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打量著他,他也細細打量薛城幾眼。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語。
薛城笑吟吟的看著他,“你就是沈清風,只是不知道,你為何要來殺我?我記得我與你們帝京鏢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沒有理由?。俊?p> “以前沒有恩怨,可是今天就有仇了!薛城我提醒你,今日在岳陽樓,你拍賣的那顆靈石,害死了人?而且這個人還是我的表兄!你應該記得他,他就是黑武門的宋煜鐘!”
薛城這回可是被驚到了,“他就是拍得靈石的那個黑漢子!他怎么會死?這不可能!”
“他怎么會死,你難道不知嗎?自從在拍賣會上得到了那塊兒靈石,他便奉為至寶,隨身攜帶,更是一出了拍賣會,就專門找人定制了金鏈,將那塊兒靈石掛在脖子上,之前還好好的,他只是說要睡一會兒覺,晚飯再喊他?!?p> “可是……可是等傭人進去傳喚,我表兄他已經暴斃房中,至死手里還攥著那塊靈石。我們已經請了江湖中最好的大夫,他們聲稱,那塊靈石有劇毒,我表兄那是被活活毒死的?!?p> 薛城暗暗皺眉,十分無奈的解釋道“沈清風實話跟你說,那會塊靈石絕對不會有什么劇毒,我已經親自嘗試過,所以才敢拿去拍賣。這塊靈石相反會對境界提升有很大的好處,據我所知,你表兄并未真死,只是境界提升的過程,有一段時間會陷入假死狀態(tài),只不過一夜之后,若他資質不錯,甚至有可能提升一大境界。你可千萬不要將他入殮了!否則棺槨內的氣息不穩(wěn),很可能會影響他的練功!”
沈清風是又驚又喜,只不過還是難以置信,“居然有此等神奇之事,薛城你可莫要誆騙我。”
薛城聳了聳肩膀“沒必要騙你!當初之所以沒有告訴你表兄,這是我覺得,他晚上睡一覺境界提升,睡眠相當于假死,估計不會有人發(fā)現,第二天他就已經提升境界了。我可真沒料到他有睡午覺的習慣,還引起了你們的恐慌。唉!所有的事情我只看結果,你且回去吧,我不介意你明天帶著你表兄,上門給我賠罪?!?p> 沈清風見薛城此刻信誓旦旦的模樣,也根本不像是說謊。
心里也就信了七八分。
這才對薛城抱手道“若明日表兄真的醒來,沈清風一定親自負荊請罪。薛老板在下還得現在回去,告辭了?!?p> 薛城無力的擺了擺手“好!只是下回有事千萬別往上來找我,打擾人睡覺可是不禮貌的?!?p> 沈清風一臉黑線的轉身就走,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薛城被一對兒插曲搞得有些心煩,原以為是刺客來了,能夠狠狠揍一頓出氣,可現在原來是他媽的誤會。
估計過了今夜,宋煜鐘買聊齋靈石,一夜之間提升一個武者境界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傳遍江湖的每一個角落。
到時候聊齋書屋的靈石那可是無價的圣寶了!
不知有多少人會為此瘋狂,為此流血呢?
只不過薛城還真的沒有當反派的打算。
他只是想看這些人爭的頭破血流,然后自己借機哄抬價格,賺它一個盆滿缽滿足矣。
然后順便再讓江湖上那些人知道,聊齋書屋的大名意味著什么?
不管是名聲或者利益,薛城他都是來者不拒。
薛城想到這里,眼睛都笑成一條縫,好似已經能看到自己睥睨天下群雄,走上人生巔峰的節(jié)奏。
薛城這就躺回暖呼呼的被窩,又沉沉的睡去了。
住一夜,他做了很久的夢。
大多就是自己在未穿越以前。
平平常常的生活。
忙忙碌碌,普普通通。
自己好像就是一部被人精心設計好程序的機器,相同的時間,做著相同的事。
上班,吃飯,睡覺……接下來的一天又是這樣。
與前一天并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沒有任何趣味。
薛城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景色,還是像昨晚一樣,他笑了。
好在那只是個夢。
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想。
他真的被系統(tǒng)帶到了這個有趣的武俠世界。
“宿主,檢測到你的精神波動不穩(wěn)定,是做噩夢了嗎?”
“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做第二個?!毖Τ切挠杏嗉碌拈_口,臉色隱隱有些蒼白。
看向窗外,此刻天邊微微發(fā)亮。
估摸著時間也就是個凌晨四五點。
薛城生物鐘這輩子恐怕是改不了了!所以他也不想改。
仔仔細細的將身上的衣服全部穿上,畢竟是古裝,穿起來有點麻煩。
等到全部收拾妥帖,薛城這才走下了樓梯,店小二也是起了個大早,此時中揉著惺忪睡眼,磨磨蹭蹭的去開門。
抬頭就看到薛城已經從樓梯下來,這才笑呵呵的對他打招呼“這位公子起的可真早。外頭天冷著呢,公子出門兒得多加點兒衣服,才不怕凍壞身子?!?p> 薛城知道店小二這是好意,也是淡淡笑著“多謝小哥好意提醒!”
店小二這才去打開了客棧大門,可是兩扇大門一開,一股冷風夾雜白色的雪花直接撲了那小二一臉,只聽穿了一雙悶悶的咳嗽,店小二一聲臉被凍得鐵青,對身后的薛城說道“呦,外頭居然飄起雪了!而且風大得很吶。”
薛城笑瞇瞇的走過來“是嗎?原先還沒有呢!我這剛準備出門就下雪,看來這老天爺都想眷顧我,在風中賞晨雪,多美得一番意境啊?!?p> 店小二有些摸不著頭腦,陪笑著說道“公子真是好雅興??!我們這些粗人不懂,只知道吃飽不餓。對于那些吟風頌月,都是貴人才能做的起。公子一看就是貴人呢。”
薛城擺手“我可不是什么貴人,我只是一個閑人。大早上我睡不著,只想著到處溜達。小哥忙著吧,我這就先走啦。”
薛城說著,頭也不回的直接踏出了客棧的大門。
一股冷風夾雜著雪片,洋洋灑灑而來,落在他墨色的長發(fā)上,他只是渾然未覺,眼中只有自己所想看到的景。
在這里,在此時,他只想做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