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中學的校園藝術文化節(jié)沒有固定的時間,可能是為了應付上面的檢查做的樣子工程,也可能本來就沒有一項校園文化。所以這一次的活動顯得那么猝不及防又虎頭蛇尾。
第二節(jié)晚自習,今天的教師回憶一節(jié)課就開完了。
“這次校園文化藝術節(jié),整體還是好的,讓同學們都認識到了一些東西,了解到一些東西。這次活動沒有主題,所以也不能追根溯源的評判出一個好的標準,不好的欠缺。其他項目咱們班基本上都沒有參加,我就納悶了,你們平時不是挺活躍的嗎?怎么到你們?yōu)榘嗉夡w爭取榮譽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畏首畏尾的,咱們初一四班簡直是沒有一點存在感?!眹览蠋熞彩怯X得沒有班級榮譽,自己的臉上掛不住。
“不過,書法作品展覽里還是有咱們班級的作品展出,是咱們班的杜婉紅同學,大家鼓勵一下!”嚴老師率先拍起了手,帶動全班的所有人,為杜婉紅祝賀。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班的文學展覽雖然沒有入選,可是我并不覺得咱們班的同學寫作能力不及,可能是每個人的理解欣賞能力不一樣。希望大家不要氣餒,不要放松。就像吳婷的《山的情誼》和牛曉曉的《夢》都是很不錯的作品,大家下來也互相傳閱一下?!眹览蠋熾m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榮譽感,可還是要鼓勵同學繼續(xù)努力前行。
“還有于心木同學的《親情》,語言雖然錯亂繞口,可是手法跟思維細膩程度很有感染力,大家下來也好好閱讀一下!”嚴老師看了一眼于心木,打心底認可,覺得是個可塑之才。
于心木坐在座位上,看著老師,又四處張望,心思不在這里卻又聽著這里的故事。
“大家也抓緊學習,做好復習的安排,快期末考試了!咱們都知道,咱們學校,每個學年都會劃分班級,可是從明年開始,每個完整的學期結束后,根據(jù)期末考試的成績重新劃分班級!”嚴老師都有點為在坐各位著急,還有兩年就上高中了,怎么就不努力學習呢,就知道玩。
“于心木,你出來一下!”嚴老師安排完自己的工作,出了教室。
“老師!”于心木出了教室,然后帶上了門,因為是冬天。
“于心木啊,你一天少玩一會兒不行嗎?”
“怎么了!”于心木本來還算有點底氣,可是聽到這樣的語氣,趕緊低下了頭。
“你的底子也不差,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么,怎么一天天就知道玩,不注重學習呢?”嚴老師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誰看到都會感動。
“我…”于心木心想我又沒遲到、早退、曠課之類的,怎么就沒有好好學習。
“看看人家蕭冉,看看人家林欣,多踏實!”嚴老師再次給予比較,也是敲個警鐘。
“我知道了!”于心木心里苦啊,也沒有反駁的權利。
“這次你的那篇文章,感情細膩,語言上有點生硬,不過還是一篇不錯的文章,對于你們這個年紀來說。以后好好寫作,不要剛是用字數(shù)堆砌,語言上多下點功夫!”嚴老師也是就于心木那篇文章先夸獎一番。
“不管大人的世界是什么樣子,自己也要堅定自己的認識跟目標,做一個頑強的人,你這也十幾歲了,過兩年上了高中、大學,你也會慢慢明白一些事情,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簡單!首先讓自己的知識面多起來,讓自己的頭腦充實起來!”嚴老師從于心木的文章里讀出了一顆壓抑的心,一顆反叛的心。所以主要目的是開導,至于剛才的表揚,也是為了加持他的信心。
“哦!”于心木輕聲的迎合著。
“多放點心思在學習上!”
“哦!”于心木聲音很小,表現(xiàn)的很堅定。
“好吧,下去吧,讓杜婉紅出來!”嚴老師搓了搓收直起了腰桿。
“哦!”于心木小心翼翼的走過教室的過場,目光里看著杜婉紅的目光。
“老師叫你!”于心木在她的身旁停了一下,靠近她的耳畔輕輕說了一句。
“……”杜婉紅有點詫異,更有點別扭。
于心木看著杜婉紅輕盈的走過講臺,出了教室,也是玩味的笑了一下。
“老師叫你干嘛?”徐愛莎也是好奇。
“老師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于心木隨便對付幾句,可也就是這些意思,說來也不算欺騙。
“不說拉倒!”徐愛莎顯然不相信這樣的言詞。
“不信拉倒!”于心木也借助一下她的語氣。
“老師!”
“杜婉紅,你這書寫功底很深厚??!”嚴老師先是夸獎一番,對待男生跟女生的方式果然不同。
“嗯!”杜婉紅沒有表現(xiàn)出欣喜也沒有表現(xiàn)出謙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點謙虛也有。
“現(xiàn)在像你這樣會寫字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女生,更是不多見,老師很看好你!”嚴老師也是一臉的自豪,畢竟是自己帶的學生。
“文化課也加強一點,努力一下,畢竟咱們這是素質(zhì)教育,要求全面發(fā)展,任何一方面的短板都會影響你最終的成就?!眹览蠋熯€是很平常的說話。
“尤其是數(shù)學和物理,你得多花點心思,這是咱們中考的科目,所以啊,努力一下。平時多問問學習好的,也可以多問問老師!”嚴老師也是擔憂啊。
“哦!”杜婉紅也是認真的點著頭。
“不要太著急,現(xiàn)在才初一,還有很長時間,慢慢來,每天提高一點點,三年下來就是很大的進步!”嚴老師也是繼續(xù)為她鼓氣加油。
“嗯!”杜婉紅也跟著嚴老師的說辭,想了一番。
“下去吧,叫一下林欣!”嚴老師站直了身形。
“老師叫你!”杜婉紅走到林欣的桌前,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老師叫你干嘛?”于心木也是好奇,想知道跟她說了什么,就寫了一個紙條。
“沒什么!”杜婉紅也是若有所思,懶得搭理。
“說嘛!”
“叫我不要搭理你!”杜婉紅本來就沒心思說,這家伙還跟狗皮膏藥一樣。
“她知道咱倆的事了?”于心木也是調(diào)侃。
“什么事?”杜婉紅有點不解,可也有點耳紅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
“我是你哥!”
“滾!”杜婉紅情緒緩和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
嚴老師看了看手表,沒幾分鐘就要下課了,就提前離開了教室范圍。剩下一個班級的同學還在教室里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因為他們還以為班主任老師在教室外面。
鈴聲響起,班級的同學都沒有動作,因為嚴老師的書本還在講臺上。大家以為嚴老師還在外面,既然嚴老師沒有說下課,還是得聽話點??墒沁^了大概半分鐘,總有人看出異常,主動走出了教室,然后一切都如常了。
“老班給你說了些什么?”蕭冉也是好奇。
“讓我好好吃飯,多運動,多吃青菜,多啥太陽,別一個人待著………”于心木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都是自己臆想的。
“滾!”蕭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
“愛信不信!”于心木說完就往教室外面走。
“哪去?”蕭冉問了一句!
“尿!”
“一塊兒!”一起出了教室。
兩個人都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的往目的地前進。耳邊響起的喧鬧,眼前經(jīng)過的人影,顯得那么匆忙。只是空氣冷了一點,外面簇擁的人少了一點。
“一會兒班主任要找你談話!”于心木看嚴老師這陣勢,大概是要找全班同學私下談話。
“不會吧!”蕭冉覺得不可能,畢竟自己又沒有胡作非為,更沒有出風頭的機會。
“打個賭!”
“賭什么!”蕭冉也是樂意參與。
“一瓶橙汁!”于心木忽然想喝瓶橙汁。
“好!我還就不信了!”蕭冉也是自信滿滿。
回來后,于心木直接往商店走。
“干嘛?”
“商店??!”
“你認輸了?”蕭冉還有點歡呼雀躍。
“瘋了,這就認輸了?提前去采購!”于心木反正自信滿滿,先提前預支獎品。
“一會兒,下課再來,水落石出!”蕭冉也是一樣。
“我先買一瓶喝,渴了!”
“那好吧,我也要!”
“自己掏錢!”于心木心思里還是一碼歸一碼,擱平時還是愿意破費,可是打賭著呢,就分清點。
“受不了!”蕭冉有點隔應。
“死去!”于心木管你那么多。
“要不這樣吧,咱們買四瓶!”蕭冉想到了仲小艾,還有蘇云,平日她們照顧自己挺多的,尤其是仲小艾。
“算了吧,我沒那么多錢!”于心木雖然不怕輸,可是凡事無絕對嘛,何況也是一大筆錢,誰輸誰贏都傷腰包的。
“我先墊著,你要輸了,錢給我!”蕭冉提議。
“好吧!”于心木也計劃如果輸了分期付款吧。
蕭冉進了商店,買來四瓶橙汁,還是一直眷顧的品牌,也沒有其他品牌的。
“那算誰請的呢?”于心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一下。
“暫時算你的,下次算我!”蕭冉也想到,來日方長。
“好吧!”于心木直接拿出一瓶,喝了一大口,在這冬夜里很爽快。
兩個人有說有笑進了教室,來到蕭冉的座位。
“給!于老板請客!”蕭冉也是奉承一下,表明做東者。
“哇,于,你撿錢了嗎?”仲小艾驚訝的看了一眼于心木,覺得奇怪,這可難得。
“啊,算是吧!”于心木看了一眼蕭冉,可不咋地,這就是跟撿的一樣。
“撿的?撿了多少?”蕭冉也是有點不服氣,勝負未分呢。
“就四瓶橙汁!”于心木擰開蓋子又喝了一口。
“那敢喝?”做出退貨的樣子。
“不喝算了,我喝!”于心木握住瓶子,手的下面是蘇云的手。
“哎呀,誰說我不敢了!”蘇云還沒有放手,就這樣僵持著。
“撿來的啊,你不是害怕么!”于心木也是故意諷刺著蘇云的擔慮。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蘇云也知道于心木是胡扯八道,所以也只是迎合的配合。
“真的撿的啊,那把我們毒死了,你可得負責??!”仲小艾雖然這么說,可是還是大口暢飲。
“怕啥!”蕭冉已經(jīng)喝了好幾口。
“好,負責。到時候跟你們一起死去!”于心木笑了笑,氣憤很美好。
“老班剛跟你說什么!”蘇云也是剛經(jīng)歷過,所以問問是不是一個類型。
“她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于心木早就想好了怎么應答。
“切,不說就不說,你當我是傻子啊!”蘇云顯然不信這一套說辭。
“真的,就是這個意思!中心思想就是這!”于心木也算是沒有撒謊吧。
“你就能的很,這都能扯到一塊去!”蘇云白了一眼他。
“嘿嘿嘿!”于心木奉上傻笑。
“你們怎么不去吃飯啊!”蕭冉也是感嘆,這都過了多久了?
“不餓!”蘇云擰開橙汁喝了一口,嘴里圓嘟嘟的。
于心木看著,有點好笑,趕緊離開了,萬一她突然被惹笑,那還不噴自己一身?;氐阶?,拿了一塊干糧出來,就著橙汁,還是很愜意的。
教室里充斥著不同的音樂聲響,也是不同的音樂風格,偶爾還會有一曲自己喜歡的樂章。雖然聽的不夠清晰,可是旋律在耳邊,歌詞在腦海,故事在心里。
上課后,還是班主任的課,估計今天所有的晚自習都是班主任的時間,包場。于心木看著嚴老師叫了一個同學出去,也就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了,嚴老師這是要找全班同學單獨談話啊。
“一會兒老師就會叫你出去!”于心木也是向同桌炫耀自己的認知。
“為什么?干嘛叫我!”徐愛莎也是一臉不解。
“反正一會兒就到你了!”于心木很篤定。
“………”徐愛莎沒說話,表情里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于心木也沒有太過專注的事可以消遣他的時間。所以總是洞悉著周圍所有的風吹草動。果然不一會,蕭冉就被叫了出去。
上課后,蕭冉心里就明白了,自己算是輸了,不過也沒有太多負面心思跟情緒。
“老師!”
“蕭冉,你這孩子一直都很踏實,老師也很放心,就是平時多與同學們交流,加強一下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雖然你寫作水平還挺有層次的,可是說話是直接與社會跟生活接觸的橋梁?!眹览蠋熆粗捜揭彩且荒樀奶崱?p> “其他的我倒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你這又不偏科,各科成績都很均衡,沒有短板!挺好,保持住。我雖然提倡多努力,多用功,可是你要勞逸結合,我相信你,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學習態(tài)度跟學習成績?!眹览蠋熞舱f不出什么,畢竟挑不出毛病。
“嗯!”蕭冉認真的聽嚴老師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好了,你下去吧,叫一下徐愛莎!”嚴老師捏了捏自己的手,活動活動筋脈。
很多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就顯得那些沒有短板的人特別另類,特別優(yōu)秀。可是反過心思想一下,那些沒有短板的人,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平庸。人,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擁有的覺得無關緊要,別人擁有的星輝熠熠。
蕭冉就是這樣的想法,雖然自己的成績比于心木好一點,很均衡。可是卻讓一個英語只考了三四十分的人窮追不舍,這不光是自己的壓力,更是自己的悲哀。于心木有一項短板,卻可以如此頑強,而自己沒有短板卻不足以碾壓群雄。所以有時候他很羨慕于心木的智慧跟性格。
殊不知,于心木更羨慕蕭冉這樣的態(tài)度跟能力。他居然沒有短板,也沒有那么多狗血的人生經(jīng)歷跟家庭矛盾。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人各有不同,一切都是為了走向未來。好壞可以分解來說,未來,誰知曉?
“徐愛莎!”蕭冉來到自己的座位,看著于心木的方向,輕聲的喊了一句。
“……”徐愛莎看著蕭冉腦袋偏向一旁,知道老師叫她,趕緊起身。
“怎么樣!”于心木看著蕭冉輕聲的嘀咕著。
蕭冉回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就上課了。
“跟哥說說,老班叫你干啥!”于心木寫了一個紙條,丟到了前面。
一不小心丟到了杜婉紅的同桌面前去了,看著吳婷打開紙條,自己真想一頭磕死在桌子上。吳婷很疑惑的回過頭看著于心木,于心木趕緊用手指指了指杜婉紅,意思是,給她的。吳婷笑了一下,好像是祝福的樣子。
“不要亂了輩分!”杜婉紅只是折了一下,直接丟在了于心木的書上,多么的精確。
“啥輩分?”于心木這次也是把手伸到杜婉紅的耳朵旁,然后輕輕的丟下去,確保準確無誤。
“不是說了,我是你姐么!”
“啥時候?少胡扯,你比我小三歲啊!”
“上上周啊,那又怎樣,我是你姐!”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是你哥!”
“不要!小弟可以接受!”
“那算了!”于心木也都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很多事,就這樣無功而返。很多人就這樣,平凡的日子里相遇,再相識。有人說人生是有安排的演繹,有人說人生是隨波逐流的江湖。而我看來,人生,就是生下來,活下去的過程。
“怎么樣?”于心木走到蕭冉跟前,有點得瑟。
“你厲害!”蕭冉也是沒有脾氣,愿賭服輸。
“咋了!”仲小艾問了一句。
“哪個……”于心木剛準備說出個所以然。
“沒什么!”蕭冉立馬打斷,意思很明顯,不想出糗。
“什么???”仲小艾發(fā)現(xiàn)了點異樣。
“他不信這節(jié)課還是嚴老師的課,非得跟我犟!”于心木也就不提打賭的事了。
“然后呢!”仲小艾看到的,沒有那么簡單。
“然后就是,放學后他去打水!”從蕭冉打斷他的話,于心木腦子就在思索著怎么應對,還好沒有破綻。
“切!”仲小艾還以為有什么好玩的事呢。
“哪去?”仲小艾看于心木準備出教室。
“你猜!”于心木笑了一下,讓她別打聽。
“哎,回來給我?guī)c吃的!”仲小艾也是知道了大概。
“好吧!”于心木出了教室。
迎面而來的是人,沒有任何避讓的意思,打算直接來個滿懷撞擊。于心木本來就不太看路,他認為正常人都會給自己這個不正常人讓路,算是同情弱者吧??墒菦]想到對面的人也是沒有那份善良,直接直挺挺的走過來。
“我靠!”男生發(fā)出了一聲責備,聲音很熟悉。
“我靠!”于心木在快要撞上的那一瞬間,做出了避讓,可是還是肩膀問候了一下。
“我靠,于心木你不長眼睛?。俊睂⑸竭€是老樣子,只是臃腫了一些。
“長了??!”于心木也不示弱。
“長了,還往跟前撞,你瞎?。 睂⑸竭€是那副頑劣的樣子。
“……”于心木一時間沒有什么言語,只是靠在陽臺上。
“你TM是不是看老子不順眼?。 睂⑸綕M嘴的臟話。
“嘴巴少不干凈!”于心木聽著也很刺耳。
“你**的,咋了,不服氣??!”將山調(diào)了班,還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說話放干凈點,別帶我家人!”于心木最討厭嘴巴不干凈的人,雖然平日里大家口頭禪都是很難聽,可是也盡量不殃及家人。
“咋了,我***”將山直接來了一個直接問候家人的語言。
“放學后,操場!”
“誰怕誰?。 ?p> “有種別叫人!”
“好,老子等你!”將山還是那副惡狠狠的樣子,滿不在乎。
“………”于心木也懶得在口舌上浪費時間,對牛彈琴。
一路上于心木一直在想著怎么應對放學后的事,反正自己已經(jīng)做好的準備,不管是沖動也好,還是計劃也好,事情碰上了,就不可避免的要發(fā)生。矛盾產(chǎn)生了,要么化解,要么扼殺。
這半年了來,的確是從一個小孩成長了。雖然離大人的程度還有一點距離,可也不再是一切都言聽計從的小孩子。思想上有主見和認識,行動上也就有了隨性和沖動。
無知的人不會犯錯,犯錯一種反抗跟反叛,順從從來不會有。認識,是一種上進,也是一種革新,在特定的事件里,是革命。
于心木放下了給仲小艾買來的零食,就回到了座位,雖然現(xiàn)在的自己比起之前,有了一點年齡的成長,經(jīng)驗的積累。怎么說,自己都不是一個吊兒郎當?shù)娜?。所以面對矛盾的第一反應還是考慮怎么化解,而不是怎么出手。
手段倒是還有,仔細想想,還是不要打擾陽哥了。畢竟這都是小事,而且也約好了不叫人。是自己面對的,終究還是自己面對。
自己做不了縮頭縮尾的膽小鬼,可也別做引起風波的攪屎棍。于心木也想過忍讓,就像校園里有的同學一樣,面對強勢的這幾個人,道個歉,低個頭認錯。人家說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墒窍雭碜约阂彩腔钌囊粋€人,有血有肉,最重要的是從上初中開始有了自尊。
“哎,將山最近找你么?”于心木低下頭問了一句。
“沒有??!”徐愛莎也是有點疑惑。
“你覺得他這人怎么樣?”于心木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還行吧!”徐愛莎是看在那封信和禮物的面子上。
“還好?”于心木有點詫異,怎么你跟我的認識都不一樣嗎。
“就是啊!”徐愛莎也沒有多了解。
“好吧!”于心木很無奈。
從這一刻開始,他對這個同桌的印象就是如此了。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在于心木的認識里,她和他都是一丘之貉??赡苣鞘莻€人的成見,但是于心木的認識就是如此。
“咋了?”徐愛莎感覺有點事情的樣子。
“沒咋!”于心木退去了臉上給熟人才會有的親和力。
“有毛病!”徐愛莎還以為是平常的時候,可以開玩笑。
“對啊”于心木聽著很刺耳,可還是沒有說太多,眼神掃了一眼徐愛莎,然后往外挪了挪屁股。
徐愛莎看著于心木的樣子,有點奇怪。自己想問問,可是看樣子是別招惹了。自從圣誕節(jié)那天將山送了她禮物,表面上看不出來她心里有多開心?,F(xiàn)在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誰對她好,她真的記得。不管那個人是個殺人犯還是恐怖分子。所以徐愛莎也不例外,有時候?qū)⑸酵低捣胚M她書本里的小紙條跟信紙,都被她偷偷的收了起來。雖然平常里兩個人沒有在一起說話,可是時不時的遇見也是相視一笑。
傻,并不是智商的缺失,而是年齡、閱歷的缺陷。
下課鈴聲響起,于心木跑到后面床底下拿了一根板凳腿,大概30公分長。然后又回到座位坐下,教室里有人說話,交頭接耳,可是都沒有出教室,畢竟老師還沒有發(fā)話說放學。
“今天,這三節(jié)課,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反思一下,在跟你們的交談中,我看到了有些人的優(yōu)點,也提出了你們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們的目的是把學習搞好,把身體長好。所以,在學習過程中,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老師,或者跟同學商量。你們中有很多聰明的人,不要浪費了上天的這份饋贈,好好用在學習上!”嚴老師故意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進教室,看看這些學生是不是聽話。
“大家下來加油。馬上期末了,注意保暖!”嚴老師出了教室,教室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你干嘛?”徐愛莎剛才就看著于心木手里握著的板凳腿,不知所以。
于心木沒有廢話,直接起身。把板凳腿塞進了褲子口袋里,外面露出好大一截,然后用校服包了起來。
“哎…”徐愛莎想問問,可是于心木壓根就不搭理她。
于心木那股氣勢走過講臺,讓仲小艾也驚訝了不少。
“于,帥很么?。 敝傩“彩钦{(diào)侃一下。
“……”于心木捂著口袋往外走,看了一眼仲小艾,眼神很堅定。
“哎,這家伙,挺拽的呵!”仲小艾很驚訝,看著蘇云。
“發(fā)神經(jīng)了!”蘇云也是笑了笑,不以為意。
于心木走過三班的教室,已經(jīng)很蕭條了,望了一眼,沒有將山的影子。就不緊不慢的往樓下走。
于心木遠遠的就看見操場的籃板下一個黑影,一看身形就知道是將山。板凳腿在口袋里來回搖晃,甚是難受,就用手扶著。
“臥槽,才來,我都等了你半天了!”將山看著于心木的身影走過來。
“老班,說了點事!”
“關我屁事!”將山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
“咱倆,有什么過節(jié)嗎?”于心木一開始就是來談判的,板凳腿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以防不測。
“臥槽,你自己想么!”將山估計是古惑仔電影看多了。
“今天咱們就說道說道!要是我姓于的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出來我改,我給你認錯!要是沒有,那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于心木也是先把自己的立場擺明。
“臥槽,你沒事就在老子跟前晃悠,你說算不算?”將山也是無中生有的找茬。
“哼,這算個屁!”于心木也是有點服了這家伙的腦子,都把自己氣傻了。
“就算沒有,我就看你不順眼,行了吧!”
“那你說怎么辦!”
“給老子認個錯!”將山感覺自己占了上風。
“不呢!”于心木不相信他會動手,自己也不動手,耗著。
“臥槽,你TM挺拽?。 睂⑸揭彩潜槐频臎]了辦法,只能動手了,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于心木的衣領。
“哎,哎,哎,”于心木還是手插褲兜,沒有動作,隨著將山的腳步慢慢退讓!
“還拽不?”將山就是用力的來回拉扯著于心木的衣領,左手也沒有動作。
“你要是動我一下,后果就嚴重了!”
“你還咋地!”將山推開了于心木。
“咱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是非得把我怎么樣,我也不是好惹的!”于心木順勢掏出了板凳腿,畢竟自己的禮節(jié)已經(jīng)用完了。
“你敢?來來來,往這打!”將山雖然嚇了一跳,可是也不認為于心木會動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于心木玩弄著手里的家伙。
“犯***”將山也有點氣憤了,罵了一句。
“讓你嘴巴干凈,聾了??!”于心木看著將山,亮出了板凳腿。
將山順勢就往跟前涌動,并要奪取于心木的武器。兩個人就纏斗在了一起,相互搶奪著武器。將山力氣大一點,直接把板凳腿從于心木的手中拽了下來。然后在纏斗過程中狠狠地砸向了于心木的大腿。
“啊!”于心木低沉的哀吼了一聲。
于心木直接跟發(fā)了瘋一樣,各種蠻橫的動作都上場,用盡了蠻力,狠狠地砸向了將山,剛好砸在板凳腿上,疼得他也是趕緊縮回了拳頭,在空中甩動著。
“你兩個,有勁么!”仲小艾緩緩得走過來。
剛才就覺得于心木不對勁,稍微停了停了一會,在陽臺上就看見操場上于心木的的身影,看身形也八九不離十。出于好奇就趕過來看看。
“仲小艾,不關你的事!”將山站在一旁沒有了動作。
“………”于心木沒有好意思說話,手還疼得不行。
“將山,你可真行!”仲小艾也是反感這家伙。
“咋了,這小子拽的很!”將山還以為自己在理。
“咋回事!”仲小艾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
“我就看這孫子不順眼,咋了!”將山手里還拿著板凳腿,一副自己是老大的樣子。
“看人家不順眼,就找事是吧!你是不是有病??!”仲小艾可不管你誰。
“那個,你說,我哪里不順眼了!”于心木發(fā)話了,因為將山又在噴污穢的東西。
“孫子,就是看你不順眼,咋了,不行???”將山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瞪著于心木。
“警告你,說話干凈點!”于心木動了一下腳步調(diào)整重心。
“咋了,孫子!”將山依然不屈不饒。
“夠了啊,過分了啊,將山!”仲小艾用一只手把仲小艾往一旁撥弄,他相信于心木不會主動。
“你不要管,跟你沒關系!”將山自己的用手霍開了仲小艾的胳膊,仲小艾差點沒站穩(wěn)。
“你兩個打,打,打么,打完了我再給老師通知!!”仲小艾趕緊退的遠遠的,好像一個裁判。
“怕你啊!來啊,孫子!”將山也是上了頭,眼神不友好的看了一眼仲小艾,然后又面對著于心木。
“給你說了,說話干凈點!”于心木直接抬起腳踹到了將山的肚子上,于心木也跟著往后躺在了地上。然后趕緊起身騎在將山的身上,用盡所有的力氣扯下將山手中的板凳腿,扔向了一旁的乒乓球場地。
“咣咣咣”板凳腿那里發(fā)出了幾聲哀嚎。
“哎呀,不要打了!”仲小艾趕緊過來在一旁勸說。
“你放開我!”于心木壓著將山無法翻身,于心木可是時刻注意著他的動作,將山又是野路子出身,一時半會還不會逃生術。
“我不是怕你,也不喜歡打架,如果你非得找事,我只能奉陪。如果你再叫人,最好弄死我,不然,你就慘了!”于心木說完話,放開了將山,站在一旁。
“你TM的等著!”將山爬起來,嘴巴里還是不干凈。
“再說一句!”于心木也是沒了好脾氣,屢教不改的人,還真不多。
“你給我等著!”將山看于心木的動作不對,立馬少了一句臟話。
“完事了?”仲小艾看著兩人。
“為啥?總得有個說法吧!”仲小艾再看看兩位,還是啞巴。
“為哪個女生?蘇云?”仲小艾的認識就是如此,男生大部分打架就是為了女生。
“………”于心木看了一眼仲小艾,怎么什么都敢說啊。
“蘇云?就你?”將山也是看笑話。
“我可沒說?”于心木發(fā)話了。
“你也喜歡蘇云?”仲小艾看了一眼將山。
“我有病啊,誰喜歡那個傻子!”將山也沒有好話,生活習慣問題。
“………”于心木看了一眼仲小艾,怎么又說,又看著將山,內(nèi)心涌出一股強烈的憤怒。
“好了,好了。”仲小艾趕緊攔住于心木,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這家伙還真是一怒為紅顏啊。
“那你喜歡誰???你倆爭什么爭?”仲小艾看著將山。
“誰有毛病啊,為女生打架?”將山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啦怀姓J。
“不說算了,不是蘇云就行了!”仲小艾繼續(xù)看著將山。
“我還就喜歡蘇云了,咋了,不行!”將山也是痞慣了。
“那好,你繼續(xù),又不關我啥事!以后別招惹我!”于心木一聽,有點氣憤,腦子一下子熱了起來。
“行啊!”將山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把謊言跟裝腔作勢進行到底。
“走!”仲小艾扯了一下于心木的衣服。
“現(xiàn)在好了吧,以后消停點!”仲小艾微微瞪了一眼將山,言語間帶有警告的意思。
“靠!”將山拍了拍身上的土,大步走過,擠了一下于心木。
“………”于心木算是領教了,對牛彈琴是人的問題,還是別說話了。
“你怎么回啊?”出了校門,于心木停下了腳步。
“走回去啊!”仲小艾也停下來。
“這路上都沒人了!”于心木看了一眼,因為早就放學了。
“沒事,又不遠!”仲小艾也是準備往家走。
“等會!”于心木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去哪?”仲小艾看著跑進校園的于心木,也是一頭霧水。
“等會??!”于心木回過頭,喊了一句。
于心木快速的跑進了教室,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了電池,又把復讀機放進了杜婉紅同桌的抽屜,走到蕭冉跟前。
“哎,你干嘛去了!”蕭冉率先問了一句。
“廁所去了,一會兒點名的時候要是我沒回來,你就幫我應付一下??!”說完,于心木就快步的跑出了教室。
“哎,你,干嘛去??!”蕭冉的聲音還沒有追趕上于心木的腳步。
“走!”于心木氣喘吁吁的跑到校門口,仲小艾還在。
“你干嘛去了!”鐘小艾聽著急促的喘息聲,看著隱隱約約的路面。
“給蕭冉說一下,讓他給我答到!”
“你呢?”
“我送你回去??!”于心木喘息算是緩和了很多,慢慢就正常了。
“不用了!”仲小艾不想麻煩。
“走吧,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有也不是熟人!”于心木是考慮到她是女孩子。
“沒事,真的!”
“你是姑娘家嘛!一個人走不怕?”
“不怕啊,那你一會回來怎么辦?”
“你都不怕,我能怕?”于心木心想,你可是女生耶。
“對了,你跟將山到底咋回事啊!”兩個人的時候,仲小艾倒是想聽聽緣由。
“也沒啥!”于心木有點難以啟齒,確實來說,是不知道。
“上次那兩個外班的人,也是他叫的吧!”仲小艾想了想。
“你怎么知道!”于心木也有點好奇。
“他倆都給我說了,我讓他們別管閑事!”仲小艾那天的確為于心木擋下了一攤子麻煩。
“謝了!”于心木也是想謝謝,可是又不能自己主動說出來,這次算是天時地利人和。
“沒啥,將山?jīng)]有什么了不起,不要怕他!”仲小艾也是為于心木寬心。
“嗯,知道!”
“上次將山調(diào)班,是不是因為那次!”
“哪次?”于心木還在裝傻。
“還是操場那次!”
“這個不是沒多少人知道么!”于心木記得這事都讓嚴老師壓下來了啊。
“太不夠意思了,這都不說,還當我是朋友嗎?”仲小艾其實知道也是礙于他的自尊心就沒有主動問,這次剛好。
“唉,將山這人,腦子有毛?。 庇谛哪疽彩歉袊@了一下,有點同情。
“將山就是這樣的,啥都沒有,還干扎勢,咱們學校有一個老師是他親戚!”仲小艾對于這些都摸清了。
“知道!”
“咋了!”仲小艾余光里看到于心木在擺弄著自己的手。
“有點疼,估計是破皮了!”于心木摸著手背的地方,感覺有點辣辣的痛楚。
“哪還疼!”仲小艾自認為傷的不重,倒是關心的問問。
“大腿有點!”剛開始的興奮讓疼痛沒有感覺,現(xiàn)在放松下來,還是有一點不舒服。
“嚴重不?”仲小艾的意思是受傷了嗎?
“不知道!”于心木倒是不覺得會受傷,只是疼一點而已。
“一會兒看看!”
“嗯!”
“將山調(diào)班是不是跟你有關系!”兩個人都加快了腳步。
“那次后,嚴老師讓我們其中考試成績要達到200名以前,沒有達到的就調(diào)班到5、6班去!”
“那你不用怕啊,年級前50吧!”
“嘿嘿嘿!”于心木也是有點得瑟。
“對啊,那他怎么去3班了?估計還是有關系啊!”
“嗯!”
“以后他再有事,找我”仲小艾想為他出頭。
“算了吧,就他?能應付!”于心木想著,實在沒法子了,還有陽哥呢。
“小子挺拽啊!都敢打架了!”仲小艾也是開玩笑。
“那是!怕他個錘子!”
“看看你手!”兩人來到街道了,畢竟還有勤勞的商家開著燈。
“哎呀,這么大一片”仲小艾看著于心木的手背,關節(jié)處已經(jīng)有了一片紅色,因為天氣冷的緣故滲出來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
“沒事,不疼了,都!”這比起小時候的磕磕絆絆都友善多了。
“前面看看,診所開門么?”仲小艾尋著燈光往前走,也是家的方向。
“估計關了!”走了幾步,于心木只看到燈光熄滅下的夜色。
“那到我屋,找找,看有沒有創(chuàng)可貼?”仲小艾提議,也加快了腳步。
“不用了吧!”于心木也是怕麻煩。
“走,走,走!”仲小艾在前面帶路,推開了大門,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只覺得香氣迷人,燈有點昏暗,估計是故意調(diào)的。粉色的窗簾,粉色的被褥,粉色的臉盆。于心木眼神很規(guī)矩,只看著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的一堆磁帶。
仲小艾翻箱倒柜的忙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就一個。
“先貼上吧!”仲小艾拆開包裝。
“哎呀,貼不嚴啊”貼好以后,還是有點不夠用。
“沒事,這就行了!”于心木再用自己的手指頭摁了摁。
“等會兒,我給你找塊布,包下!”
“不用了!”于心木打算回去。
“于,等會兒!”仲小艾直接抽出一張紙巾包裹著他的手指頭,然后用透明膠帶纏了起來。
“行了,行了,估計明早就不見了!”于心木活動了一下手指頭。
“明早我給你買幾個創(chuàng)可貼吧!”
“行!那我先走了!”于心木準備走。
“給,蘋果?!敝傩“瑥呐赃叺南渥永锬贸鰜韮蓚€蘋果。
“怎么兩個啊,一個就夠了!”
“給蕭冉也拿一個啊!”仲小艾倒是很長情。
“你不會拿,我手疼啊!”于心木也是調(diào)侃,其實他打算拿一個回去跟蕭冉分著吃。
“拿著,累不死你!”仲小艾直接把蘋果塞進了他的上衣校服口袋。
“走了”于心木出了房門,小心翼翼的下著樓梯。
“今天的事,別說出去!”于心木停下了腳步,扭過頭。
“好吧,看你表現(xiàn)!”仲小艾想了一下,笑了一下。
“小愛,怎么才回來?。 币粯堑姆块g里,傳來一個老爺爺?shù)穆曇簟?p> “爺,我剛?cè)铋伊耍呕貋?。”仲小艾趕緊解釋。
于心木也是躡手躡腳的走在院子里,仲小艾也是大搖大擺的往樓下走。還拍亮了樓梯燈。
“哦,趕緊睡,電褥子記得關了!”爺爺早就把電褥子給開開了,現(xiàn)在床鋪可是很暖和的。
“哦!”小愛應了一生開始刷牙,看著于心木悄悄的消失在黑夜里,本打算給找個電燈的,可是又不敢出聲喊住他,想到剛才也是一路摸黑回來的,應該問題不大。
于心木出了院子,就大步的朝前走,看著濃重的夜色,還是也有點冷,不管是身體上的一種感知,更有內(nèi)心的一點觸動。
本來打算拿出口袋里的電池,可這夜色里還是可以看清回去的路,就不用電燈了,讓自己融入這夜色里,藏匿在這冷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