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溫度不錯,風(fēng)和日麗。
張涯再次打掃個人衛(wèi)生,消滅生活環(huán)境中的虱子。
吃飽喝足后出發(fā),帶上簡陋木槍、螞蝗弓,以及震爆箭。
震爆箭,就是指頭粗細(xì)的木桿頭部裝了大炮仗,拖著一根長引線,點(diǎn)燃后用螞蝗弓發(fā)射出去。
沒有便攜式的點(diǎn)火源,張涯只能攜帶上粗重的火鐮,還改裝個小陶罐裝上緩慢燃燒的木炭……
循著記憶,找到了‘小道士’遺失的漁具。
他從未見過如此簡陋的釣組。木棍為魚竿,麻絲為魚線,鐵針燒彎為魚鉤,浮漂都沒有……
這能釣魚?坑人吧!
要是上輩子的漁竿在手,我豈能這么狼狽!
下一刻,他目瞪口呆,思維停頓。
揮動手中的伸縮魚竿,張涯急促尖叫道:“我滴天!這是我上輩子的魚竿,五米四的開沃精工魚竿!”
轟!他耳邊一聲輕響,瞬間感觸到一個奇異空間。
空間并不大,他的兩個釣魚包、一個釣椅包,就將它塞滿了!
“這東西也陪我穿越了,哈哈哈哈……”
懷著激動的心情,他試圖將魚竿送回。
須臾,魚竿就不見了,還能從空間中感觸到這支魚竿。
他心有福至,默念另一支魚竿。
光威牌子的五米四魚竿,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上,還能完美送回。再隨意取出一套五米四線組,又完美放回。
數(shù)包魚鉤、幾盤釣魚線、袋裝餌料、遮陽傘、釣魚椅、夜釣燈……甚至還有四瓶脈動飲料。
清理釣位的便攜軍工鍬,包括偷刨農(nóng)民朋友的紅薯,偷掰的老玉米……他跌倒穿越之時,裝在三個釣魚包中的東西都在!
張涯再也把持不住,興奮地一躍而起,大喊大叫一翻。
……
好半天,他才平復(fù)情緒,奔赴宋朝的釣場,一處數(shù)年未干,豐水期和九陵水匯于一體,枯水期存水的舊河道。
九陵水發(fā)源于子午嶺西側(cè),奔流注入馬嶺水,這都是宋朝的叫法,具體后世怎么稱呼,張涯并不知曉。
結(jié)合知道的地理方位,對比上輩子查閱衛(wèi)星地圖時的印象,他越發(fā)覺得這個位置,大概位于陜西、甘肅交界之處。
但具體位置,他依舊懵懂。
反正是黃土高原范圍,雨水大多集中在夏季,河溝往往以山洪行水,出山之后沖出一些深坑,水退成為小野塘。
在九陵水主河道的北面,小野塘拐成了幾道彎,大概二十多米寬,張涯估算一下,大概有六千多平米。
河灘地只有些小雜草,斑駁分布著,野塘北側(cè)雜木野草茂盛,從水面一直延續(xù)到土塬上,繼而連接?xùn)|面的山林。
“唉!釣魚不釣草,等于瞎胡跑!但這里竟然有老虎出沒,草木茂盛能為猛獸提供便利,我只能舍棄這些好位置?!?p> 他環(huán)視一圈,口中嘟囔著,來到池塘和主河道間的河灘地。
長塘釣腰!
看看水情方位后,把釣位選擇在一片蘆葦旁。
取出便攜軍工鍬,清理雜草蘆葦,免予遮擋視線,確保自身安全,并用攜帶的火源,燃起小篝火。
完全陌生的水情,無人叨擾的野塘。
用光威五米四魚竿,選擇保險些的釣組。主線2.0、子線1.2,五號伊勢尼鉤,能對付三、四斤的鯉魚。
空鉤找底,水深一米五左右,掛蚯蚓活餌,調(diào)四目釣頓。
兩盒鮮活紅蚯蚓也是附贈品,天知道它們怎么還活著。
麝香米雖有幾袋存貨,但用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他需要盡可能的節(jié)省,取一盒蓋左右,拌上水邊的黃土,用打窩長竿精確送出。
過了十多分鐘,確認(rèn)環(huán)境安全。
將木槍,弓箭放到手邊,雙鉤重新穿蚯蚓。
拋八分竿、釣窩邊,靠蘆葦一側(cè)。
未過多久,魚漂點(diǎn)動幾下,就被拉了黑漂。
壓著心中激動,張涯斗腕刺魚。一股阻力傳來,魚竿瞬間被拉成弓形,魚線向右前方傾斜,竿稍顫動呼呼作響。
前世無數(shù)次釣魚經(jīng)驗(yàn)告訴他,這種情況絕對是條大物……
不敢絲毫馬虎,雙手緊緊抱桿,護(hù)住魚竿的腰力。隨即,向右側(cè)緩慢倒桿,減小對魚的刺激,省得它拉斷魚線或者魚竿。
超越這時代科技近千年,絕對‘限量版’的漁具,張涯怎敢隨意揮霍。
他屏住呼吸,再次穩(wěn)住魚竿。
起身領(lǐng)著魚走,進(jìn)入溜魚環(huán)節(jié)……這尾野生大魚活力十足,足足溜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看到了廬山真面目。
竟是一尾金黃色鯉魚!
張涯很吃驚。
想不到在這個季節(jié)、這種溫度下,還能遇到鯉魚?
看看四周環(huán)境,他心中明了。
前世的池塘小河被污染了不說,哪個沒有遭受電工的荼毒,加上各種攔河網(wǎng)的肆意捕撈,以及釣友們的輪番出擊……
但這里不一樣,無污染、無打擾、無競爭。
獨(dú)守一方水域,才有赫赫戰(zhàn)功。張涯心中極美,更加小心謹(jǐn)慎。直到把鯉魚溜翻,才拿起抄網(wǎng),將其拉上岸。
作為一名釣魚玩主,電子稱魚器是標(biāo)配。
他取出魚鉤,夾魚嘴上手。
兩千二百六十三克,四斤半重的野生鯉魚!
若是能照幾張相發(fā)到釣友群中,絕對是讓釣友羨慕的戰(zhàn)利品。但在這個時代,只能將其賣出。
有了這尾開竿魚,張涯甚是興奮。
積跬步以致千里,這就是他的圭步!
他并沒忘記危險,再次環(huán)視一圈。
視野之內(nèi),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
急忙打開一瓶脈動,補(bǔ)充缺失的體力和電解質(zhì)。
生活清貧,飲食匱乏,營養(yǎng)不足,和大鯉魚較勁之后,右腿竟然酸痛起來,還有點(diǎn)抽筋的跡象。
由于大鯉魚的掙扎,窩中魚被驚跑了。
重新拋竿后,等了半天時間,才上了一尾金黃色土鯽魚。
一百二十五克,二兩半!
接下來開始連桿。
一百二十三克、一百三十七克、二百三十八克!給這三條稱重后,他為了省電,將稱魚器收回。
……
夕陽西下,收竿回家。
食物匱乏、積蓄極少,保護(hù)環(huán)境,無從談起。
除了不足半兩的小鯽魚放生,其余的全部用麻繩穿上。
隨身而來的釣組,漁具、包括空飲料瓶,均不適被這時代的人看見,將它們一一送回隨身空間。
驀然,一只灰色野兔,從不遠(yuǎn)處竄出,消失在荒草叢中。
張涯微微一愣,嘴角翹起來。
水源地竟有野兔出沒,若是能追尋貝爺?shù)淖阚E,弄些兔子套……
貝爺!他前世電視中的野外生存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