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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可聽聞人

第18章 金主

卿可聽聞人 楽翁 3223 2019-09-22 01:00:00

  邙城萬花樓,恐怕是男子們最向往的所在了。煙花樓中的女子,個個都是貌美如花,身材窈窕,肌膚白皙吹彈可破。其中有的能歌善舞,聲音如黃鶯出谷;有的氣質溫柔優(yōu)雅,楚楚可人;有的嫵媚迷人,眉眼間盡是風情……

  萬花樓的頭牌輕舞,便是最嫵媚妖嬈的,一年前舞了一曲《月下美人》,引來邙城中富家子弟的垂涎,其中包括聞人氏旁系的一位紈绔公子聞人拓。

  只是一年前,輕舞剛紅起來,便跟了一位金主,每月幾塊金磚在萬花樓壓著,輕舞除去偶爾在房中伺候這位金主,便只在院里快活,與姑娘們打打牌,逗逗趣兒,萬花樓的老鴇凝梅香也以金主不好招惹為由推拒了來客,聞人氏那位公子也不例外。起初無人見過那位金主,甚至以為那是杜撰來的,一日,聞人氏的那位公子聞人拓因想得到輕舞,又不信這金主的存在,便不顧凝梅香的阻攔,上了樓,此時樓下的男子不少都盯著那間屋子,仿佛是想看看熱鬧。聞人拓只想著闖入輕舞的閨房,什么也沒顧上,便一把推開了門。“輕舞姑娘!”

  “……”房中原本充斥著調笑聲,聞人拓一推門進來,只見軟席上,輕舞側躺在一白衣少年懷中,雙手掛在少年脖子上,衣服滑下來一半。一見到聞人拓闖了進來,輕舞臉上笑容全消失了,有些惶恐,連忙將衣服拉了上去。

  那少年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聞人拓,開口,嗓音極富磁性:“聞人公子竟還有這等癖好?!?p>  聞人拓也僵在原地,看著面前這眉目清秀的少年眼中似有怒氣,起身,整理了一番有些凌亂的衣裳。

  這少年與聞人拓一般高,看起來瘦弱了不少,可氣質卻很是不凡。聞人拓那時剛過二十,靈階有天師七階,雖不算高,卻也比凡夫俗子優(yōu)越的多。然而,這少年步步走向他時,他竟然被少年的靈力壓制到直接跪了下去。

  “聞人公子怎么了,是不是體虛站不穩(wěn)?”少年語氣溫和,可眸子滿是殺氣。

  凝梅香跟上樓來,有些無奈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便擺了擺手,說道:“聞人公子還是趕快走吧,趁我還不想動手?!?p>  聞人拓走時,連滾帶爬,樓下的人見了,對輕舞的金主更是忌憚,便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輕舞了。

  雖然那位金主總也不來,輕舞卻說落得清閑自在。

  這日,輕舞正與來月事的兩個姑娘在后院內打牌,吃葡萄,嗑著瓜子。大約是傍晚,侍女筱晴跑過來,激動地沖她說:“輕舞姑娘!冰公子來了!”

  “咳咳……你說誰來了?”輕舞咳了兩聲,放下瓜子殼,激動地說,“公子來了?!”

  “正是!在房中等您呢!”筱晴說完,輕舞連忙從凳子上跳起來,提起裙子便上了樓去。

  原本正在同輕舞打牌的幾個姑娘,看少了個人,也不再繼續(xù),拉著筱晴坐下便八卦起來。

  兩位姑娘中最是小家碧玉的若婷眨著大眼睛,問道“你見到那輕舞的金主公子了?”

  “自然是見到了!”筱晴點頭。

  身材婀娜曼妙的若靈又抓著她問:“那公子模樣如何?這等一擲千金,怕不是個……”

  “冰公子生得可好看了!”筱晴連忙反駁道,“冰公子可是我見過最俊俏的男子了!”

  “比聞人銘公子如何?”若婷見過最令她心動不已的男子,便是聞人銘。聞人銘是聞人氏旁系的這一輩中,修為最高的。眾人雖不知道他的修為高到了什么境界,卻聽說他在聞人氏深受器重。先前聞人銘來邙城,許多人簇擁著,若婷只在窗邊遠遠地瞧了一眼,便覺得驚為天人。

  可筱晴白了一眼若婷,說道:“你若見過冰公子,還能瞧得上聞人公子?”

  “那輕舞最是小氣,我們倒是想見,也見不著呀?!比綮`說著,嘆了口氣,吃了顆葡萄,“就怪我自己不爭氣,當初沒做上頭牌,沒這個福氣哦……”

  ——

  輕舞急匆匆提著裙子跑上樓,一推開門,便見那眉目清秀的少年側立在窗邊,皺著眉頭看著遠處,忽然聽到聲響側過身來,看見是她,目光柔和了下來?!拜p舞……”

  輕舞的眼淚忽然就抑制不住地往下掉,沖上前去撲到前面懷里,笑著說:“慕楚!你終于來了!”

  “是啊,來了?!蹦匠牧伺妮p舞的背,“你這是哭還是笑啊!”

  輕舞松開她,抹了把眼淚,才又笑著說:“我這是喜極而泣!”慕楚笑她,又過去將門關上,本來在桌上啃果子的咕嚕又吐了個泡泡,給這個房間設下了結界。

  輕舞這才發(fā)現(xiàn):“你把咕嚕也帶來啦!”伸手戳了戳咕嚕的腦袋,“你怎么還是那么小一點?”

  “我成年了也就這么大!”咕嚕揮起爪子拍開輕舞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輕舞吃痛,揉了揉被拍開的手,對慕楚說道:“它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

  慕楚摸了摸咕嚕的腦袋,說道:“咕嚕最討厭別人戳它腦袋,你還非要戳它,不打你打誰?!?p>  咕嚕被慕楚摸了腦袋,舒服得晃了幾下,才乖乖的繼續(xù)啃果子。輕舞委屈得撅嘴,不服,卻也不辯駁了。

  “哦對了。”輕舞在首飾盒翻找了一番,從底下抽出幾封信,“這是主人讓我給你的?!?p>  “爹爹他們送了信來?”慕楚楞楞地接過信,便都拆了開來……看著信,先是皺眉,后是愣神,最后收起幾張信,便坐到凳子上發(fā)呆了。

  輕舞也不知信上寫了什么,也不明白慕楚這是什么反應,躊躇了片刻,還是開口說了一句:“主人吩咐的讓你看了信便立馬燒掉?!?p>  慕楚木訥地點了點頭,便伸手將信靠近在一旁立著的蠟燭,燃了一半,便丟到一旁,看著幾張紙燃盡。過了好長時間,都不曾說一句話。

  咕嚕見她這樣失魂落魄,便過去抓她的袖子,連忙與她神會。

  「主人,這是怎么了?」

  慕楚盯著地上半晌,才應它?!傅麄內ケ桃安榱思?。孟玄那邊也傳來了些別的消息。」

  「發(fā)生了何事?」

  “你們又在瞞著我說話啦……”輕舞見這狀況,嘆了口氣,躺到一旁的軟席上去了。

  慕楚心中情緒甚是復雜,也不管輕舞了,只和咕嚕絮絮叨叨地說話。

  ……

  第一封信中是說……

  白樺與莫霜寒一同去碧野找了寧家的寧筠怡,問了當年的一件舊事。過了太久,許多細節(jié)早已不記得,幾人當中,寧筠怡的記性是最好的,過目不忘。

  二十一年前,他們六人因在競技場的試煉中抱團取暖相識,其中年紀最長的便是二十一歲的歐陽榮馳。歐陽榮馳曾與他們說過自己大約三年前與一女子有情,相戀了一年,可后來因遭家族反對,便被拆散。寧筠怡記得歐陽榮馳說過,那女子,是蘇氏旁系的,名字里帶有一個曼字,不過也不知是如何寫的。

  白樺與莫霜寒去了江城,找孟玄查了不少資料,蘇氏年紀相符的女子中,有一位蘇荷漫,不過已經(jīng)去世了許多年了。而這蘇荷漫的父親,正是收養(yǎng)了蘇子夜的人。

  蘇子夜生得和歐陽榮馳有七八分像,按著蘇子夜的年歲再一推敲……蘇子夜應當正是歐陽榮馳與蘇荷漫的孩子……

  十七年前,歐陽榮馳走了,沒人想過,他竟然還有血脈尚存于世……白樺和莫霜寒是打定了主意要護蘇子夜周全的。

  這第二封,是孟玄送來的消息。是說蘇子夜與蘇子嵐應當并沒有那種情意。起初有那種傳言,是因為蘇子嵐一日里,私自出了東臨,家中長輩尋不見他,次日他便推說自己在子夜房中下了一夜的棋。蘇子夜與蘇子嵐的情意,大抵是兄弟情誼。蘇子夜是旁系收養(yǎng)的,東臨中蘇氏嫡系大都是看不起他的,可蘇子嵐對出自旁系的蘇子夜卻是十分照顧,便如同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一般。蘇子夜才開始修習術法時,時常受傷,都是蘇子嵐請來醫(yī)師醫(yī)治,送了他不少珍貴的丹藥,蘇子夜也一直視蘇子嵐作兄長。

  這第三封,是白樺親筆。

  慕楚對歐陽正浩用了吐真丸那日,在酒樓中,有風雨樓的眼線。這也是慕楚頭一次知道,風雨樓的觸角這么長。當日白樺收到了椒城風雨樓傳來的信,便寫下了這封信送到邙城,送到輕舞手上。

  大致意思是想告訴慕楚,即使蘇子嵐對歐陽羽用情至深,他們讓她去殺蘇子嵐卻是沒有殺錯。因為蘇子嵐的罪本不是毀了歐陽羽,而是害死了蘇南馨,慕楚的親生母親蘇南茵的親妹妹。

  這也是慕楚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親,原來有一位妹妹,原來自己還有一位小姨。

  慕楚看完了信,只覺得自己總是思想太過單純。在椒城時,她從歐陽正浩口中聽了蘇子嵐與歐陽羽的故事后,覺得歐陽羽可憐,覺得蘇子嵐深情,甚至有些自責,怎能殺了蘇子嵐還將他的靈魂撕成了碎片永世不得輪回?現(xiàn)實總是不斷提醒她,事情并不是只有一面。她終究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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