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是時間過去的故事,后知后覺是當(dāng)下感覺到的記憶。
故事過去了,記憶留下了。
生活在繼續(xù),人生在以后。
一路上總是若有所思,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容。不知道路途經(jīng)過幾戶人家,也不知道掠過的風(fēng)是否帶有深秋的的味道。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來到了外公家門前了。
“外公!”于心木停好車,打了個招呼,雖然離得很遠,可是山里還是很安靜,一句話的穿透力足夠驚醒勞作的人。
“小木??!放假了?”外公正在剁柴,停下手中的動作,拍了拍手。
“放了!”于心木一臉的笑意。
“我給你倒點水!”外公已經(jīng)摸索著進了屋子。
“不用了,不渴!”于心木趕緊制止。
“是不是考試了?”外公也打消了念頭。
“今天才考完,就放假了!”
“那考得挺快啊,這么早就回來了!”
“恩!”于心木有點不好意思,原因是自己提前交卷了,算是逃回來的吧。
“也沒給你媽打個電話!”外公拖出一條凳子,又遞過來一個凳子。
“沒有,這段時間都沒打!”
“抽空了,給你媽打一個,她好像有什么事給你說!”
“嗯!”于心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猜到了什么。
爺孫倆扯了一會家常,不咸不淡的樣子。
“我回??!”于心木撐著膝蓋準備起身。
“恩!”外公也把煙袋鍋子在板凳腿上敲了敲,地上就是一團黑色的煙灰。
“路上都小心點,看路!”外公繼續(xù)自己的工作,抬頭看了一眼,又囑咐了一句。
“哦!”
回到家,順利的吃了飯,然后到后山幫奶奶拉回來幾根柴禾。算是沒什么事,也就顯得很享受。
到了晚上,于陽算是露面了,直接上來找于心木。
“婆,小木呢?”于陽進了大門,來到奶奶所在的房子。
“陽啊,他在他屋里!”奶奶正看電視,就扭頭答了一句。
“哦,你看你電視,我找小木說點事!”
于陽充奶奶笑了一下,然后就推門進了于心木的房間。
“小木!”
“陽哥!”于心木正整理東西呢。
“明天去街道去不!?”于陽坐在了床頭,看著于心木收拾東西。
“干嘛?我又沒啥買的!”于心木看了一眼于陽,然后騰出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去轉(zhuǎn)轉(zhuǎn)么,又沒事?”于陽四處打量著這間屋子。
“難跑死了,不去!”
“你這在學(xué)校也不去找我”
“嘿嘿,也沒什么事,可麻煩你的!”
“在學(xué)校有任何事,直接找我?!庇陉栆恢倍际且桓碑?dāng)哥的標準。
“會有什么事,找你?”于心木也想知道,到底什么事可以找他。
“比如,有什么人欺負你,來找我!沒錢了就找別人算了!”于陽那個自信滿滿的樣子,卻又那么風(fēng)趣幽默,感覺比于心木至少大三四歲。
“你能干嘛?”
“誰欺負你,我給你出頭!”
“出什么頭??!你能咋辦?”于心木一臉的不相信,看個老哥。
“你還不信,在林山中學(xué),還沒人敢動你陽哥我?!庇陉栒f的那叫一個盛氣凌人。
“我在學(xué)校沒聽說過你的事?。俊庇谛哪疽彩且荒樀牟町?。
“我跟你說,想當(dāng)年我剛上初中的時候,第一學(xué)期在我們班就是班長,…………”
于陽也是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回憶始—
那是于陽剛上初一的時候,班級里選班長,因為有了一定時間的相處,所以很多人都挺擁護他的,最后跟一個女生分庭抗議,可是班主任考慮到男生的優(yōu)越性,就任于陽為正班長,任那個女生為副班長。
顯然這樣的結(jié)果會招來不同聲音的反對,明面上沒有在班主任的面前有所不滿,而是私底下的小動作。這樣的事在第一次有點過格的時候,就有了下文。
那天于陽所在的班級上著晚自習(xí)。因為老師有事,出去了,教室里讓于陽維持好紀律就行。因為平時于陽作為班長也給大家一些人性化的管理,當(dāng)然也是取決于他的心情。
平時在班級里,于陽只要發(fā)話,基本上都很配合。因為平時說一不二的風(fēng)格深入人心,他是第一個在林山中學(xué)提出罰款項目的一個班長。只要平時大家有遲到的,早退的,曠課等觸犯學(xué)校規(guī)章制度的都會予以罰款,款項說是用于班費,可是到底花哪去了,只有班長于陽知道。
而這節(jié)課,于陽本來心情就不好,因為打牌輸了點錢。所以心里本來就不得勁,所以吩咐大家都不要說話。可就是有一個平時不怎么服的男生還是嘰嘰喳喳的說,一點都不給于陽面子。
“不要說話,你沒聽見?。俊庇陉栕谌M,直接一本厚厚的字典就朝那同學(xué)臉上招呼過去了。
“我艸,你想咋?”男生直接往這邊撲了過來。
“叫你不要說話,你以為我是給誰說的?”
于陽本來就準備動手,所以直接一腳就踹在了男生的胸口。于陽順勢就把男生摁在了地上,用手掐著他的脖子。身邊的人,見到這場景,直接一個個都懵了,這也太猛了吧。
幾個跟于陽玩的好的同學(xué),跑上來,拉開了于陽。男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今天反正不會得到便宜。于是撂下一句狠話就走了。
“曠課,罰款2塊!”于陽看著這位男生走出教室,沖他的背影強調(diào)了一下。
相安無事過了兩個周,一個禮拜天的晚自習(xí),于陽又跑去玩去了,沒有去教室上課??墒钱?dāng)兩節(jié)自習(xí)都上完后,他才從學(xué)校外面上到了三樓。剛進教室,就被門口的四個人堵住了門口。
“你是于陽!”其中一個人惡狠狠的樣子,指著于陽的鼻子。
“嗯,對啊!”于陽一看不好,楊海這家伙來報復(fù)了。
于陽雖然覺得情況不妙,可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墒墙酉聛砭褪沁@四個人圍攻他,于陽也是趕緊跑啊,不然挨揍啊??蛇€是被摁在了教室門口,一頓拳腳相加,于陽奮力的掙脫還是一腳被踹到了樓梯上,沿著臺階滑了下去,臺階硌的他后背,讓他有點岔氣,他們四個嚇得也沒有敢再有動作,遠遠的看著。緩了一會,于陽爬起來就往樓下跑。
“丁軍,把老子衣服扔下來!”到了樓底,于陽沖著三樓自己教室門口的陽臺喊了一句。
“接著!”丁軍從座位上于陽的外套丟了下去。
于陽受了欺負,肯定不會就此罷手。楊海居然敢叫人,以為老子不會叫人嗎?于陽直接去了街道,吃了一碗扯面,然后去了王雷家,王雷平時就跟于陽還有其他人在一起打牌。時間久了,也是被于陽的牌技折服,可就是不信邪,輸也要玩。又是林山鎮(zhèn)的富二代,還能跟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于陽一起玩,于陽該有多大的人格魅力。
可是于陽沒有邀請王雷幫忙處理這件事。第一是,人家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請的動的。第二是,自己也不是有那條路的人,盡量避免太多復(fù)雜的聯(lián)系。于陽找了另一個跟自己經(jīng)常一起打牌的老大哥,算是學(xué)長,因為彼此之間打牌配合很默契,也得了很多好處,處的也舒服。王虎還當(dāng)過一年兵,不知道啥原因剛回來。
那是一個周天的下午,于陽他們一群人相約了來早點,在宿舍玩撲克。那時候他們的宿舍在校園外的主家戶。所以也沒人打擾,可以玩?zhèn)€痛快。
玩的時間久了,也就忘了時間的概念,差不多都快上晚自習(xí)了。王虎直接踢開了大門,走了進來。
“來,你過來,去吧你班上的楊海叫來!”王虎抽著煙,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指著旁邊的一個人。
“他應(yīng)該在教室。”男生唯唯諾諾的趕緊去了教室。
“于陽,還玩啊?”王虎瞥了一眼還在玩的他們幾個。
“哎呀,等會兒,這把玩結(jié)束就完事了!”于陽顯得很專注。
“!”
“!”
一群人打完招呼就回了教室。
“一會兒我還上課,不能出去!”于陽坐在王虎跟前,一點都沒有不適應(yīng)。
“你不是讓我來么!”一臉的詼諧。
“隨便!”于陽在一旁又說又氣,又好笑。
“一會兒他們都來了!”。
“那敢情好,改天我請你吃飯,好好搓一頓?!庇陉柛切﹂_了花。
“再說!吃飯都是小事,有我在,兄弟你都能受到這樣的欺負,這些人是不是都是傻子!”
“那就是一個傻子!”于陽補充。
過了一會,楊海來到了宿舍。他本來是不來的,害怕,可是又來了,也是因為害怕。
“你就是楊海?”王虎看著進了門檻的王虎。
“嗯!”楊海都快后悔死了。
“你現(xiàn)在,去叫那幾個,快點?!?。
“快點?。∫粫苯拥轿椅萑?!”看見楊海沒說話,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了,又補充了一句。
“哦!”楊海回頭應(yīng)了一句,又走了。
不一會,幾個人提著兩箱啤酒,來到了王虎家,他家離學(xué)校不遠。
“你們?”王虎看著眼前站成一排的哥幾個,也是先說幾句客套話。
“知道,為什么叫你們嗎?”
“我們不知道!”楊海說話了。
“現(xiàn)在知道了?”王虎直接一巴掌。
“知道了!”
“陽子也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你說怎么解決?”
“你說吧!”楊海發(fā)話了。
“好,你們說的,我定,那就別怪我了!”王虎挨個在他們臉上抽了一巴掌。
“陽子,到你了!”王虎做完這些就退到一旁了。
“!”于陽直接踹了一腳楊海。
楊海捂著肚子,沒說話,幾個人始終低著頭。
“你們都回去吧!這事就打住了,誰要是還覺得不服氣,找我來!”王虎這是一招震懾。
“好吧!”
“走,吃飯去,還是打牌去?”王虎把放在地上的兩箱提了回去。
“沒請假!”于陽也不想去,真不想去。
“那你,改天出來找我!”王虎也不強留。
“行,走了!”于陽直接去了鬧哄哄的教室,已經(jīng)上課了,老師也開會去了。
“不要說話了!”于陽進了教室,平常的語氣說著話,看著全班同學(xué)。
全班同學(xué)也看到他的進來,第一時間停止了說話,教室里顯得特別的安靜。于陽有點不習(xí)慣了。
“好了,大家可以說話了,不要太大聲。”于陽又發(fā)話了。
教室里這才走了“生機”。
—回憶止———
“少吹牛!”于心木顯然不相信,中間幾次打斷。
“我吹牛都是豬!”于陽自信滿滿。
“我不相信你這么猛!”
“我沒說我猛啊!”
“那你為什么踢了楊海一腳就算了?”于心木有點差異。
“開始覺得挺生氣的,可是當(dāng)看到他們一個個灰頭喪臉的又覺得不忍心,又覺得他們可憐!”于陽雖然愛憎分明,可還是心善。
“哈哈哈??!”于心木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于陽,挺好。
“笑啥?”
“沒啥!”于心木心里覺得有這樣一個哥真好。
“以后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報我名字!”于陽這也是為了保全于心木。
“吃飯時候呢!”于心木笑著說。
“那估計怕不行!要不你試試!”于陽也是大笑了起來,很開心。
“這個恐怕不行!”于心木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本來就不行么,廢話?!庇陉栯m然責(zé)備,可還是一臉笑容。
“明天去街道去不?到底?”于陽說了這么久準備起身離開。
“哎呀,不去,又沒有什么好玩的,也不買什么東西!”于心木也是一臉的不樂意,主要是沒有資金。
“好吧,那我去了!”于陽出了門口,于心木把外面的燈拉著,過一會又拉滅。
于心木靠在枕頭上,看著眼前的燈光,燈泡也不是多亮,肉眼可直視。慢慢的也在思考剛才于陽說過的那些事,人與人終究還是不同啊。于陽受了委屈可以找回場子,那自己呢?
即使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生經(jīng)歷,即使身處同一個環(huán)境里,依然有不同色彩的人生。
于心木還在忙于學(xué)業(yè)上的各種繁瑣,于陽已經(jīng)開啟了不一樣的學(xué)生時代。學(xué)習(xí)好壞另說,更在乎自己為人處世的姿態(tài),也學(xué)著大人們的方式去做人做事。沒有唯唯諾諾,沒有舉步維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超出了一個同齡人該有的天真和小格局。
于心木跟人起了爭執(zhí)或是有了分歧,第一時間都是委曲求全,盡可能用自己的軟弱跟順從去化解。而于陽已經(jīng)敢于直面任何挑釁跟無事找事。他從來不慣著對方,管你誰。
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啊,還好有一個這樣的哥哥,有些事可以在思想上有一個底氣。知道的多了,看到的多了,遇見一些突發(fā)的狀況,也不至于驚慌失措。
一切如常,來到學(xué)校,都已經(jīng)六點多了。放下書包,整理著東西,卻總有一些熱鬧的歌曲鉆進自己的耳朵,總有無私的人,把隨身聽的外音打開,不算太大,可總能讓想聽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有一個人放著外音,其他人都會戴著耳機。
“你怎么才來?”蕭冉跑過來把于心木擠到了里面的作為。
“干嘛,這不是還沒上課么?”于心木繼續(xù)收拾著東西,可就是有點別扭。
“你那天怎么走那么早啊?”蕭冉想起那天于心木最后一場考試太早了。
“我要回家???”于心木不以為然。
“你答的怎們樣?。俊?p> “還行?”
“真是服了,提前了大概半個小時!”
“有嗎?這么早!”于心木裝作一臉驚恐的樣子,看著蕭冉。
“本來讓你跟我一起去街道的!”
“然后呢?”
“不是你說要一起去買東西嗎?”
“你少來,我又不是大款,你要去,你去!”于心木就是一頓挖苦。
“滾,少說那些沒用的?!?p> “這首歌什么歌?”于心木聽著旋律,歌詞一句都沒有聽清楚。
“不知道。應(yīng)該是周杰倫的!”蕭冉也是饒有興致的聽了幾句。
“周杰倫的?”
“是啊,就他的歌聽不清歌詞!”
“這么刁???”
“那當(dāng)然!”
“那改天買一張他的磁帶!”于心木也是計劃著。
“那你趕緊買?。 ?p> “我還沒有隨身聽,買了干嘛?”于心木一臉的無辜。
“我有??!”蕭冉一臉的得瑟。
“剛買的?”于心木坐起身子,看著蕭冉。
“嗯,我爸剛給我捎回來的”蕭冉還是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那拿來看看??!”于心木推著蕭冉往他座位走去。
“你看!”蕭冉從自己的抽屜,拿出來一個復(fù)讀機,看款式很新穎,卻看不出價錢。
“哇塞,太帥了!多少錢?”于心木拿在手里,仔細的觀摩。
“不知道!捎回來的,這是電池!”蕭冉順便掏出那塊很丑的充電電池組。然后連接上。
“有磁帶嗎?”于心木也在里面找。
“里面有呢!”蕭冉直接摁下了播放按鈕。
“刀郎的?”于心木一聽就是熟悉的旋律,大街小巷都充斥著這樣的音樂。
“還有《江南》《梔子花開》,你慢慢聽!”蕭冉直接把耳機塞進了他的耳朵。
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聽完,一段婉婉轉(zhuǎn)轉(zhuǎn)的中國風(fēng)旋律,青青悠悠的響起,前奏已經(jīng)足夠唯美,卻還要在歌詞里走進江南的小鎮(zhèn),走進無盡相望的情愫,是那般的癡心,那般的純粹,愛戀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得這么美妙。這首《江南》在一個人耳朵里,那么的優(yōu)雅,震撼。
“怎么樣!”蕭冉看著已經(jīng)陶醉的于心木,也是一臉的笑容,那個得瑟?。?p> “……”.于心木沒有說話,淺淺的咬著嘴唇,眼神看著蕭冉,腦袋微微的輕揺。
“搖什么搖!”過了很久,于心木的腦袋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干嘛?”于心木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聲音有點大。
“干嘛那么大聲!”蘇云也是一臉的笑意,尷尬。
“干嘛!”于心木摘下耳機后,聲音正常了。
“你聽歌搖什么搖?”
“你管!”于心木戴好了耳機,扭過頭。
“聽什么歌,這么帶勁?”蘇云又敲了一下他的頭。
“不要動我頭!”于心木扭過頭,摘下耳機。
“你是金子做的?”蘇云一臉的笑意。
“那要是有人摸你腰呢?”于心木也是聽別人傳的,男人頭,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摸。
“………”蘇云淺淺的笑了一下,微微轉(zhuǎn)頭,顯得那么美艷。
“你剛問啥?”
“你是個聾子啊,我都問了八百遍了!”
“你是啞巴???問了八百遍,我都沒有聽到?!庇谛哪咎Ц苁遣还苣闶钦l。
“我是啞巴能問你八百遍,早就累死了!”蘇云總是被這家伙一句話逗的笑開了花。
“累死了就累死了!”
“你剛聽啥呢?”
“我不知道啊,這是蕭冉的。”于心木眼神撇了一眼旁邊的蕭冉。
“我問你耶!”蘇云這個嬌滴滴的語氣啊。
“我不知道你問得那一首,你自己聽吧!”于心木慫了,直接把復(fù)讀機,電池,耳機扔在了蘇云桌子上。
“你不聽了?”蘇云把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看著眼前的男生。
“你聽吧,我走了!”于心木把頭靠的很近,也是為了從蕭冉身后擠過去。
“不送!”蘇云瞪著于心木的眼睛。
“你們倆個就不要傷及無辜了,我走還不行!”蕭冉看到于心木這一舉一動也就站起身準備逃跑。
“你瞪我干啥?”蘇云看著于心木的眼神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我瞪你怎么了?”于心木晃著腦袋,一臉的無賴樣。
“眼睛那么小,還不學(xué)好!”
“對了,你眼睛,真的很漂亮,很像一個……”于心木想說很像一個人,那個人是洪葉。
“像什么?”蘇云也是聽出這句話中明顯的有點真誠。
“一個…豬!”于心木裝作偷偷笑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就一臉的嚴肅。
“你才是豬!”蘇云看著背影,回了一句。
于心木跟蕭冉來到教室外,眼瞅著天就黑了。于心木看了一眼遠處,又看了一眼操場,不管他看向哪里,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雙可愛的眼睛,那是一個人的記憶,一個時期的記憶。
“放水去不?”于心木拍了一下蕭冉的肩膀,他想走動走動,感覺現(xiàn)在腦袋有點亂。
“剛?cè)ミ^了,你去吧?!笔捜脚ゎ^看了一眼,然后又看著樓下。
“唉,”于心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走到常白的教室門口,剛好遇見常白從樓下上來。
“你去哪?”于心木主動說了一句。
“教室啦,廢話!”
“哦,你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 庇谛哪疽查_始有了一點點改變。
“肯定么,跟蘇云一樣!”常白眼神一個挑逗。
“好吧”于心木立馬就不好意思了。
“你沒動我東西吧?”常白看著下樓梯的于心木。
“沒有,放心,我很規(guī)矩的。”于心木剛好到了樓梯轉(zhuǎn)彎處,看了一眼常白,笑了一下。
“少了什么東西,你得賠!”常白也是玩味的的笑了一下,走進了教室。
“你這段時間怎么都沒有去打球???”李碩剛好從樓梯上來,手里拿著球拍。
“最近有點小忙!”于心木眼神看了一眼球拍。
“忙個球啊?”李碩跟于心木從小學(xué)就相識,所以說話也就沒有約束。
“考試??!”
“我艸,你還忙著復(fù)習(xí),有必要么?”李碩表現(xiàn)的一臉驚恐。
“艸,我又不是神!”
“少來了,你誰不知道!”
“唉,都是歷史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那也難不住你吧,少裝了!”
“真不是裝,現(xiàn)在得好好學(xué)習(xí)!”
“好吧,到時候打球!”李碩用球拍輕輕懟了一下于心木的肚子就上樓了。
“好!”于心木也繼續(xù)趕路。
腦子里都是那雙美麗的眼睛,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透徹。在那張樸實的臉龐上,顯得那么美輪美奐,那么的清澈舒心??墒沁@些記憶帶給人的并不是快樂的想象,也不是甜蜜的東西,怎么會有如此的感覺,有點壓抑。
已經(jīng)半年了,沒了聯(lián)系。
或許日子久了,歲月才會沉淀出那些平凡里值得記憶和擁戴的日子。
“考的怎么樣?”于心木剛坐下就上課了。
“還行!”于心木看了看了一眼同桌,開始翻看書本。
這句話說完,于心木倒是有點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成績再過兩天就出來了,可是感覺還是有點擔(dān)憂,畢竟有些事的認識只能局限于自己,可能有時候會差強人意,自信往往被打臉。
“怎么了?”徐愛莎看出了他的一點不妥。
“沒事!你聽誰的歌?”于心木看同桌戴著耳機。
“《江南》”徐愛莎直接遞過來一個耳機。
“你聽吧!”于心木沒有接,埋頭自己的事。
于心木有點不安分,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下外面的世界,黑暗中有點星星的燈火,算是黑夜里的一點美好。當(dāng)然,黑夜從不缺少美妙,只是多了幾處亮光,才顯得黑夜的無盡與包容。它包容著所有的大千世界,它包容著光明與熱烈。
于心木在一張練習(xí)本上寫下了一些話語:日子是長久的,回頭看是一眼虛無,抬頭看是一眼星輝………
可是寫著寫著還是忍不住停下了筆尖的滑動,又不忍心在看,就把那張紙撕的粉碎,塞進了口袋。
于心木是有點焦急,更有點擔(dān)憂。他這周沒敢打電話給媽媽,害怕幾天后的結(jié)果有差漏,更害怕自己不能接受。他已經(jīng)想好了兩種可能,一種是留在這個班繼續(xù)自己接下來的學(xué)業(yè)。另一種是離開這個班繼續(xù)自己的學(xué)業(yè)。而后的下個學(xué)期,盡可能的被爸爸轉(zhuǎn)走,去另一個學(xué)校,反正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方式。
他想等到成績出來了,向媽媽匯報自己的成績,順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媽媽。他現(xiàn)在有點猶豫,到底是繼續(xù)留在這所山村中學(xué),還是去另一所陌生的中學(xué),如果爸爸還在那個地方工作,那倒是有可能去一所有熟人的學(xué)校,起碼離熟人近一點。
可是現(xiàn)在的確是有點不知所措了,他想跟洪葉聊聊,只是想跟她聊聊。
一臉沒精神的趴在桌子上,下巴磕著書本,眼神看向前面的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扎著小辮子,很可愛,也很香醇。
“你干嘛!”下課了,杜婉紅扭過頭跟徐愛莎說話,看到這服表情的于心木。
“看你??!”于心木腦子里還在思索著一些事,倒是沒有太注意自己的言行。
“看我干嘛?”
“你說看你干嘛?好看?。 ?p> “不要臉!”杜婉紅有點害羞的扭過頭出了教室。
“啊?”于心木這才把腦子拉回了身體,可是又忘了自己說了些什么。
于心木憂心忡忡的跑到了陽臺跟前,撐著腦袋看著樓下,總覺得這喧鬧的身邊有一點凄涼。眼前的光,耳邊的各種音樂、雜談都顯得那么的不倫不類。不由得心里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任人宰割的不確定還要經(jīng)歷幾個時辰。
“你發(fā)什么呆呢,想什么呢!”
“你啊!”于心木又不走心的回了一句,一回頭看,是蘇云。
“我?”蘇云一臉的歡笑,表現(xiàn)出完全的不信,以為是不信。
“怎么是你啊?”于心木也笑了,這句話化解了尷尬。
“你以為是誰?。俊?p> “我以為不是你呢!”于心木感覺這句話又把自己擱進去了。
“你說話怎么有一句沒一句的!”
“哪有?”
“哪都有!”蘇云翻了一個白眼,在于心木看來很美好。
“嘿嘿!
“想什么呢!”蘇云也趴在陽臺上。
“沒什么!”
“考的咋樣?”
“唉……”于心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蘇云,又眼神流離。
“那你還提前交卷!”蘇云也是為了安慰。
“坐那又不能改變什么!”
“你可以檢查檢查啊!”
“你能發(fā)現(xiàn)自己犯過的錯嗎?”
“能??!”蘇云似笑非笑,一臉的寫意,看著他。
“你厲害!”于心木看著她的臉龐,有點美好的感覺。
“你不能嗎?”
“我,我沒那么厲害!”
“慢慢來么,你這一氣呵成的勁頭還是挺厲害的!”
“頂什么用,唉……”于心木一聽這些,也都是寬心的話。
“沒事,你那么聰明?!?p> “滾,哪有你優(yōu)秀?”
“少擠兌人了!”
“沒有啊,你是好學(xué)生,以后離我們這些壞孩子遠點!”
“好??!拜拜啦!”蘇云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走掉了。
“拜拜!”于心木看了一眼,無奈的看著教室里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