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早上十點整。
早上醒來的眾人又消磨掉了兩個小時,正在和眾人聊天的牟一錫突然站了起來:“我去弄點食材,熏的肉哪有現(xiàn)烤的香。”
牟一錫走到了‘樹林’之中,站在一個眾人絕對無法看見或者聽見的位置,“你好,另外一個我?!?p> “你是誰!?為什么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制了?”牟一錫又用一個恐懼顫抖的聲音說話,就像是一個人演雙簧戲一樣。
“放心,放心,只是暫時的,我現(xiàn)在可沒有能力完全接管,放寬心?!?p> “你是鬼?”牟一錫好像更加害怕了。
“鬼?我不是很喜歡你這么稱呼我,我是你心底的自己這樣的形容才更為貼切。”
“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對了,總是說這些無聊的話題可不好,先聊聊我送你的禮物吧,看看時間,嗯剛剛好?!?p> 【智力判定中……】
【判定通過,下次判定時間為12小時后】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你做了什么?”
“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嗎?來,自己親眼看看。”
牟一錫的個人面板上清晰地記錄著:
【異常狀態(tài):Z病毒+52】
“啊,對了,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判定了,第一次判定在我吃下那個眼菇的時候就開始了?!?p> “你這個混蛋,混蛋!來啊,反正我死定了,一起死啊。”說著就想控制著身體施術(shù)。
牟一錫的全身肌肉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抽搐,戚,‘牟一錫’暗罵一聲,還是要先穩(wěn)住這個劣等貨。
“不不不,怎么會死呢?明明這才是活著的希望啊?!?p> 抽搐程度略微減輕。
“你不會真以為你們可以平平安安地在這個極度危險世界呆滿15天吧?你們想的未免也太美了,我實話告訴你吧,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大危機,你們都會死,當(dāng)然我也會死。只有像現(xiàn)在這樣我們才能活?!?p> 牟一錫的身體停止抖動。
“我被感染了明明是死路一條,怎么可能是活路?”牟一錫因為本就覺得平平安安地呆15天并不靠譜,加上一定程度上的好奇心,他決定再聽一聽這個自稱是心底的他會怎么說。至于同歸于盡?呵,牟一錫像是這么剛烈的人嗎?剛才的劇烈掙扎就像是被蛛網(wǎng)束縛住的獵物的掙扎而已。
“你別忘了,我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我怎么會騙你呢?”
“我不信你,除非你真的可以證明這樣子才能活?!闭f出這句話的牟一錫已經(jīng)是偏向相信另一個自己,一半是被話語打動,一半是不愿相信自己真的沒救了,說白了,想自欺欺人罷了。
‘牟一錫’露出了微笑,彎腰拔起一根眼菇。
“生路不是一直擺在你眼前嗎?甚至你還去看過兩次?!?p> “你是說那個探索任務(wù)?怎么可能呢?我一個人過去不是送死嗎?而且這又和Z病毒有什么關(guān)系?”
‘牟一錫’嗅了嗅眼菇,就像是聞一朵美麗的花兒,如果眼菇傘部的眼睛不亂動的話。
“當(dāng)然不是你一個去,這種事情要大家一起去啊。”
“你在說什么胡話,他們怎么可能會同意……唔唔唔”
‘牟一錫’把眼菇塞進了嘴里,牟一錫自然是沒法繼續(xù)說話了。
待到咽下去整個眼菇,‘牟一錫’開口了,“你現(xiàn)在不就有著決心嗎?以前你是團隊不可或缺的人才,現(xiàn)在呢?而且他們可是已經(jīng)完全做好了沒有你的準(zhǔn)備,他們不仁,你何必講義氣呢?”
“嘿,你應(yīng)該獲取不了關(guān)于昆侖的記憶吧?”
沉默……
“果然,你不是我,更不可能是心底的我,鬼先生,你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不可或缺的,正確來說是從另外一個資深者加入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是不可或缺的了。因為昆侖提莫的250一本靈術(shù)?。∧阏嬉詾槲沂鞘裁丛貛??哄哄那些新手的!不然我告訴他們這只是地攤貨的靈術(shù)而已,他們有幾個會感謝我,我還怎么去壓榨他們的剩余價值?結(jié)果呢?那個姓墨的突然活著回來了,我是想拒絕她進入隊伍,可是我才經(jīng)歷過三個世界啊,怎么可能打得過這種經(jīng)歷過不知道多少世界的家伙。我……”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聽你的心路歷程,只會哭哭唧唧地抱怨,你在那個女人剛出來的時候煽動剩下的人不就可以殺掉她了嗎?或者你硬氣點去搶了那個小黃毛的槍,不也照樣有機會打得過那個女人。機會有很多,你統(tǒng)統(tǒng)錯過了,接下來聽我的指揮,我會帶著你活著離開這個世界的?!薄惨诲a’突然換了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因為他已經(jīng)被牟一錫認(rèn)為是‘鬼’,倒不如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由鬼改成隨身老爺爺。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你心里不都有打算了嗎?”
“這么做真的好嗎?”
“他們做了初一,你又何必怕做這十五,好了,我快沒力量了,等會就把身體還給你,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記得呼喚我,或者等到晚上也能和我交流”
牟一錫接下來再怎么叫‘牟一錫’也沒反應(yīng),活動活動手和腳,確定身體的每一塊地方都重歸了自己的掌控,不由地輕舒一口氣。
心中下定了決心,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絕對不會呼喚這個‘鬼’。
接下來要做什么他心中也有數(shù)了,只需要等到晚上就可以了,現(xiàn)在先回去,不要讓那些家伙注意到什么疑點才是。
……
第七日晚上八點
“好了,可以說話了,他們聽不見的?!?p> “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
“你自己不都已經(jīng)想好了嗎?不這么做有活路嗎?”
牟一錫解開藤蔓,去‘樹林’中收集了一大捧眼菇。從‘牟一錫’吃下那顆眼菇開始,牟一錫就明白了了該怎么做,只有所有人都陷入絕境,才會一起去參加探索任務(wù)。
先后給楊毅輝、黃小睿、墨亞婷、蘇妍雅這四個綁在上面的幾個人一人喂了幾十個眼菇,幾十個眼菇加起來的Z病毒層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五十層,確保他們?nèi)慷寄苡|發(fā)Z病毒的判定。又因為在晚上他們是被魘種附身的,所以不存在喂不下去的情況,甚至還很主動地吃了他喂的眼菇。
當(dāng)然,站在旁邊的墨亞婷和蘇妍雅像是看小丑一樣看著牟一錫給兩個幻象喂東西。
牟一錫直接把下方木碗的門拆了,進到里面,召喚出藤蔓把一臉懵逼地趙剛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趙剛自從被墨亞婷取出魘種之后,就再也沒有晚上斷片的情況了,當(dāng)他聽到門被破壞的聲音的時候是一臉懵逼,門外的月光灑了進來,照在一個像毛毛蟲一樣不斷扭動掙扎的趙剛身上。
這是什么情況,我怎么被捆起來了?等一下,能破壞門,召喚藤蔓,難道是牟一錫?為什么他晚上也能自由活動,而且還要來到我這?
“我這么做真的好嗎?”
“都到最后一個了才想后悔嗎?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牟一錫把眼菇遞到了趙剛的嘴邊,也沒想塞進趙剛的嘴里,就是舉在那。因為之前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些被‘鬼’附身的會主動地吃掉眼菇的。
趙剛被這一系列操作弄懵逼了,這是什么情況,一個人演雙簧?不對,難道是魘種?我是最后一個又是什么意思,這個東西,難道是眼菇?深更半夜來給我遞眼菇?我是吃還是不吃?只能先吃了吧,看這個意思,雖然聽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應(yīng)該沒有反對的權(quán)利。
趙剛配合地一口吃掉了眼菇,但是剛一入口,趙剛就覺得事情不對,這是好像生的!詭異的爆漿,還有那股子腥味。
【食用眼菇(成熟,黃七品)*1】
【回復(fù)5點饑餓值,受到50點疫病屬性傷害,Z病毒層數(shù)+3】
【道具:未知金屬材料構(gòu)成的圓球,觸發(fā)】
【疫病屬性傷害豁免判定中】
【判定成功,豁免本次疫病屬性傷害】
趙剛慌了,為什么牟一錫要喂他生的眼菇!難道是想毒死我?沒這個必要,因為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身上的魘種已經(jīng)被驅(qū)除了,晚上不會進入特殊狀態(tài)了。等等,我是最后一個?那么之前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被喂了生的眼菇?他難道是想讓我們都觸發(fā)Z病毒的判定,然后不得不去探索任務(wù)?我能不吃嗎,好像不行,我要是讓他知道了我還有自己清醒的意識,搞不好就要被殺人滅口了。
又一個眼菇遞到了嘴邊,趙剛硬著頭皮吃了下去。十幾個生的眼菇吃下去之后,還真別說,別有一番風(fēng)味……個鬼??!滿嘴都是奇怪的味道,滿嘴玻璃體的感覺可不好,就像是黏糊糊的生的昆蟲一樣。越吃越惡心,要不是魂體不會嘔吐,早就吐出來了。
吃了不知道第幾個的時候,終于觸發(fā)了判定。
【智力判定中……】
【判定通過,下次判定時間為12小時后】
出了判定之后,牟一錫又喂完手中剩下的眼菇之后才離開了,離開之前還把門修復(fù)了,再是控制藤蔓解開,并讓藤蔓自行移動到一個小角落自毀了。
危機過去之后,趙剛躺在水泥地上,擺出一個‘大’字形,暗自慶幸,要是沒有什剎三給的道具,可真就要被毒死了,那就倒霉了。
……
第八日早上八點三十五分
楊毅輝跳了起來,滿臉都是恐懼,“我,我出Z病毒的判定了!怎么會這樣,不是只要綁住就不會增長層數(shù)了嗎?”
“嘿,誰知道呢?反正我是沒有嘍。”黃小睿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出言嘲諷。
楊毅輝沒心情爭辯,癱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低聲喃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p> 沒過多久,黃小睿的臉色也變了,接著剩下的其他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趙剛知道這是誰做的,但是他不能說。因為如果他說出真相,先不說剩下兩個普通人信不信,反正一定會把什剎三扯進來,只有什剎三才能解釋為什么夜晚可以保持清醒。而什剎三既然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那就是有它的顧慮,要是揭穿什剎三的身份,搞不好就惡了它,那才是真的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