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筍的手術出了一點小意外?!?p> 是辛霖發(fā)過來的,尤笑一頓時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小意外,心臟手術出現意外怎么能是小意外呢!
來不及多想翻開林橋的電話打過去,等到呼叫鈴聲響完也沒有人接,又重新打一遍,還沒撥通,尤笑一似乎想到什么趕緊掛斷,出現這么嚴重的問題此時最忙碌的應該就是林橋,自己不能再打電話占用他的時間。
點開辛霖的電話撥過去,電話一直在占線中,尤笑一的手漸漸不停使喚顫抖起來,到底出什么問題,是不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她克制自己不敢再往下想。
雖然還在上班時間,她已無心工作,滿腦子都是竹筍可愛乖巧的小臉,老天爺怎么那么殘忍,她還那么小,為什么要讓她經歷那么多意外,為什么不把自己昨天的運氣給她,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小竹筍的健康平安。
心情痛苦沉重,尤笑一忍住眼中的淚,偷偷跑進洗手間關上廁所的門,徹底癱在地上痛哭流涕,拿出手機繼續(xù)絕望地播著辛霖的號碼。
“喂?!?p> 終于撥通,尤笑一幾乎喜極而泣。
“辛霖,竹筍怎么樣,現在還平安嗎?”
她不想知道出現什么意外,只想知道現在的小竹筍是否平安。
“還在手術中,你不要著急,手術雖然風險比較大,但是做手術的都是水平很高的醫(yī)生,我們要相信他們。”
那就是還沒脫離危險,尤笑一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腦中又浮現玉米顫抖的小身體躺在自己懷中,哭著說想妹妹的情景,如果竹筍出現什么意外,玉米該怎么辦,她那么疼愛自己的妹妹。
“怎么能不著急,林橋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也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況我只能亂想。”
“我也沒打通林橋的電話,他現在根本顧不上接聽,吳紀研究生的學長在省城醫(yī)院工作,剛才通過他了解一些,好像是竹筍對一種以前沒有用過的藥物過敏,所以手術途中出現問題,情況沒有那么糟糕,他讓我們不要太擔心。”
藥物過敏,難道術前沒有做過敏測試,不應該的,還是哪里出現的失誤。
尤笑一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想,她只要竹筍現在脫離危險。
“辛霖,我的車昨天爆胎還沒來及修理,你幫我問下叔叔的車子晚上能借我用下嗎?”
她放心不下,想親自去趟省城醫(yī)院,她想親眼看到竹筍平平安安的。
他們這里距離省城一百多公里,坐車比較麻煩,開車將近兩個小時,最方便也最節(jié)省時間。
“你什么時間用?”
辛霖沒有問她用車的原因,她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等會下班就用。”
她已經等不及那么長時間,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奈何還沒是上班時間。
“好。”
“嗯,到時候我直接去你家去開。”
“不用,讓我爸先把車子送過來,我下班時間早一點,你在學校等我,我把車開過去?!?p> “我等你?!?p> 尤笑一掛完電話,深深地呼口氣,調整下狀態(tài),現在著急也無濟于事,面前的工作還是要繼續(xù)做的。
還不容易挨到下班,在校門口等十多分鐘,辛霖就到了,搖下車窗。
“上車,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p> “我知道我要去哪?”
辛霖苦笑,“好歹我們也相識十多年,再看不穿你心思,枉費我們那么多年塑料情,別墨跡時間快上車,不然還沒下高速天就黑了,到時候我可不敢開哦!”
尤笑一頓了頓,心里很感動,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謝謝你,辛霖。”
“你可別跟我這么客氣講話,怪不適應的?!?p> 尤笑一坐上車系好安全帶,“現在餓不餓?只能去到再吃飯了?!?p> “不餓,我來的路上買了一些面包,餓的話可以墊下,估計今晚又要熬夜,明天還要上班啊。”
“要不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
心里覺得過意不去。
“現在都上高速想下去都難哦,開弓沒有回頭箭,就陪你走一趟,最重要的是我也放心不下竹筍?!?p> 提到竹筍,兩個人的心情無比沉重,這會手術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吧。
辛霖準備再打個電話問下情況正好手機響起來,藍牙接通。
“辛霖,你朋友的孩子已經脫離危險?!?p> 對方開門見山帶來好消息。
“真的嗎?”
辛霖和尤笑一猛松口氣,提心吊膽那么久終于喘口氣。
“是啊,剛送回病房。”
“好的,謝謝盧師兄,過幾天我和吳紀請你吃飯。”
“小事,客氣啦!”
辛霖和對方又聊幾句才掛斷,常常舒口氣,握方向盤的手也輕松許多。
“看來老天爺真的是聽到我們誠摯的祈禱,讓小竹筍平安度過這一劫?!?p> “是啊?!?p> 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有那么多愛著她的人,任誰也不忍心繼續(xù)傷害這個幼小的生命。
尤笑一舒展開笑容,靠在座椅上,把車窗開條小縫,新鮮空氣撲面而來,這一刻感覺好美好。
“不知道林橋是什么情況,電話一直打不通?!?p> 作為孩子的父親,林橋有多愛他的女兒,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生死邊緣徘徊,肯定也嚇壞了吧!
“他是最忙的接不上電話很正常,我們等會直接去就好?!?p> 辛霖不放心地點點頭,“我是擔心他能不能承受得起,這么嚴重的事情再淡定的人也會亂手腳?!?p> “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堅強,我們要相信他?!?p> 他曾經也在生死邊緣走過一回,尤笑一相信他肯定能行的。
“對了,你來的時候沒跟阿姨講你要去哪里吧!”
“沒有,”尤笑一謹慎地說,“我怕我媽知道后,許姨就會知道,所以沒敢告訴她,畢竟剛才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不能讓許姨知道,不然她肯定會受不了?!?p>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老人家畢竟沒有年輕人承受能力強,讓許姨知道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只會徒增她的擔憂。”
天色漸漸暗下來,車子下來高速,在繁華的街道上向人民醫(yī)院直奔而去。
打聽好樓層病房號,兩人疾步朝著病房跑來,遠遠就看見病房門外靠著一個疲憊不堪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