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千克力‘投石炮’發(fā)射的卵石,速度更快,飛的更高、飄的更遠!然而,也是太遠了!
竟然越過大部分敵人,砸到黨項流寇隊伍的尾部。雖然什么也沒擊中,但這距離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這……這個!”姜得亮瞠目結(jié)舌,什么也說不出來。
廂兵、勞工們更有點瘋,
“俺滴娘!這快一里地了!”
“太神了,太神了!這要是弄個十來架,啥也跑不過來。”
“快看,快看!把黨項人給嚇傻了?!?p> ……
嚯嚯!這射程還行。
見黨項流寇有點混亂,張涯頓時瞇起眼睛。
一腳踢中胡季興的屁股,他急促喝道:“胡四哥!別愣著了,趕緊上弦,兩部都用上……剛才都沒打中,我要再試幾次?!?p> 各種數(shù)值都沒有,他只能估摸著射擊。
反正有陷馬坑、攔馬溝,黨項流寇無法提升馬速,還有機會試射。
張涯這里的人。
不是木訥的嘎吱、咔吧的上弦,就是傻子般的盯著上弦。
黨項流寇那里也差不多。
統(tǒng)統(tǒng)犯傻起來,無論是流寇頭目吐碩赫勃,還是帶路黨姜滿倉。
看看卵石落下的地方,再盯著遠處的土埂、翹起一端的木料,以及百丈外的大木頭架子,吐碩赫勃眼神迷茫起來。
未幾,他扭頭問道:“姜滿!這就是你說的塬地,那張涯為啥有這么多人?剛剛的石頭是咋回事?”
“大頭領!反正俺在這時,都沒這些玩意?!?p> 縮著脖哆嗦幾下,姜滿倉急促說道,“那時候俺聽說,這里要開荒啥的,可能有一兩百力夫吧!反正張小郎好有錢,還有老多糧食?!?p> 錢糧的誘惑很驚人,吐碩赫勃一時間忘記其它。
“力夫?拿鐵鍬的農(nóng)戶!一兩百人也是羊羔?!彼肿炖湫ζ饋?,“排隊,都排隊!一口氣給俺沖過去,錢糧都是咱們的?!?p> 見黨項流寇再次整隊,張涯雙眼微閉起來,暫定揮下木槌,雙手把控‘投石炮’尾部,將發(fā)射角再次降低。
數(shù)分鐘后,蹄聲大作。
黨項流寇開始沖擊。
見張涯遲遲不擊發(fā)‘投石炮’,姜得亮著急起來,一步跳過來嚷道:“宣奉郎!你等啥?。克麄兌际球T卒,快馬數(shù)息而至?!?p> “虞侯莫慌、莫慌!流寇前面就是陷馬坑……”
張涯神色淡然說道,繼而眉飛色舞起來,“嘿嘿!姜老哥!瞅瞅,你瞅瞅……他們有人被掀翻了,你數(shù)數(shù)幾個?”
“呦呦!七個人啊!”
姜得亮回首一看,頓時歡喜無限,“俺滴娘咧!不就是挖了幾個淺坑嗎,這也太神了呀……”
七名黨項流寇落馬,其中兩個跌的更狠,都摔了好幾圈。
見到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廂兵、勞工們的情緒瞬間大變,剛剛還緊張的要死,此時都有扔條筐歡呼的。
“掉下來七個,七個呀!張小郎出的主意,也太神了?!?p> “嚯嚯!這個好,這個好!咱們還有……反正很多坑!”
“呀呀呀!這就落馬了,那個是俺挖的坑!”
“嘿!俺挖的更深,看看那個半天起不來的,就是俺弄的坑。”
“啥!你們挖的坑。俺挖的還在后面,一大串好幾十個,佛主保佑,佛主保佑!一定也能掀翻這些賊寇。”
聽到兩側(cè)廂兵、勞工議論紛紛,張涯扭頭看了看,心中頓時無語起來。唉!我這真是草臺班子,啥紀律也沒有。
“姜老哥!去整整軍紀吧?!?p> 扭頭看看姜得亮,張涯徐徐說道,“讓他們都藏好了,扣好雙重條筐。莫倒霉的中了流矢,白白丟了性命?!?p> 瞅瞅亂成一團的黨項流寇,姜得亮對張涯的信心瞬間翻倍。
平常官儀重新歸來,他整整衣襟、晃晃腰刀,繼而拱手笑道,“成!遠之賢弟,運籌帷幄??!愚兄信服有加,這就去呵斥他們?!?p> 張涯對此恭維,只能略加客套,便看向敵陣。
跌下馬的流寇有人掙扎著爬起,有幾個還是其他流寇下馬,將他們一一扶起來,整個敵陣停頓下來。
一時間,張涯不禁暗中搖搖頭。
在他看來,這些流寇也是草臺班子!速度才是騎兵的第一要務,要是正規(guī)精銳騎兵,就算前面是地雷陣,沖鋒后也不能停下。
敵人如此這般,便是張涯的幸運。
抬升兩部‘投石炮’尾部,仰角概略到三十度,他低聲讓趙樹起、王春茂固定一下,而后便接連擊發(fā)。
無法精確計算,只能概率射擊。
但范圍越小,中招幾率越大。
五百三十千克力‘投石炮’發(fā)射的卵石,依舊是越過混亂的黨項流寇,砸在他們之后的數(shù)丈外。
然則,四百八十千克力的首次發(fā)射,便準確命中敵陣中央。
一名剛剛爬起來、換乘戰(zhàn)馬的流寇,應聲被擊飛起來,砸到后面一位流寇身上,兩人同時跌落地上。
“小郎君!被卵石打中的這個?!?p> 趙樹起激動起來,臉色漲紅道,“肯定……肯定活不成了!我看到他胸口中石,血都噴出來了!”
戰(zhàn)斗搏殺,哪有不死人的。
何況張涯繼承的新身體,骨子里對此有些漠視。
“全死了才好,不耽擱我們種田。趙二哥!繼續(xù)上弦吧。”
張涯神色淡然,徐徐說道,“嗯!這次裝上丁型彈丸。力道稍小的這部,壓低半個刻度,最大的這部,抬升半個刻度?!?p> ‘投石炮’,這種變種弩炮系首次制作。
細節(jié)、數(shù)據(jù)無法確定時,為了降低造價,他并未將角度劃分的多么精確,大概五度角劃出個小格子,曰:一個刻度。
“還抬升?小郎君,這不就是打的更遠了?”趙樹起瞬間迷糊起來。
意念掃過空間中存放的火藥彈,張涯略加猶豫便繼續(xù)舍棄。
在他看來,塬地上人數(shù)眾多,黑火藥的威力絕對能嚇傻他們……繼而帶來的未知更多,還是悠著點,除非萬不得已。
“能發(fā)射的更遠,才能關門打狗!”
他拿起所謂的丁型彈丸,微微嗅了嗅,嘴角翹起說道,“趙二哥!快些上弦吧,莫等流寇安定下來。”
“關門打狗?哎哎,上弦、上弦!”
半分鐘后,‘投石炮’準備完畢。張涯看了看敵陣,流寇們雖鎮(zhèn)靜一些,但猶豫不前、進退維谷。
“茂哥兒!點燃彈上的草繩,快點!”
張涯急促吩咐著,等丁型彈丸上火起,他重重揮下木槌,五百三十千克力‘投石炮’再次發(fā)射。
啪…嘣!
咻……
一連串聲響中,帶著火舌的‘彈丸’,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急速飄落到敵陣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