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嫗（還差一章）
“你怎么來了？”方圓無奈的道。
在街角，徐橙穿著捕頭裝，腰間佩戴一把長刀，正對著他笑。
方圓過去一把拉住徐橙，道:“你閑的無聊啊，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徐橙瞪了回去，道:“我是長河鎮(zhèn)捕頭，我有權(quán)利維護長河鎮(zhèn)的安穩(wěn)，這是我管轄范圍，我怎么不能來？”
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方圓嘆了口氣，不讓徐橙來只是不想讓她知道這個圈子太多的事，以免麻煩上身，可他沒想到徐橙竟然這么犟，早就在這里等他了。
徐橙見方圓沉默，輕聲笑道:“也沒必要這么小心吧，這里我都來了幾次了，能出什么事？”
方圓搖了搖頭，轉(zhuǎn)念一想，徐橙是代表官府的，以后也有可能遇到這些事，能夠了解下也好，只要不暴露自己就行了。
想到這里，方圓默許下來，抬手敲了敲門。
這木門年代久了，敲在上面有種艱澀的感覺。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破爛衣服，滿頭白發(fā)的老嫗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看到方圓兩人，昏黃的眼中露出疑惑，不明白這兩個來找她做什么。
方圓走上身，笑道:“老人家，請問下你還記得以前的河神嗎？”
這句話一出，方圓仔細觀察老嫗的神態(tài)，想要從老嫗的神態(tài)中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老嫗表情很正常，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仍舊疑惑的看著方圓，聲音帶著疲憊道:“你們說的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方圓嘆了口氣，老嫗滿頭白發(fā)，記憶力已經(jīng)大幅度衰退，能認出自己是個人就不錯了。
這時，徐橙從方圓身后走了出來，道:“老人家，我是官府的捕頭，來問點事的，能不能讓我們進去一下？”
老嫗聽到徐橙說她是捕頭，再看徐橙穿著捕頭裝，嘴里咕噥了兩句，顫顫巍巍的讓開道路。
方圓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潮濕的味道，整個房間都是昏暗的顏色，只有一扇小窗戶透點陽光進來，大概只是一個腦袋大小。
房間里非常亂，各種雜物到處堆著，東邊一堆西邊一堆的，看著讓方圓差點換上強迫癥。
不過老嫗年紀大了，加上記憶力減退，房間這個樣子很常見。
徐橙看了眼房間，嘆氣道:“每年官府都會給她發(fā)點銀子，順便叫人幫她打掃衛(wèi)生，但是不到一個月，就變成這樣了?！?p> 老嫗跟著進來，嘴里還在嘮叨著:“咦……你們是誰??？怎么進我家……唉，不管了，我一個老婆子哪有什么東西值得別人記掛的?！?p> 方圓問道:“她沒老伴？沒子女？”
徐橙搖頭:“有老伴，不過已經(jīng)去世了，子女一個都沒有?！?p> 方圓覺得奇怪，這么大年紀了，怎么一個子女都沒有，這點有問題啊。
老嫗似乎又忘記他們，自顧自的在桌子邊坐著，老眼昏黃的正在打瞌睡。
方圓不管老嫗，在垃圾一樣的雜物里翻找，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翻出有用的東西。
他走向老嫗，在老嫗身前坐下，問道:“老人家，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衣女人？”
老嫗瞌睡醒了，盯著方圓道:“啥女人啊，怎么穿白衣服，那不是死人才穿的嗎？”
“沒見過嗎？”方圓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暗暗思索。
如果真的認識白衣女人，哪怕老嫗已經(jīng)忘記了，潛意識也會有所表現(xiàn)，但是她的反應(yīng)太正常了。
線索到這里完全斷了，他不能指望一個記憶力衰退的老人問出什么信息，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
方圓手指不斷敲擊桌面，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一樣。
這點不一樣的地方，正是來自敲擊的桌子。
一般木質(zhì)桌子，手指敲擊的聲音雖然沉悶，但是也會帶一點清脆，可是這張桌子敲著完全就是沉悶的聲音。
方圓低頭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墊著一張很大的紙。
剛才視線太昏暗了，這張桌子又是擺在最中間，對于要找東西的人來說，這種顯眼的地方反而不容易發(fā)現(xiàn)。
方圓將這張很大的紙抽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畫。
只是看了一眼，方圓就深吸了一口氣。
這畫上面，畫著一個身穿棕色布衣的女子，女子正在一條小河邊，手里端著一個木盆，木盆里放著衣服，看來是準備在河邊洗衣服。
讓方圓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這張畫上面畫著的女子，正是白衣女人，只不過模樣更年輕，大概只有十八九歲，但是光從五官就能看得出來。
“這畫像……”徐橙悄悄的湊了過來，從方圓肩膀旁伸出腦袋，瞇著眼睛打量。
方圓把徐橙腦袋推開，將畫卷放在老嫗面前，道:“老人家，你認識這個人嗎？”
“誰呀……”老嫗本來又準備打瞌睡，聞言看了過來，滿是皺紋的臉突然僵住。
“這……這……”老嫗指著畫，突然大聲道:“書！書！書！哈哈哈！難民！”
書？難民？
方圓疑惑的看了眼畫，這兩個詞是怎么回事？
老嫗喊完這一聲后，瘋瘋癲癲的跳了起來，接著猛的一翻，倒在地上，一陣呼嚕聲傳來……
方圓無語，對旁邊的徐橙道:“去把這里所有與書有關(guān)的全部找出來?！?p> 徐橙眼睛一瞪，原來我就是來做苦力的吧！
不過埋怨歸埋怨，徐橙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巾蒙在臉上，彎腰在雜物堆里面翻找。
不蒙不行啊，這里的霉味估計能把人熏死。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徐橙抱著一堆東西放在桌上。
這些東西各種各樣，不光是與書有關(guān)，就是與紙有關(guān)徐橙都找了出來。
方圓把一張沒用過的廁紙揮走:“這個就不用了?！?p> 徐橙:“……”
不用你不早說，剛才我把它翻出來的時候，你還點啥頭？
方圓在這堆物件里慢慢翻找，這里面有賬本、有讀物，甚至還有寫得亂七八糟的廢紙。
“咦？”方圓拿出一本書，書面上寫著“長河鎮(zhèn)鎮(zhèn)規(guī)”五個字。
“你們還搞過這個東西？”方圓把書朝徐橙晃了晃。
徐橙嘴角抽了抽，道:“早就沒弄了，沒想到她還保存著。”
方圓從拿起這本書時，發(fā)現(xiàn)有點不正常。
開始翻找時，沒有一個目標，所以這本書被忽略了，這次有了目標，專門針對書來找，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地方。
其他的東西摸著硌手，上面是一層層灰，這本書卻干凈得很，顯然老嫗經(jīng)常擦拭，即使記憶力減退，潛意識里仍舊讓她繼續(xù)擦拭。
方圓把書打開，一頁頁的翻了起來，徐橙也在一邊好奇的觀看。
當方圓翻到一頁時，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笑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