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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可聽聞人

第27章 地牢

卿可聽聞人 楽翁 3797 2019-10-01 00:17:00

  雪雕一路向東,飛了許久,也不知到了哪一處林子,便降了下去,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慕楚的肚子叫了,莫翰卿一路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神游,慕楚側(cè)著身子看了一眼莫翰卿,忽然笑著地說了一句:“莫公子,我餓了?!?p>  “嗯?!蹦睬渚従彵犙郏槐犙郾銓ι狭四匠捻?,只見慕楚沖他眨了眨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兩人距離太近了,讓他覺得奇怪極了,于是低下頭輕輕拍了拍雪雕,也不再抬頭。只見雪雕直沖著一處空地降了下去。

  雪雕落在了一處空地上,四處只有綠樹,連個果子都沒有,慕楚從雪雕背上跳下來之后踱了幾步,又轉(zhuǎn)頭看向莫翰卿,只見莫翰卿緩緩從雪雕背上下來時,輕輕皺了皺眉,也就一下,慕楚卻覺出了不對勁?!斑^來坐下?!?p>  “做什么……”莫翰卿有些懵,可卻還不等他反應(yīng),慕楚就將他一下推坐到了地上。莫翰卿怪自己毫無防備,只見慕楚蹲下身,抓住了他左邊的褲腿,他以為慕楚要對他出手,連忙抬起了手,手上剛凝結(jié)了一片亮白色的靈光……

  “嘶——”只見慕楚兩手撕開了他的褲腿,露出了他那纏著繃帶的小腿。然后笑了笑,說:“果然啊~”

  莫翰卿被她撕褲腿的舉動弄懵了,收起了靈力。只見她緊接著開始解繃帶,于是他緩緩開口:“這藥和繃帶是我才換的……”

  “……”慕楚抬頭看他,手下的動作停了停,半晌,淡定地說道,“怪不得用錯了藥,還綁得這樣難看?!比缓笥值皖^接著拆繃帶。

  一聽這話,莫翰卿的臉忽然刷一下就紅了,把臉偏到一邊去。他自幼在雪山上修習(xí)術(shù)法,都是醫(yī)師給他治療身上的外傷和內(nèi)傷,他哪里認(rèn)得藥草,看著眼熟,就隨便用了…怪不得他說怎么用了幾日藥,傷口一直也不見好……實(shí)在是太丟人了,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沒抬頭看他,慕楚只顧著拆繃帶,好不容易拆完將其扔到一邊去,又從百寶袋里又掏出來一壺酒,給他把用錯的藥草沖洗掉。“這是我最后一壺月下美人了,你說你怎么賠我?”慕楚心疼地看著空了的酒壺,嘆了口氣,又取出一個藥瓶,上頭貼了個“外”的字,是用來敷普通外傷的藥。

  莫翰卿看了一眼她扔在一旁的酒壺,又轉(zhuǎn)過頭看她,問道:“冰公子想要什么?”

  “……”慕楚給他仔細(xì)地上完藥粉,才抬頭看他,一臉壞笑地湊過去說,“莫公子不如以身相許?”

  莫翰卿嚇得往回縮了縮,小腿條件反射地抬起來了一些,正巧傷口碰上了慕楚手中的藥瓶子,忽然吃痛,便緊皺了眉頭,靠咬著牙才不叫出聲。終于情緒平穩(wěn)下來,才勉強(qiáng)開口說道:“冰公子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p>  慕楚哪里會放過他,只能又靠得更近了些,低著頭拿出新的繃帶給他纏腿,臉上的笑卻無比殷勤:“莫公子為何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要說慕楚對莫翰卿的印象,還不錯。他生的確實(shí)是好看,比莫霜寒長得更俊朗,可眼神里滿滿的溫柔,應(yīng)當(dāng)是在雪城中被莫氏保護(hù)得很好。問題就出在,他不僅是莫氏嫡系,還見到自己用了破魂箭。他若是把自己強(qiáng)行帶去雪山之顛,完全可以做到。莫翰卿這樣的性子,恐怕也是極守門規(guī)的,而自己會莫氏術(shù)法的事,他定然也會通報上去……她現(xiàn)在就是想讓莫翰卿完全討厭自己,直接把自己扔在半路上。

  畢竟她完全不想去莫氏接受盤問,更不能賣了莫霜寒……

  莫翰卿不愿答,便只靜靜盯著慕楚的動作。二人離得很近,她正認(rèn)真又動作輕柔地給他的小腿纏著繃帶。

  起初,他看著慕楚專心致志地給他纏繃帶,只覺得她纏的繃帶的間隙,角度,都很有講究,然后他的視線就不自覺被她那雙修長又細(xì)嫩的手吸引了……再之后視線再稍稍向上……便不禁感嘆這冰慕楚的眉毛濃淡得宜,一雙桃花眼低垂著,鼻尖小巧,那淺粉色的雙唇微啟……冰慕楚分明是個男子,他卻不知為何心里生出若冰慕楚是個女子也應(yīng)當(dāng)很是好看的想法……太近了……莫翰卿條件反射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結(jié)便跟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移動。

  “好了?!蹦匠傁瞪峡噹?,抬頭看他,正巧就看到他在咽口水,便壞笑著又湊近了一些,問道,“莫公子是不是覺得我很是秀色可餐?”這話說得慕楚自己都想打自己,可還是強(qiáng)忍著自己心里的惡心說了出來。

  莫翰卿二話不說又后退了一步,然后直接站了起來,向樹林里頭走去,轉(zhuǎn)頭問道:“冰公子不餓了嗎?”語氣平淡,神色如常,但是他的耳根已經(jīng)紅透了。慕楚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心下疑惑了起來……

  「是我學(xué)男伶學(xué)得不夠像?他為何這樣的反應(yīng)。我記得這幾大家族的公子應(yīng)當(dāng)都很厭惡斷袖才是。等等……莫爹爹不也是莫氏嫡系嗎,他……那莫翰卿……不會吧……完了完了……」慕楚拍了拍額頭,有些后悔,這幾回她不遺余力地撩撥莫翰卿,萬一莫翰卿真是……那她豈不是撞在槍口上了……

  “餓?!蹦匠恼Z氣忽然就冷了下來,向他走了過去。實(shí)際上她最近幾日笑得臉都僵了,她都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花樓里賣笑的,分明沒什么可高興,臉上卻要一直掛著笑。方才逗莫翰卿更是笑累了,這下心里猛然受到?jīng)_擊,干脆收了笑容。

  莫翰卿倒也沒想到慕楚說變就變,還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慕楚就走到他前頭去了,他于是只好跟上。

  ——

  聞人氏的一處地下密室中,一骨瘦如柴的男子頹然坐在軟墊上,垂著腦袋,眼神空洞,一直哼著一個調(diào)子,反反復(fù)復(fù)……

  他身著一身干凈的烏黑色長衫,手腕被兩條長長的鐵鏈子分開鎖著,腳邊是長長的鏈條和沉重的鐵球,這意思似乎是堅決不讓他逃離。

  “咔嗒——”只聽見地下室的門鎖被打開了,伴隨著一陣急切的腳步。

  “叔父,你是來放我走嗎?!蹦悄腥送V沽撕叱?,笑著抬起了頭,只是這笑不是帶著愉悅的,慢慢的裝著絕望。這男人五官很是精致,可太瘦了,整張臉幾乎凹陷了下去,看上去有些猙獰?!澳愕哪樤趺戳??”看著聞人風(fēng)華臉上的繃帶,男人很是不解,歪著頭,語氣卻很淡。

  聞人風(fēng)華不答,看他這樣子很是心痛,半晌,一開口卻是問道:“那把雪花匕首,你可曾給了誰?”

  “怎么了?!蹦腥寺犚娐勅孙L(fēng)華沒有要放自己走的意思,又垂下了頭,“難不成你看到有人拿著那把匕首?不可能……”

  聞人風(fēng)華蹲下,抓著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說道:“那孩子和蘇南茵長得七分像,她的眼睛是紅褐色,手上還有那把匕首!”

  “……”那男人聽完,瞪大了雙眼,動了動嘴,卻許久沒說出話,一出口便是,“這不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

  “那把匕首是我親手贈予你的,我怎么會記錯!”聞人風(fēng)華的手都發(fā)了抖,那男人呆坐著,抬頭看了看密室的門,出了神……

  ……

  聞人風(fēng)華出了地下的密室,便是一個院子的房間。這房間曾被重新裝飾過,與聞人氏別的院子不同,這里一切布置都很是素雅,東西不多,架子上和墻上也就是幾個古董的花瓶和幾幅字畫。聞人風(fēng)華翻找了一番,才終于找到那個角落里被埋在一堆書信中的盒子。那盒子很是普通,雖然被緊緊鎖上,但聞人風(fēng)華沒有耐心再去找鑰匙,便抬起手用靈力生生震開了。也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緊張,準(zhǔn)備了半晌,他猛的打開盒子,只看見幽暗的房間內(nèi),一片紅光……

  ……

  聞人風(fēng)華拿著盒子沖進(jìn)地下的密室中,一臉嚴(yán)肅,又蹲在那男人面前。

  “我就說了,不可能……”那男人又笑了,笑容極其苦澀,可忽然,聞人風(fēng)華打開了盒子,一片紅光晃了他的眼,讓他下意識地偏過頭閉上了眼,可待他反應(yīng)過來……他仿佛丟了魂。

  “……”他的眼睛瞪大了,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盒子中閃爍著紅光的寶石,他想伸手去觸碰,可兩只手被牢牢鎖著,讓他半分都動彈不得,地下密室中,只余一陣陣鐵鏈碰撞的聲響。

  見到他這個反應(yīng),聞人風(fēng)華關(guān)上了盒子,將盒子收入懷中,說道:“我先去找你父親?!?p>  “……”那男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直至聞人風(fēng)華走了,他還呆愣著,只是眼睛充血。忽而,他的眼睛里劃出一行淚來……

  在這地牢一般的密室里久了,他不知道,這十幾年來,這院中的沫尾花,開得茂盛,早沒了以前衰敗的模樣。

  ……

  這一片樹林里實(shí)在是沒什么果樹,好不容易看到一樹李子,慕楚便竄上去摘,咬了一口,被酸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莫翰卿從遠(yuǎn)處走來,丟了一個黃色的果子給她,她從未見過?!氨?,吃這個吧,洗過了?!?p>  “這是什么果子?”慕楚抓著李子樹的樹干,好奇問道。

  莫翰卿也不曉得,搖了搖頭,答到:“放心,能吃?!闭f著,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

  知道他洗過了,慕楚自然也不挑了,便跳下李子樹,吃了起來?!叭肟诟侍?,很是可口?!背酝?,還不忘夸贊一句。

  莫翰卿吃東西,不語。慕楚吃完果子,覺得無趣,便問道:“莫公子的腿是因?yàn)槭裁词艿膫???p>  “……”莫翰卿慢吞吞地吃完了果子最后一口,才抬頭看她,只看她神色如常也不帶著笑。沉吟了片刻,才說,“冰公子可記得蒂壺中我們遇到的那三只受傷的高階靈獸?”

  “記得。”慕楚點(diǎn)頭,她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蒂壺森林中的高階靈獸不多,那三只更是應(yīng)該實(shí)力強(qiáng)大,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就讓他們碰上,而且那三只靈獸確實(shí)還受了很重的傷,毫無還手之力。

  莫翰卿見她記得便繼續(xù)說道:“我當(dāng)日往更深處去,走了大半日都未曾再見到一只活的高階靈獸?!边@話的意思,沒有見到活的,卻見到了死的。

  “……”慕楚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仍靜靜聽他說話。

  “蒂壺之中,有神級靈獸。我遇到的是兩只胡爾?!蹦睬涞难劬Φ痛梗戳丝醋约罕唤壍媒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左腿,接著說道,“若是冰公子在,我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這樣狼狽?!?p>  慕楚平靜地看著他,問:“莫公子為何如此說?”

  莫翰卿抬頭看她,目光灼灼,說道:“冰公子天資卓絕,是這一輩中,唯一適合與我同行之人?!?p>  “等等……莫公子,你是指什么同行?”慕楚想到了之前的猜測,心下一緊。這莫翰卿怕不是對自己有什么不軌的意圖吧。想著,慕楚往后退了一步,大有準(zhǔn)備開溜的意圖。

  “從前也曾有聯(lián)合獵獸的先例?!蹦睬鋮s是緩緩開口,“冰公子應(yīng)當(dāng)明白,這一輩中,你也找不到比我更有聯(lián)合價值的了。”

  “哦……”慕楚這才放心下來,又忽然問道,“所以莫公子找我,原不是為了雪山上的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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