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理由關心
她低著頭,眼神飄忽,抿了抿嘴,抬起僵硬的手,伸出小指,把跑到臉頰上的一撮碎發(fā)夾到耳后。
思索了幾秒,還是轉身跑回自己家里。
迅速關門,落鎖。
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
隨后她背靠門板,細細地回想自己的不對勁兒。
最后,她只能抬頭吐了口濁氣。
想不懂,真不明白。
不過她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唄。
自己怎么高興怎么做,其他的,才不管!
這么想著,喬郁沐的心里才算踏實。
她暫時放空腦子,然后進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了。
不過她就這么靜靜躺著,愣神沒有睡意。
眼睛睜得老大了,目光炯炯地盯著天花板,似是在想什么,但又好似什么都沒想。
就這樣盯著天花板,但是腦子里仍舊有易惘深一閃而過的身影,還有他側腰處的那一坨紅色。
經驗和直覺都告訴她,那一定是傷口。
易惘深受傷了,他怎么受的傷?嚴不嚴重?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問題和擔憂擾得喬郁沐更加沒有睡意了。
她索性坐起身,靠在床頭。
“唉……”長長地嘆了口氣。
兩眼放空。
剛剛自己想去看易惘深的傷口時,他躲開了。
說明他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
通過今天的事情,她對他的職業(yè)和身份,稍微有了那么一點點的猜測。
可能是特種兵或是武警之類的吧,畢竟那種身手肯定和軍隊有關。
也就是說,他的工作很危險,那也就合理解釋了他為什么受傷了。
不過他又是在哪兒受的傷?怎么受的傷?
喬郁沐有些急躁,自己滿腹疑問,偏偏又不好直接沖過去問當事人。
因為問了他也不會說的,他本來就有意不讓她知道。
更何況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問呢?
女朋友?她不是。
朋友?也不是。
親戚?更不是。
好吧,真沒有了!
唉!
就在哀聲嘆氣之中,她漸漸地有了睡意,慢慢地就睡著了。
正在睡夢中的她,不知道此刻,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的房間內,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睡顏。
忽然,她翻了一下身。
高大的身影頓時一顫,僵在原地。
見喬郁沐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他松了口氣。
無聲地走到床邊,替喬郁沐掖了一下被子,俯身,輕柔地親吻了一下喬郁沐的額頭,在床邊站了良久以后,才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易惘深回到自己家中,坐在沙發(fā)上,摸了摸側腰上的傷口,隨后起身,拿來了醫(yī)藥箱給自己包扎傷口。
包扎完傷口以后,他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
視線從對面轉移到他的手機上。
他旋即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開鎖。
屏幕瞬間亮了,一張女孩的照片頓時顯現出來。
女孩扎著馬尾,臉上不施粉黛,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對著鏡頭擺著愛心,笑臉如花,看著鏡頭的雙眼明亮得好似有一盞燈。
他對著手機的屏??戳撕脦酌耄S后才打開微信。
他以前沒有用微信,都是用郵箱和人聯系,不過幾年前他的郵箱就沒再用過。
沒有了郵箱,他也沒有其他社交軟件,相當于直接失聯了。
他的手機號碼早就換了,換完以后的號碼幾乎沒有什么人知道,一般只聯系工作上的事情。
這次回來,他想要接近喬郁沐,這才想著得找個途徑了解呀。
于是他注冊了微信,但是他沒有直接加喬郁沐的微信,只是通過其他人來了解。
他點開一個對話框,是喬然和他的聊天記錄。
他原本還沒有打算加喬然的微信,但是他媽媽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碰到了喬然,于是就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了他。
他也通過手機號碼搜到了這個微信號,并加了他。
今天晚上他在執(zhí)行任務之前,想把手機收起來放到其他地方,避免影響行動,結果手機剛拿起來就收到了喬然的信息。
大概內容就是說,明天晚上在一代芳華,幾個人聚一聚。
易惘深知道,喬然肯定是叫了喬郁沐,因為之前他們三個人的關系最好了。
雖然這次聽他說還有其他人,但是其他人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喬郁沐會去。
他是要瞞著喬郁沐自己身份的,這要是去了,那還不得穿幫啊。
那樣的話,自己和喬郁沐可能就真一點希望和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他不能去。
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不知道是他走神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他光榮負傷了。
哈哈,這就給了他拒絕去聚會的借口了。
他直接將自己的傷口拍出來,然后又找了一個當軍醫(yī)的好友開了住院證明。
因為是住在軍區(qū)的醫(yī)院,所以就防止了別人來探望從而導致穿幫。
軍區(qū)醫(yī)院一般人是沒辦法進去的。
做完這些,他把兩樣東西都發(fā)給了喬然。
并且特別真摯地說著自己沒辦法去赴約,這是多么令他痛心和惋惜的事情!
呵呵噠?。?!
當然,他這樣子做完全就是為了不讓喬然起疑心,殊不知,喬然原本是沒有疑心,但被他這么一哀嘆,喬然頓時覺得不對勁兒了。
易惘深以前只對喬郁沐熱情,對其他人都愛搭不理,喬然也不例外。
但至少喬然和他是兄弟,總歸和另外的人不一樣。
但是今天易惘深給喬然發(fā)信息的口氣太怪異了,簡直不是易惘深的風格。
他都懷疑不是本人操作了,難道是太多年沒聯系,連性格都變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么想著,喬然也就沒有再去深究這個問題了。
他正常的關心了一下易惘深以后,轉頭告知了喬郁沐,說易惘深不能來的事情。
不過他沒有說易惘深是因為受傷才會來不了,而是說他有任務執(zhí)行才會來不了。
其實喬然對喬郁沐說的這個理由,都是在易惘深的意料之中。
他對喬然肯定可以直接有什么說什么,但是喬然轉告喬郁沐的時候就會考慮得多。
他也知道喬然會怕喬郁沐擔心,所以不會將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