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北凰恢倍⒅哪侨耍瑥拈_始的驚喜到聽見她說狗說話時的難堪,尤其眼還要時不時注意蘇淼身邊的楚洛。
最終一幀幀表情的轉(zhuǎn)變,都在一句”你過得好嗎”中強(qiáng)壓住了想要沖動上前的步伐,此時要是不了解的人,肯定會被他看似深情的模樣給騙了,只是這些對于跌過一次又一次的蘇淼來說,無異于小丑的又一次開演。
“喲,原來不是狗,是人在叫我啊,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我們一心追求中上層生活的學(xué)生會主席林健山嘛,怎么,邱校花不夠高大上,現(xiàn)在又換墻頭了?”
蘇淼啊蘇淼,明明在人看不見的身后,搭在楚洛腰上的手指劇烈顫動著,面上卻鎮(zhèn)定自若,那一句句連貫似脫稿演講的譏諷,到底在掩蓋著自己不愿回首的過往,還是在掩蓋那顆不堪一擊的心。
“不是的,蘇淼,你怎么會把我想成這樣的人?”
看上去一臉受傷的林健山又想沖上前來解釋,被楚洛一個斜眼驚了回去,口中繼續(xù)嘀嘀咕咕,“你全誤會了,我當(dāng)時是有苦衷的?!?p> 恍惚間,林健山此刻的模樣和當(dāng)年那個深刻在記憶中的夜晚重疊了起來,同樣是面對面站著,一樣的矢口否認(rèn),不同的是今天沒有瓢潑大雨,他身旁牽著的不是邱?;ǎ膊辉偈枪律硪蝗恕?p> “健山,你怎么回事,這人誰啊”
眼見林健山不斷想要掙開牽著的手,還一副急切無比的樣子,他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也看出了苗頭,一把狠拽住林健山的胳膊,看向蘇淼的眼神也充滿敵意。
像是怕蘇淼再誤會些什么,林健山掙扎的幅度不小,語氣中掩蓋不住的嫌棄,
“小小,你先放開,回去我再和你說?!?p> “我憑什么放開,好啊林健山,我就站你身邊你還給我勾搭女人,一個人的時候指不定會如何呢,怎么著,早上才跪在我爸面前說的話,現(xiàn)在就忘了?”
一下又下手掌揮背的用力拍打,被叫做小小的女人像受了刺激般停不下手,而本還想著上前跟蘇淼解釋的林健山,也漸漸沒了氣勢,很快便維諾叫喊著,
“別打了小小,我錯了,我錯了?!?p> 兩人不小的動靜引來了很多人駐足圍觀,楚洛摟著蘇淼原地站著,即使此時林健山并不會再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可他并沒有放手的打算,許是她的腰太過柔軟吧。
“走吧,”蘇淼說話的語氣異常冷靜,她默默地收回置在楚洛腰上的手臂,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已再無留戀,楚洛瞇起眼瞧著那略顯垂敗的背影若有所思,以至于忘了說她走的方向,不是去超市的路。
一路跟著目送蘇淼上了自家樓棟,楚洛轉(zhuǎn)身去了超市,待他拎著一堆東西回到蘇淼家,發(fā)現(xiàn)她早不見,客廳茶幾壓著張紙條,一行不算漂亮的字體,她說上晚班,今夜不歸。
“淼兒,想什么呢,從剛換完衣服出來就見你情緒不對,怎么,你媽又逼你去相親了?”
護(hù)士值班室里,蘇淼身邊湊上來一人,聲如黃鸝臉如嬌,略施粉黛的鵝蛋臉上,好看的大眼睛糾成一團(tuán),滿是擔(dān)心盯著蘇淼看。
蘇淼回頭望去,才想起來今天是和閨蜜江夢悅一起搭班,之前幾天因?yàn)榧依镉惺抡埣?,今天剛銷假。
“沒有,昨晚沒睡好,一直打瞌睡呢?!彪m然一番解釋看起來有些假,不過蠟如黃紙的面色也確實(shí)增加了不少說服力。
“悅悅,你家里的事情處理完了?”蘇淼迅速把話題引開,她并不希望悅悅知道自己見到了林健山,不然按照悅悅的性子,指不定會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沒事,都處理完了?!?p> 見突然問起自己的事情,江夢悅倒是有些心虛,不過懷揣著別處心思的蘇淼一時并未發(fā)現(xiàn)。
蘇淼一臉了然,頻頻點(diǎn)頭,“沒事就好,這幾天事情多,一時還忽略了你。”
說著還一把勾上了她的肩膀,突然間嬉皮笑臉起來,兩指不安分的在她白皙肌膚上蹭了兩下,“多日不見,皮膚又嫩了不少,說,用什么好東西了?!?p> 江夢月一下掙脫直接跳到老遠(yuǎn),對于蘇淼的日常玩笑已然習(xí)慣,她手背抹著臉頰,自我感慨的同時也不忘伸手指了指頭頂?shù)谋O(jiān)視器,
“是幫你帶了東西,不過要等下班再給你”
“切,嘚瑟。”
一場玩笑下來,蘇淼心情好了不少,主要是發(fā)覺再見林健山給自己帶來的感觸并未如想象般痛苦,有的只是當(dāng)初瞎了眼的覺悟,如此說來,時間真是治愈創(chuàng)傷的良藥。
又一夜的無眠,對于蘇淼來說并不難熬,她所在的急癥室,向來是晚上比白天忙碌,
今晚上前面馬路有人酒駕,造成了幾車擦撞,還好都是輕傷,可這兩天急癥室人手不夠,好不容易跑前跑后的忙完停下來喝口水,才發(fā)覺天早就亮了,而咽喉早就渴冒了煙。
“唉,你說怎么我第一天回來,就忙成這樣,害得我好想繼續(xù)請假?!?p> 同樣累癱的江夢悅拖著沉重的腳步從遠(yuǎn)處走來,見著蘇淼就一頓抱怨,旁邊還跟著剛搶救完最后個傷患的周醫(yī)生。
蘇淼笑著遞上水,想接她的話,卻不太愿意開口,一個字,累。
“就你累,我都連著搶救兩個,也沒見說什么?!?p> 沒有遞水服務(wù)的周醫(yī)生自己倒上一杯水,快速喝完的同時也不忘擠兌江夢悅。
“都怎么樣了,就司機(jī)很嚴(yán)重?”蘇淼接觸的都是前期進(jìn)來的輕傷患者,所以對后面的患者情況不算了解。
周醫(yī)生還沒開口,江夢悅倒是八卦著沒完,似乎要把一晚上的所見所聞都鼓搗干凈,
“淼淼,你是沒見到啊,世紀(jì)大見聞啊”
她興奮的開了個頭,便神秘兮兮的不愿開口,蘇淼一臉疑惑的看向周醫(yī)生,發(fā)現(xiàn)他笑而不語,頓時被提起了興致,“怎么,還有什么內(nèi)情不成?”
“其實(shí)也沒什么?!?p> 周醫(yī)生擺著手,一副無奈的樣子,意思是別胡亂猜疑病人的八卦,總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