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陰差陽錯,想來想去,竟只能說一句天意弄人。
他說:“白歡喜,咱兩就這樣吧?!?p> 就這樣糾纏下去,直到死亡帶走其中一方。
白歡喜和他在一起十多年,太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了。
林安然表面上看起來再溫柔老實不過,實際上偏激得厲害,卻又清醒的厲害,一個清醒的瘋子,他能做出什么事來呢?誰也不知道。
白歡喜時常有一種自己會被他拖入泥濘沼澤的感覺。
……
好吧,不是感覺,她是真的被拖入泥濘沼澤了,求脫不出。
這些事細(xì)想沒意思。
被人挾制著弱點,她能怎么辦?難不成要真的挖走嗎?有時候,那些弱點是我們心甘情愿留下的。
我們總說著“小手一揮,誰也不愛”,實際上,卻一直優(yōu)柔寡斷的沉在感情里,掙扎不得出,明知道自己應(yīng)該擺脫感情束縛,卻仍舊近乎可恥的沉迷其中。
白歡喜疲憊道:“就這樣吧……”
林安然聽出她的疲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并未掛電話。
兩人都不掛電話,呼吸聲通過電話。
白歡喜將電話放在枕邊,睡覺。
林安然低頭看著文件。
有一瞬間他想到了安心,他心里有些煩躁,他知道安心人不壞,但是他也的確因為她而改變了一生。
他不能怨,不能恨,卻又不能不怨,不能不恨。
此刻,安心在李安房間里。
李安坐在椅子上,皺眉看著安心,他兩之前已經(jīng)閑談過一會兒了,李安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可如今卻又免不了想要說,他性格里有來自于母親那邊兒的急躁與直腸子,他憋不住話。
他說:“表姐,我看見她了,她沒你好看,又土又挫,脾氣古怪,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了眼,放著你這么好的人不要,找那種貨色。”
安心垂著睫毛,顯得溫柔多情又可憐,她心里突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兒,然而慣來善良的她也說不出別的,只是溫柔的低聲道:“算了,李安,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清楚,便別摻和,我心里有數(shù)?!?p> “你有什么數(shù),你要有數(shù)……”李安見她落淚,心里很是慌張,連聲道歉道,“姐,姐,我錯了,我不該瞎說那些胡話的,你就原諒我吧?!?p> 安心不聽,也不說話,只是一連串的掉眼淚珠子。
李安心想,怪不得自家媽媽讓自己別招惹這個姐姐,就這么個哭包性子,三十多歲的人了,遇到事情不想解決問題,只會哭,誰受得了!這一天天的也別干別的事,見天哄她。
他心里膩歪,卻還得哄。哄了好一會兒,才將這軟弱愛哭的表姐送走。
他想,若不是打小這姐姐對自己很好,他真是懶得管她家這檔子爛事。
女人管不住男人,那還像話嗎?他媽就把他爸管的老老實實的,從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啥情婦的,連一夜情都沒有。
管不住男人就是女人沒用。
他這姐姐著實沒用,只會哭,能頂啥用啊,還得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