平凡,簡直是大海中的一滴露水,淹沒在汪洋中,找不出一點特別??粗鴮γ娴纳剑胫谛哪緞偛耪f的那句“并不是所有人的演講都值得我去聆聽?!?p>  是啊,人何必要顧及方方面面的感受,反正總有人覺得你是可愛的,有人覺得你是丑陋的,借用張愛玲的那句話,不管這世上有多少人恨你,總有一個人愛你;不管這世上有多少人愛你,總有一個人恨你。你不能讓所有人都用一種態(tài)度對待你,人分你我他,事分輕重緩急,所以錯綜復雜的世界,留一點自我給自己,不辜負自我,算是最好的原則。

  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很巧哦,班主任的課。在一陣上課鈴聲響起后,嚴老師帶著幾本書,走上了講臺,開始講述課件里專業(yè)的知識,語文老師這才是她的本質工作。課堂上鮮有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因為嚴老師還有一個身份是班主任,所以大家都很給面子,也都認真的聽著課。于心木自始至終都跟著老師的節(jié)奏,一點點的把老師講的一切都當堂消化了,這對于心木來說沒什么難度,他從來不需要預習,不需要作筆記就能很快的消化掉課堂上老師給予的知識量。當然也有很多人跟于心木一樣有這樣的能耐,但是也很少有人做預習作筆記,但是像蘇云、蕭冉這樣的好學生,不光學習認真,還一絲不茍,依然認真的做了筆記。

  第二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走進教室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小腦袋中年男子。一頭松亂棕黑的頭發(fā),仿佛是被風吹過一樣,不太整齊,頭發(fā)不長,沒有遮住那雙沒有光澤的小眼睛,身材纖瘦,一件藍色的襯衫有點陳舊,但不影響裝扮,沒有扎領帶,襯衫上架著一件米黃色西服,真像是從鄰居家借來撐場面的,顯得很大,一點都不合身。黑色的褲子也不是那么有型,唯一好的一點就是顏色還算純正,一雙漏網(wǎng)的皮鞋不是很大,卻成為全身唯一的亮點,因為鞋子好像精心擦拭過,還上了鞋油,還像那么回事。

  “大家好,我就是咱們3班跟4班的數(shù)學老師,我姓常,接下來咱們上課?!?p>  于心木看著這個老師走上講臺,也沒有多驚喜,也沒有多意外,因為他看過太多類似這樣的場景,以前也有這樣類型的老師,不愛多廢話,專注于教學,不過讓于心木在意的是他經歷的數(shù)學老師都是中年人,而且還有一個通病就是,腦袋都很小,難道腦袋小聰明嗎?接下來研究研究,查查,于心木這樣想著的同時,常老師開始授課,于心木也不再想亂七八糟的,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講課內容,翻開書后,就沒有動過,沒有動過筆,也沒翻過書,不像有些人還翻輔助的教材。于心木就是如此的自信,因為他的數(shù)學在經過一個個嚴厲的老師的調教下已經很強了。伴隨著一節(jié)課的結束,于心木油然覺得這個常老師還是一個專業(yè)很強的老師,教學方式也很對他的胃口。

  “于心木!”常老師忽然喊出一聲。

  “到!”于心木很機械的回答,起立。

  “你以后就是4班的數(shù)學課代表!”說完,常老師就帶在一本數(shù)學書,走出了教室。

  于心木有點懵了,這是怎么回事,誰能給解釋一下啊。全班同學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他的身上,蘇云不由的對這個男生多了一點疑問。徐愛莎看著同桌,站在那里跟傻子一樣,也沒說什么,就站起來,自然是要出去,下課了嘛。被徐愛莎這么一摻和,于心木也回歸到自然,讓開了道路。

  “于心木,走吃飯去,你去那吃?”蕭冉這時也湊到于心木跟前。

  “吃飯?”于心木一頭霧水的。

  “對啊,早上兩節(jié)課后就是早飯時間了,你沒看作息時間表嗎?”蕭冉有點差異的看著于心木。

  “我沒看,我連課程表都沒看?!庇谛哪疽驳ǖ幕卮?。

  “天啊,你有神經嗎?這些都不知道,也不看看?!笔捜接悬c愕然。

  “有,當然有??!”于心木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吃什么,咱們走吧!”蕭冉有點無語了,還是擠出了這一句話。

  “有什么啊?”于心木問道。

  “學校食堂有面條,學校外面主家戶也有別的飯。你去那?”蕭冉問道。

  “在學校吃吧,外面怪遠的?!庇谛哪靖捜浇Y伴來到了學校的食堂。

  大概有六七家不同的食堂,同樣的都是一種主食――面條,不過看起來卻有一點不一樣,有的油水大,看起來紅紅的辣椒油漂在搪瓷碗里的面湯上,中間有星星點點的蔥花或著蒜苗,聞起來大同小異,兩人隨便進了中間一家食堂,食堂不大,也就二三十平米左右,頂里面三口大黑鍋占據(jù)了主要空間,上方有兩個換氣扇通過窗子連接到外面,頂棚一個碩大的吊扇不緊不慢的搖晃著,也不知道這點微風在滿屋子的人群中能起到什么作用,人群兩邊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食材。

  大家基本都是靠擠,也沒有平時書生氣息,在任何一個時代下,吃飯是最根本的需求,只有這個時候,人才是最積極的,尤其是餓著肚子的人。

  于心木跟蕭冉兩人終于買到了兩碗面條,端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撤出了食堂,來到了門口,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站在哪里開始品嘗起來。于心木攪拌了幾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看到的那樣油水充足,只是面湯表面那一點點樣子代表,甚至連面條也不多,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其他的都是面湯,或者說是開水吧,因為除了那幾筷子面跟那幾滴辣椒油看起來像是一碗面該有的東西外,那多余的面湯,真是為了填充剩余的空間,或者是為了襯托是一碗面而不是半碗面。

  于心木,夾起一筷子,小心的吹了吹,放進嘴里,入口即化,淡淡的咸味,有一點點麥谷的香味。于心木差點吐了出來,這真的不是一碗面該有的品質,也不是一碗面該有的味道。于心木心想,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這樣難吃的面。這樣的廚師還能繼續(xù)做飯,真是浪費食材浪費糧食。

  “怎么了?”蕭冉問道。

  “你不覺得難吃嗎?”于心木問道。

  “你昨天沒吃過嗎?”蕭冉問道。

  “我昨晚沒吃飯!”于心木回答。

  “難怪,五毛錢一碗,你要求別太高了,再說,只有這個,沒辦法,難道餓肚子嗎?”蕭冉其實也是窮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節(jié)儉,同樣也能分的清好壞,但是更懂得忍耐,因為一切都不是喜好決定選擇,而是自身經濟能力決定的。

  “你不是說校外有賣飯的嗎?咱們去那吃!”于心木忽然靈光一閃。

  “中午吧,早上還是這樣吧!”蕭冉覺得這個提議好。

  于心木愛吃面,但是不愛喝湯,更何況是這樣的一碗面,所以三下五除二解決。去水龍頭涮了涮口,洗了洗手,這時蕭冉才吃完,還留了半碗面湯,相比于心木那一整碗面湯,還是盡力了。兩人倒了面湯,將碗筷放回食堂門口的籃子里,原來碗底都有幾號,各家都有自己的碗。

  “你有碗筷嗎?”于心木跟蕭冉往教室走的路上,于心木突然問道。

  “沒有,咋了?”蕭冉一臉疑問。

  “下個禮拜帶一副吧,以后別用公用的,不衛(wèi)生?!庇谛哪竞苷J真的說道。

  “呦呵,你小子挺講究??!”蕭冉很欣慰。

  因為于心木小學生活的環(huán)境的關系,大家都很注重個人衛(wèi)生,都有自我保護意識,無形中于心木也受到了莫大的影響,成為他影響他人的因素。因為生長在農村,蕭冉自然跟大家都一樣,不避諱這些,都公用一個水杯,一套餐具,這在農村很普遍,但是隨著自己學識的增長,接觸的人群變得復雜,他也漸漸意識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變,尤其是別人提出的見解跟問題。蕭冉就是一個很愛學習,踏實的人。

  進去教室,同學們來的也很少,總有那么幾個正在看著書,做著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或者預習中午的課程,于心木沒有預習的習慣,就掏出作業(yè)本,做常老師布置的幾道數(shù)學題。

  于心木思維很快,寫字也不太講究,三四分鐘就搞定。于是就著手做語文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也不知道是出于討好,還是尊敬,于心木寫語文作業(yè)的時候很認真的書寫,雖然字跡還是那么不堪入目,但是絕對不是隨意圖寫,最起碼是一筆一劃的很認真。

  字跡漂不漂亮是功底問題,看不看的清楚是態(tài)度問題,于心木深知這一點。也就十來分鐘吧,語文作業(yè)也做完了,但是又不知道交到誰手里,數(shù)學作業(yè)嘛,因為自己成了課代表,所以就放在自己桌上。

  “于心木,這道題你會做嗎?”蕭冉走到于心木身邊,遞過手中的數(shù)學書,指出一道題。

  “你不會嗎?”于心木有點不相信的看了看蕭冉。

  “也不是,只是有點別扭,過程太復雜了,看你有沒有別的解法?!笔捜疆斎挥悬c被看扁的不悅,但是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然平淡的說道。

  “那你為什么問我!”于心木問道。

  “因為你是數(shù)學課代表??!”蕭冉一臉誠懇的回答道。

  “課代表怎么了?”于心木一頭霧水,不以為然。

  “你不知道,課代表是那個科目學的最好的人,或者說是考試分數(shù)最高的那個人,老師才會讓他當課代表,常老師讓你當課代表,顯而易見??!”蕭冉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不會吧,我數(shù)學成績有那么好嗎?”于心木一臉疑惑。

  “估計錯不了,老師那里有成績單!”蕭冉再次補充到。

  “那你看看我作業(yè)吧!”于心木隨手把做好的數(shù)學作業(yè)本給了蕭冉,因為講解太麻煩,因為于心木認為以蕭冉的聰明不至于看不懂。

  “你還真是個人才!就是字太難看了?!笔捜娇戳艘槐橛谛哪镜慕忸}過程,油然生出一種敬仰。

  于心木,也沒有在意蕭冉的夸贊,因為他覺得這是普通的一道題,估計是因為不同的老師培養(yǎng)了不同思維方式的學生而已,他們小學又不是同一個老師。

  不一會,徐愛莎也走進了教室,于心木習慣性的站起身,等候,坐下一氣呵成,兩人之間的默契就是我不搭理你,你也別來煩我。徐愛莎掏出作業(yè)本來開始寫作業(yè),于心木也好奇的打開物理課本,這門新添加的課程據(jù)說很難,很多人都栽在這門課上,所以于心木想提前研究研究。

  看了一會兒,沒怎么覺得有難度,就放下了書本,取出了英語課本,因為第一節(jié)課是英語課,所以提前看一下也無妨。對于有一部分同學來說,或許英語都很陌生,因為在這樣的偏遠山區(qū),教育資源匱乏的現(xiàn)在,英語的啟蒙還只能從初中開始,而于心木早在四年級已經開始接觸英語了,簡單的字母發(fā)音,簡單的單詞,句子還是可以讀出來的。但是也沒有專門的學習過,因為那時候只是課外的興趣學習,并沒系統(tǒng)的學習。

  于心木還是很期待英語的學習的,因為多一門學科加入,也是一種挑戰(zhàn),也多一份樂趣??烧l又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或者說遇見的這個老師讓于心木對英語產生一種厭惡。

  早飯過后,也沒有多少時間,伴隨著一陣預備鈴響起,學生們從校園的各個角落回到教室,也有從校外陸續(xù)趕回的學生。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爭吵著,嬉鬧著,家里有點資本的學生甚至都有隨身聽,耳機掛在耳朵里,聽著卡帶里的音樂,嘴里念念有詞,腦袋也跟著搖晃,深情的瞇著雙眼,自我陶醉。

  反正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娛樂項目。伴隨著一陣上課鈴的響起,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唱起了歌。

  初中的課前都會唱歌,不管什么民謠,還是流行歌曲,大家都會跟著唱,全班集體唱一首歌,那聲浪蓋過所有的煩惱。一首歌唱完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講課,這是林山中學的風尚,不知其他學校有沒有這樣的現(xiàn)象。也不知道是誰起了一首刀郎的『沖動的懲罰』,全班都跟著嚎,嚎了一遍又一遍,簡直就是單曲循環(huán)啊。

  “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唱的都什么東西,沒完沒了了,還上課不?”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全班同學被著突如其來的刺耳聲鎮(zhèn)住了,大家都停止了唱歌。都抬頭看向講臺,一個個子不算高,身材卻很“魁梧”的女子正面目猙獰的掃視著教室,右手按在黑板擦上,周圍已經揚起了粉筆灰。看樣子剛才的敲擊聲就是這女子用黑板擦拍桌子發(fā)出的。

  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左右,上身裹著一件綠色的毛衫T恤,那毛衫T恤有點小,就顯得那身板更“魁梧”了,下身是一件白色格子漏膝裙,感覺很不相稱,但是考慮到她那“健碩”的身體,自然也就聯(lián)想到那是因為一種自身的病態(tài)――肥胖,導致的。在看看女子的面孔,看上去還算端莊,只是面部多余的贅肉已經蓋過她原本的容顏,不由的有一種失落感,肌膚上涂抹的粉底太過濃烈,跟脖子上顏色完全不同步,顯得格格不入,眉線也描的很粗糙,看不出是精心裝扮的結果。

  總之,讓人第一眼看上去,絕對會以為是哪個仇人給她畫的妝,挑的衣服。

  “大家好,我是這學期你們班的英語老師,我姓張,大家可以叫我張老師,我畢業(yè)于xx師范大學英語系,本科出身,也是咱們學校唯一一個本科出身的教師,希望同學們在我的課堂上認真聽講,若是有人調皮搗蛋,違反課堂紀律,我會有相應的處罰方式。下來咱們開始上課……?”女教師用一種很傲慢的口氣對著全班同學說道。

  全班同學,當然也有很多看不慣這樣的做派,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似乎對這個新來的英語老師有點意見。更有看不慣的學生嘴里蹦出一句“什么玩意兒嘛!”然而這句話卻湊巧被張老師聽見了,也不知道張老師這耳朵是什么構造。

  “一組最后一排,靠墻的那個男生,給我站起來,就是你,給我站起來!”張老師嚴詞厲聲的說道,看見男生看向她又用手指指了指那男生。

  男生很無奈,心想這都什么事啊,她是不是變態(tài)啊,這都能聽見,屬耗子的吧。男生也沒有在說什么,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黑板。

  “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張老師并沒有放過男生的意思,扔下手中的粉筆,拍了拍手向男孩走去。

  “沒說什么??!”男生自知道自己不在理,也沒有多說話,只是一味掩蓋。

  “敢說你沒說什么,我可聽見了,再說一遍?”張老師走到課桌前,雙手叉腰,這動作像極了罵街的潑婦。

  “真沒說什么!”男生有點不敢看張老師,因為愧疚吧,目光看向一旁的墻壁。

  “沒說什么?你剛才到底說了什么?”張老師依舊不依不饒的逼問,其實她就想讓男生服個軟,說聲我錯了,道個歉就行,她第一天上課,就想在同學心目中樹立一個嚴厲的形象,以后好能鎮(zhèn)得住全班的同學。這樣同學們才能尊敬她,畏懼她,不敢不聽她的話。

  “什么玩意兒嘛!”男生低著頭說出了剛才的說過的話。全班一陣哄笑,覺得這個老師有毛病吧,一來就跟學生來這一出。

  “你說什么?”張老師當時就惱了,雙手擼起袖子準備開打。

  “我剛才就是說這句話啊,什么玩意兒嘛!”

  男生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只胖嘟嘟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男生抬頭一看,自己的同桌已經被張老師擠倒在床上,側著身子,因為是最后一排的緣故,他們就坐在床板上,而自己的課桌已經被張老師往前擠走了半個身位,斜在那里。

  因為年齡的問題,男生總覺得張老師是大人,自己應該尊重一點,不是對她本人的尊重,而是對她身份、年齡的一種尊重,男生退了一步,坐在了床上。衣領依舊被張老師緊緊拽在手里,不能動彈。

  “你剛說什么?”張老師仿佛兇神惡煞一般瞪著男生。

  “對不起,張老師,我錯了!”男生有點膽怯了,服軟了隨口說。

  “剛才干嘛去了,不知道以前你們老師怎么教你的,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一個蛋白質,學校的垃圾?!睆埨蠋熞灿悬c上頭了,感覺自己占了上風,隨即就嚴厲的訓斥著,爭取在同學心目中樹立一個威嚴的形象。

  也不知道那句話觸動了男生,男生當即心頭的怒火被點燃了,因為跟老師干仗還是絕無僅有的,從來都是老師打學生,所以男生隨手推開了張老師,也沒有動手。

  張老師感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正想著怎么繼續(xù)耀武揚威呢,也就沒有想到男生會突然反抗,突如其來的被男生這一推失去了平衡,躺在了地上。

  張老師瞬時也就炸了,還從來沒見過學生打老師的,她感覺到一種屈辱,有生以來最大的屈辱。這時教室里的學生也都圍了過來,有的甚至在起哄,反正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張老師也不管形象了,狼狽的從地面爬起來,向男生追趕而去。男生見這陣勢有點打怵,還手不是,不還手等挨打也不合適。男生雖然膽小,但并不是傻子。一只手撐在課桌上,順勢跳上了大通鋪,向另一旁跑去。

  張老師也不甘示弱,也踏上了大通鋪,在后面追趕著男生。男生本以為自己上了大通鋪,張老師就放棄了,不會再追著自己了。不緊不慢的走著,可誰料想張老師如此彪悍,也跟著上了大通鋪。男生一個健步跳到了地面,向講臺走去,想走出教室。

  張老師不想就此放過男生,她也沒有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她怕再摔著了。這時同學們都圍在了一組和二組的過道跟座位間,三組基本都沒幾個學生,張老師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一條捷徑,可以直接通往門口。也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跟尊嚴,順勢踏上了課桌,踩著課桌向門口跨步而去。

  男生并沒有注意到這些,還是自然的向外走去,就在張老師快要追上男生的時候,她腳下踩著一根圓滾滾的東西,不知道是鉛筆還是圓珠筆之類的東西,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直接從課桌上摔了下來,引起了教室里有一陣哄笑。男生回過神看了一眼,加快了腳步走出了教室。

  張老師痛苦的爬了起來,那么豐滿的身材,其實也怕摔,也知道疼,她也沒有顧及別人的目光,雙手揉了揉膝蓋,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起哄聲浪,張老師已經接近暴走,推開桌子,也不顧自己另一只掉了的低跟鞋,就沖出了教室,邊走邊撕心裂肺的喊著。

  “那誰,你給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沒完,老娘豁出去了!”而此時可以看見男生已經走向了校門。

  張老師站在3班的教室外的走廊里,披頭散發(fā)的,一只腳還光著,渾身上下占滿了灰塵,一個十足被遺棄的墮落婦女的樣子。3 班的學生看到這一出場景,不免有點唏噓,希望她別是他們的任課老師。

  張老師,站在走廊里,時不時有班級里的學生從教室的窗戶和門口探出頭來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更別說她身旁的窗戶里就是3班的學生,她忽然覺得自己太可笑了,更可悲。經過幾分鐘的整理,她還是依然的自信滿滿的走進了教室,找到了那只遺落的鞋穿好,走上了講臺。

  “我們繼續(xù)上課,把書翻到第二頁!”在全班異樣的目光下,張老師依然傲慢的開始講課。也不多一會,下課鈴聲響起,可是課程還沒有講完,看樣子又要拖堂了。

  “我們抓緊時間,把這一點講完,我也是犧牲我個人休息的時間,所以大家都忍耐一下?!睆埨蠋焽烂C的說道,讓那些蠢蠢欲動要離開的同學死心。很多學生有點無奈,到底怎么個犧牲自我時間法,還不是你自己搞烏龍害的,還有臉說。

  終于伴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張老師才草草收尾,結束了新學年第一節(jié)英語課,這節(jié)課的美術老師已經來到了教室門口。張老師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那一踏英語教材,抱著出了教室門。

  經過上一節(jié)課的事件,大家也都對這個英語老師有了成見,也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怎樣向學校反映,大家都各懷心事的坐在座位上,看著美術老師在講臺上走來走去,嘴里講著專業(yè)的美術知識,大家都沒有聽他講了些什么,甚至都忘了他有沒有自我介紹過,管他的呢,反正美術并不是考試科目,不計算在中考成績里,學與不學沒有實質性差別。

  于心木,也若有所思的發(fā)著呆,回味著剛才看到的一場鬧劇,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徐愛莎似乎看出了于心木的心事,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現(xiàn)在的教育體制就是如此,一個資深的老教育工作者,會受到各個學校的熱烈追捧,然而那些剛出學校的有才之士卻得不到機會,只能從小學時期的基層做起,就跟于心木小學的一個數(shù)學老師一樣,很有教學能力跟熱情,而且教學方式很受歡迎,但是礙于不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所以只能從基層開始歷練。

  反觀張老師這樣的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優(yōu)等生”卻不用從基層開始,一步就踏入了初中教學的門檻,就是因為自己當年成績好,考上了一個好大學,所以那一紙文憑成了找工作時的敲門磚,引路石。

  這樣的例子有很多,那些沒有經過教學培訓的大學生有很多,因為性格脾氣的問題坑害了多少渴望知識的山區(qū)學生,因為都市里的教育,相比山區(qū)還是有很多優(yōu)勢的。

  鈴鈴鈴……

  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大家似乎從睡夢中驚醒一樣,全班起立。

  “下課、老師再見!”

  這時的教室跟菜市場一樣,亂哄哄的,大家都在議論著前一堂課的事件,卻好像已經忘記了上一節(jié)課上過什么課、見過什么老師。

  于心木若有所思的走出了教室,趴在陽臺上,這件事對他來說觸動挺大的。在他目前的人生經歷中,還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更別說碰見這樣的老師,淘氣的學生也見過,如此淘氣的老師還是第一次見識。

  于心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準備回到座位上,轉身抬頭的時候看見蘇云走出教室準備走過來。于心木猶豫了一下沒有停留,毅然邁著步子。蘇云準備開口叫他,可還是沒喊出口。蘇云心想,本來就不熟,別弄得跟老相識一樣。

  于心木回到座位上,左手撐著腦袋看著窗臺外面,后面有幾張乒乓球桌,雖然是水泥板搭起來的,可是玩耍的學生玩的還是很起勁的,只聽見霹靂乓啷的擊球聲。這讓于心木想起小學時期自己也跟伙伴們嬉鬧的情景,不由的嘴角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徐愛莎看著于心木這傻傻的樣子,有點琢磨不透,以為是在嘲笑前一堂課發(fā)生事情。盡管全班大多數(shù)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拿這件事當做談資。

  可是徐愛莎就是不希望于心木也這樣去對待這件事,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同桌。徐愛莎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看自己的書了。于心木并沒有注意到徐愛莎這些舉動,反而意猶未盡的思考著什么有趣的東西。

  世事就是如此,漫不經心的對待一件事情總會有意外的情節(jié)穿插其中,導致平淡的生活多了一份嘲弄的氣息。然而,刻意想要做好的一件事,卻總在進行的過程中閃現(xiàn)出這樣那樣的阻礙,因為各樣的阻礙才讓事件的本身變得意味深長。

  或許美好的結局早已注定,并不是結局的效果如何,而是這樣刺激的過程伴隨時間給你的驚喜,讓故事的結局都充滿了戲劇性。

  多年以后于心木回味這一次的課堂沖突,也是搖頭嘆息,嘆息的是一種來自向人生的訴苦,嘆息是來自于對人、對社會、對生活的領悟。

  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事件,影響了太多人的人生,不得不說對于那個年齡段他們來說,這樣的事件會大大折扣這門學科在他們心里的趣味程度。

  叛逆的時期,誰也不愿被管束的太死板,都有那么點小叛逆,總喜歡跟大人對著干,加上教育工作經驗接近于零,且沒有任何好方式的的張老師,這兩個班學生的英語生涯在剛開始就已經宣布死亡了。誰也不喜歡去聽一個討厭的人說話,更何況那個人還給你端架子,擺譜。

  后來在班主任嚴老師的協(xié)調下,這件事沒有上報給學校,她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的目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張老師也沒有在班級說幾句客套話,因為她不想丟了面子、失了威信。

  那位男生也沒有在班級里做過檢討認過錯,因為他自己覺得并沒有做錯什么。自從這件事以后,班級里很多學生也對這個張老師有了異樣的目光,大家都在排斥她和她帶的英語課。同學們后來向學校反映過,提出要更換英語老師的請求,但是都被駁回,原因依然是張老師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優(yōu)秀教師。久而久之這兩個班級的英語成績就明顯被一班跟二班拉開了。

  除了這位比較特別的英語老師,其他老師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看不出多好,也挑不出毛病來。就這樣,一切還算平淡,一切還算有點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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