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軒王府——————
“唰——”瓊崎靈巧地落在洛軒王府的樹梢上,“喲,傻鳳凰?!?p> “我都說了,你別這么叫我!”白凰郡主鼓著腮幫子,一臉不高興。
“呵呵,我有件事得告訴你?!杯偲樾χ?,虎牙若隱若現(xiàn),“撲——”跳下樹來,“你走后,你住了大半年的那個小鎮(zhèn)子,沒了,被那些禁衛(wèi)軍燒殺搶掠,一片狼藉,現(xiàn)在都沒有人去收尸呢!”
“砰——”白凰郡主手里的茶杯掉地,化作碎片,“你……你說什么?!”滿目震驚不敢置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那個皇帝未婚夫,他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yīng)了你,背地里又把那些人殺光了,嘖嘖嘖,人間煉獄一樣哦?!杯偲槊嫔媳?,眼里卻滿是嗜血的笑意。
“唰——”白凰郡主張開潔白的羽翼,化作天際的一道流光,她不信!除非她親眼看見!
然而,事實不容抵賴。
整個小鎮(zhèn)被血洗了,空留一片狼藉。
偶爾有幾個正外出做工,逃過一劫。
他們驟然經(jīng)歷如此噩耗,哭得肝腸寸斷。
“那殺千刀的皇帝,那該死的白凰郡主,還有這賊老天,我們做錯了什么?!”“爹,娘,你睜開眼看我一眼?。 薄敖憬?,弟弟??!”……
飛揚的紙錢像是霜雪,冤殺了這個小鎮(zhèn)的六月。
白凰郡主不知道她事怎么回的洛軒王府,她整個人像是行尸走肉,失了魂魄,沒了神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還能做什么?
瓊崎吹著口哨,沒什么比瑞獸降災(zāi)更諷刺了。
——————皇宮——————
是夜——
絲竹之音悅耳,皇宮奢華,歌舞升平。
謝鎏不停地被敬酒,不停的地幫白嵐頂酒,感覺他這個千杯不醉今晚不把這幫家伙喝趴下是不能走了。
白嵐心安理得地吃吃吃,全然不顧謝鎏一人擋酒的辛苦。
當(dāng)然了,來給謝鎏敬酒的基本是武將,文臣則不鳥他,文臣和武將基本上是分開的。
文臣講同窗之誼,授業(yè)之恩;武將講同袍之義,過命之情。
謝將軍大名鼎鼎,不少武將在他手底下受過教,武將一列基本都跟謝將軍有交情,延伸到了謝鎏身上。
文臣覺得武將粗鄙不堪大字不識,武將覺得文臣酸腐不堪舞文弄墨,互相不鳥。
“哎呀,真是虎父無犬子?!薄熬褪?,日后又是謝大將軍吧?!薄皝韥砀闪烁闪耍惺掠浀媒形覀儙兔?,別見外?!薄?p> “是,謝鎏謝過叔叔伯伯們的抬愛。”謝鎏笑著回敬。
“你的這位副將為何不喝酒也不說話?”某個喝醉了的將軍。
白嵐雖然一直在吃,但是存在感一直不低。
“他性格如此,也喝不得酒,”謝鎏,“來來,我替他喝!”連著壇子吹。
哪里的武將都是一個德性,個個喝得東倒西歪才肯罷休。
宴會即將結(jié)束,沒想到卻收不了尾。
“砰——”白凰郡主一腳踹開了大殿的大門,整個大門倒下了!
還好,沒砸到人。
整個宴會頓時鴉雀無聲,這又是哪一出???!
白凰郡主一眼就看到了白嵐,驟然想起白嵐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話——
“白凰,你這是不負(fù)責(zé)任?!?p> “你的一飲一啄,你身上的一針一線,你的所有,都是這個流云帝國所贈的,你是這個帝國的郡主,你高高在上接受平民百姓的供養(yǎng),享受著尋常人不能想象的錦衣玉食,你欠這個帝國的?!?p> “現(xiàn)在到了這個帝國需要你的時候了,你就只顧著自己,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不嫁給六皇子,后果是什么?”
“不會是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受罪,最后受苦的往往是那些供養(yǎng)你的百姓,六皇子耐你不何,那這個帝國的百姓呢?”
現(xiàn)在想起來,白嵐一語成讖。
她突然間不敢看白嵐,感覺白嵐的目光像是刀鋒,輕而易舉地解剖了她的心,看穿了她這個人。
看透了她的所有卑劣不堪。
白嵐的心臟,勾連天道。
“白凰姐姐?你怎么來了?”陳恪看著氣勢洶洶的白凰郡主,直覺告訴他,白凰郡主此來不會是單單是參加宴會的。
“你還記得你在找到我的那個小鎮(zhèn)上,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白凰郡主
“不會殺鎮(zhèn)上的人?!标愩?p> “很好,那你為什么要陽奉陰違?為什么要在我走后派禁衛(wèi)軍殺了他們?!”白凰郡主質(zhì)問,眼眶發(fā)紅。
“……”陳恪沉默不語,不,其實他沒有做此事,但是他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那人做的和他做的,沒有區(qū)別。
我不殺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
他無話可說。
這副模樣在白凰郡主看來就是默認(rèn),“陳恪!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至少以為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沒想到你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你這樣的人如何做皇帝,要我做你皇后?!做夢!?。 ?p> 白凰郡主,當(dāng)眾悔婚?。?p> 臥槽,這么勁爆的瓜,他們這些人聽了之后會不會被皇帝滅口???!
頓時更加安靜了。
整個大殿只能聽到白嵐一個人在那吃吃吃的聲音,任八方風(fēng)擾,我自歸然不動。
“……”捧著酒杯半喝不喝的謝鎏,兄弟,你這心態(tài)真的是無人能及。
說完,白凰郡主張開羽翼,飛離了皇宮,留下一大爛攤子不管了。
整個好好的宴會,被迫不歡而散。
皇帝陳恪留了他的舅舅,在御書房。
“舅舅,那個小鎮(zhèn)的人是你殺的吧?!庇玫氖顷愂稣Z氣,陳恪儼然斷定。
“這些無禮賤民玷污了皇后的鳳儀,有辱國體,何況,若不是他們知情不報,白凰郡主又何至于逃了這么久,讓陛下您被天下人恥笑!”國舅爺寒聲道,“這些人死有余辜,不殺不足以洗刷您的恥辱!”
“可是……白凰姐姐她說不嫁給我了,我該怎么辦?!”陳恪心慌,像是個得不到心愛之人的無助少年。
“哼!流云帝國奉養(yǎng)她為郡主,豈是她說不嫁就能不嫁的?!”國舅爺不屑地說,“放心,小女孩的氣話不必介懷,她遲早是你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