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客人試射,胡家店鋪隔壁就是小靶場。寬十多米、長二十多米,一端對著街口,另頭是一堵夯土墻。
消息散發(fā),圍觀民眾,只增不減。
張涯看看人群,嘴角挑出笑意。
太祖曰: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
對鐘三??谥械谋I匪,他雖不以為然,有備無患總無過錯。
挺拔站立,頷首挺胸,張涯連續(xù)射出十支羽箭。
前三支羽箭,他在尋找?guī)缀谓嵌?,未能射得多準。剩余羽箭,均密集上靶,最后兩支箭,甚至都靠近了靶心?p> 見識到張涯的箭術(shù),圍觀民眾再次驚呼、議論。
“天?。⌒±删哦啻?,這可是八斗弓!”
“乖乖!不得了啊,不得了??!”
“是啊,是?。】茨昙o不大,還是讀書人,竟然這么厲害?!?p> ……
張涯搞定弓箭,又展示自我,就想入手幾口炒菜鍋。
他連說帶比劃半天,胡大根搖搖頭說道:“小郎君!你說的這種鐵鍋,需要上好的鐵料,小店鑄不出來?!?p> 張涯怵然一愣。
眉頭微皺下,他淡定問道:“胡店家!莫非是自謙之語。不就是熔開生鐵,澆鑄到模子中,為何鑄不出來?”
“小郎君!這個?你這種鐵鍋太薄了,非用好鐵才可熔鑄,不然的話,燒火煮飯很容易碎掉……”
燒火,碎掉!
這豈不是熱脆現(xiàn)象,有害硫元素超標??!
唉!想用上炒菜鍋,竟然還需要攻關(guān)。張涯略加思索后,干脆利索的付錢,再看看店中的冶鐵爐具,以及古典的鼓風設(shè)備,暗中搖搖頭。
“胡店家!不就是冶煉好鐵嗎?我愿再送出一場富貴。你們?nèi)羰怯行模蓭瞎ぞ?、鐵料……來東邊上榆樹村,找鐘三牛,或者徐五?!?p> 他舉步走出店鋪,遠遠扔下這句話。
“?。∫睙捄描F?小郎君!你這是?”胡大根再次被嚇到。
……
剛要去藥店,進行最費錢的藥材購置,鐘三牛帶著駱駝和馬駒‘銀豹’,急匆匆趕來,神色甚是緊張。
“小郎君!大事不好了……”
張涯眉頭微皺,依舊平淡道:“怎么了?三叔!你慢慢說?!?p> “聽巡檢上的人稱,有股黨項流寇,在附近劫掠財貨,可能會來縣城這里,咱們還是趕緊走吧?!?p> 不是吧?張涯非常吃驚,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太可能。
襄樂縣距離邊境線,還有二、三百里的距離,中間還有些防御堡壘,駐守著大量軍隊,黨項流寇來這里,豈不是找死?
“三叔!咱們這有大軍駐扎,應(yīng)該無礙的……”
張涯不以為然,見鐘三牛還要說,他頓時改口,“行吧,等我購齊了藥材,咱們就即刻回返,反正有腳力在,速度會很快的?!?p> “這個……小郎君,咱們快點?!?p> 襄樂縣很小,只有一家藥鋪,藥材很不齊全。
張涯只是個二把刀,兩輩子加起來,能辨識出的都是常用藥,但‘小道士’知曉很多的礦石藥物。
他對照記憶,基本能判斷出,綠礬就是硫酸亞鐵、膽礬是硫酸銅、爐甘石應(yīng)該是碳酸鋅,這些都是好東西。
綠礬每宋斤售價一百五十錢,膽礬每宋斤售價二百八十錢,爐甘石每宋斤售價六十錢,數(shù)量都不多,每種不過十來宋斤。
至于火硝、硫磺,全部掃貨。整個大采購后,還剩下十七貫五百錢,實在是買無可買,他只能將余錢扔到馬鞍后的褡褳中。
張涯騎乘‘摩托’,后面系著馬駒‘銀豹’。
鐘大力留在了縣城,鐘三牛騎乘一峰駱駝,藥品需要一峰駱駝,加上三峰馱載糧食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再次查驗一番,無所遺漏之后,驅(qū)趕駱駝開始返程。
他們出城后不久,胡大根帶著兒子急匆匆趕到城門口。
胡大根稍事問詢,頓時臉色黯然,哀聲嘆道:“壞事了,壞事了……莫讓小郎君遇到黨項流寇。”
“爹!真來了黨項流寇?”胡季興帶著疑問。
“巡檢出城捉賊了,豈能有誤?”
“??!這個,小郎君豈不危險!”
胡大根哀嘆一聲:“唉!希望小郎君吉人天相吧?!?p> 襄樂縣城南有河,名叫延川水,其上有座小浮橋,為私人所建所收益。
讓鐘三牛交完過橋費,他們剛想越過浮橋,張涯忽聽遠方有人大喊。
“黨項流寇入境!東家有令,趕緊入城?!?p> “黨項流寇入境!東家有令,趕緊入城?!?p> ……
守橋漢子聽到這喊聲,全露出驚恐之色,立即開始拆浮橋。
黨項流寇竟跑到這里!守軍是干什么吃的?張涯臉色一變,急吼道:“三叔!別傻愣著??!趕緊帶駝隊過橋。”
說完話,他催馬前行。
鐘三??粗蠈嵃徒?,騎術(shù)倒能湊合。
等遠離浮橋,整個駝隊并不混亂,輕快而平穩(wěn)。
張涯長出一口氣。
隔著一條小水溝,總歸安全一些。
他向西北方向張望一下,又瞧瞧神色嚴肅的鐘三牛。感覺有些托大了,對某些情況考慮不足。
罷了,罷了!小心謹慎點。
他淡然吩咐一聲:“三叔!莫慌,你領(lǐng)頭走,我在隊后?!?p> 當鐘三牛的視野注視前方后,他從奇異空間中,悄悄取出四枚大炮仗,找根廢棄釣線,給綁到四支羽箭上。
奇異空間并不是無法收納其它物品,而是需要釣魚包原有物品當媒介,譬如長柄新鋼鍬,飲料瓶、礦泉水瓶,空餌料袋也能行。
他就做了些大炮仗,收進奇異空間,充當自身安全的最后屏障。此時拿出這個,張涯稍稍安心。
從河溝谷地攀上塬地,任何敵情均未發(fā)現(xiàn)。
鐘三牛輕松很多,笑著說道:“小郎君!你太有本事了!就此一項收益,俺們整個村子,十幾戶加起來,都比不上啊!”
“三叔!你說笑了,沒有你們幫襯,我啥也干不成?!?p> 回首看看身后,張涯淡然笑道,“這么多大駱駝,我暫時也用不了。等咱們回去后,你和五哥商量,把它們分了吧?!?p> 鐘三牛急忙搖頭道:“小郎君!不成,不成!俺們不能再占你便宜……再說了,這大駱駝俺們也用不了。”
“怎么用不了?駱駝亦能耕地??!”
“小郎君!你有所不知,這牲口沒有耕牛好使,有時候脾氣還不好,俺們農(nóng)戶都嫌麻煩。況且駱駝太貴,同樣的錢,能買七、八頭牛。”
張涯頓時愕然,覺得其中有大問題。
牛價只有四、五千錢,太不正常了!
他剛要問些什么,鐘三牛突然臉色一變,急促喊道:“小郎君,河溝對岸有人,還是騎馬來的!”
江橫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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