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了整個邙城,不見星月。
“砰”一聲,萬花樓的門被人生生撞開。
老鴇凝梅香裹著一件薄衫便從樓上沖到了樓下,這偌大的萬花樓中沒有一盞燈,她卻也不擔心摔倒。
萬花樓的一眾姑娘們也都披著一件薄衫跟下了樓來,訓(xùn)練有素。
凝梅香到了樓下,只見地上躺了一個人,一身白衣被刀劍砍得破破爛爛,滿身都是血,可懷里仍然緊緊抱著一物,仿佛,是一嬰孩,只是不哭也不鬧。
“蘭歌?……”凝梅香看清了那白衣人的臉,愣住了,這一場面,她預(yù)料到了,卻寧愿是一場夢,希望這樣的場景永不發(fā)生。凝梅香緩慢地蹲下,撫摸著他的臉。
躺在地上的蘭歌,強撐著一口氣,低聲對凝梅香說道:“我不行了……你們眾人,此生,拼盡全力,也要,保護好……我懷里這位……”
凝梅香連忙接過蘭歌手中的嬰孩,遞給身后一女子,又俯身到蘭歌身側(cè)。蘭歌躺在地上,動了動嘴,對凝梅香說了幾句,很快,喘不上氣了。
“蘭歌?。。 蹦废阋膊桓胰セ嗡?,只是悲痛萬分,跪在地上,身后的眾人,也都悲痛不已。
而襁褓中的嬰孩,沉沉睡著,安靜得異常。
——
中原一片曠野之上,是幾大家族聯(lián)合的狩獵競技場。
可場面早已失去了控制。曠野上,滿是靈獸與修仙者的尸體,除此之外,還有已然失控的兇猛靈獸與尚存的各族修仙者。
曠野之中,有一玄衣男子,眉眼間有些陰柔,卻是格外的英俊,只是,此時他的衣服破破爛爛,傷口不計其數(shù),難免顯得狼狽不堪,倒是脖頸處的藍色水晶吊墜閃爍著光芒,十分好看。忽然,他身旁多了一銀袍男子。玄衣男子發(fā)了怒?!澳氵€回來這里做什么!我讓你帶她走!”
“我已安排妥當,你不必擔心。何況楚楚被帶走,你一人怎能抵擋他們家三位長老!”銀袍男子話音剛落,玄衣男子手一揮,結(jié)成火網(wǎng),罩住了四方,靈獸暫不會靠近。
“你!……”玄衣男子話未出口,他脖頸處掛著的水晶突然熄滅,玄衣男子愣了,下一秒,只聽玄衣男子一陣嘶吼,四方火網(wǎng)迅速擴散,不論靈獸還是修仙者,盡受火網(wǎng)所傷。
“照顧好她!”玄衣男子用力推了銀袍男子一把,只見玄衣男子的眼眶里,流出血來,嘴角也有溢血。
銀袍男子臉色蒼白,一時間有些無助,頓了頓,終于還是撤走,白鶴朝他飛來,上頭的人一把將他抓上白鶴的背,他不禁攥緊了拳頭,回頭望了一眼,咬咬牙,白鶴帶著他消失在這片曠野之上……
只聽,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快壓制住他!他走火入魔了!”受傷的修仙者全都朝他撲了過去,玄衣男子又布出幾張火網(wǎng),但很快,幾大家族長老發(fā)現(xiàn)了競技場上的動靜,玄衣男子很快就被幾位長老的靈力捆住,暈死過去。
——
競技場中,尸橫遍野,幾大家族長老懵了。
“怎會……”蘇家二長老蘇珩目瞪口呆。
“我方才見聞人家那位大公子走火入魔,恐怕是……”歐陽家三長老歐陽德背著手,很是鎮(zhèn)靜。
“可這靈獸的數(shù)量不對啊!”蘇珩認真地看了看曠野之上的情形,這些靈獸,遠比他們安排的,多出了十倍!
“……”幾家在場坐鎮(zhèn)的長老皆發(fā)了懵。
莫家長老找來雪鷹,向藥谷白家修書求援。
——
過了一日,藥谷中,族長將全族醫(yī)師集結(jié),除去二人,眾人坐在白鶴上聽候命令。
“白樺、白楓,你二人率守兵守好藥谷,警惕偷襲。”族長吩咐完,
“是。”兩白袍男子低首,行了一禮。
數(shù)十只白鶴齊飛,向北方競技場飛去了。
——
三月內(nèi),幾大家族,都出了大事。
尤其是藥谷白家,遭鬼醫(yī)血洗,白家藥師一名不剩。
幾大家族修靈者皆被折損,幾大家族嫡系都有慘死。坊間傳聞,這幾樁命案都出自鬼醫(yī)之手,幾大家族卻都閉口不談。本以為,這時幾大家族應(yīng)當是風潮涌動,藥谷鬼醫(yī)卻放出話來,閉谷拒客。過去,幾大家族原都依賴著藥谷白家的醫(yī)術(shù),而現(xiàn)在卻只能找民間醫(yī)師坐鎮(zhèn)家中。一時間,涌現(xiàn)一大批民間醫(yī)師,醫(yī)師開始被仙門大力招攬。
幾大家族,在近十幾年漸漸沉寂,競技場也十幾年未打開了。
——
藥谷內(nèi),云心亭,佇立著一白衫男子與一銀袍男子。
“今日該去接她?!卑咨滥凶友壑斜M是平靜。
“一同去。”銀袍男子望向白衫男子,語氣中帶著不可抗拒的態(tài)度。
“好?!卑咨滥凶油陌肷危排矂恿瞬阶?。
楽翁
這一篇,是故事的開始,也是一條線。 你認真地看完楔子或許會知道我會寫什么,又或許不會知道,希望你喜歡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