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妖這一頂,至少讓他的脊椎斷成了兩三截。而且,那人再次落入了水中,看他只是在水里撲騰了兩下就沒了動靜??磥?,是沒救了。
“該死!”
團(tuán)長憤恨的錘了錘冰面。團(tuán)員就這么喪命在自己的面前,讓他很少惱怒。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沖著水面就是一陣亂吼,“出來,快出來!”
“團(tuán)長冷靜點(diǎn),我們還是快走吧!”那冰雪法師一把拉住了團(tuán)長。
“該死!”
團(tuán)長恨恨的看著河面,最終還是揮了揮手:“走!”
但問題是,我們真的走得了?
那魚妖之前攻擊已經(jīng)說明了,它有著極強(qiáng)的目的性,那就是要?dú)⑺牢覀儭?p> 至少在我看來,它絕不會只滿足于殺死一個人。
果然,我們還沒走出去幾步,那魚妖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
既然已經(jīng)借著尾巴揚(yáng)起的水柱帶走了一條性命,魚妖就不會介意再施展一次。
好招不怕老。
水柱沖起。這次的準(zhǔn)頭明顯要比之前的好上了許多,朝著我的方向沖了過來。
我想躲開,但這冰面能給我的躲閃空間實(shí)在有限。我還是被水柱帶得掉進(jìn)了河里。
“團(tuán)長,快走!”
團(tuán)長想要救我,卻是被其他人勸走。我明白,他們是想趁著魚妖殺死我的這段時間,盡可能的跑遠(yuǎn)些。這樣,就算魚妖再出現(xiàn)時,保住性命的可能也會高些。
人,還是得先顧自己,無可厚非。
更何況,我本就是臨時加入的新人。對于他們來說,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可言。如果用我可以換來寶貴的逃命時間,我這炮灰也算是死得其所。
說實(shí)話,我就一旱鴨子,我這輩子跟水最親密的接觸,就是在浴缸里泡上一泡。
此時掉進(jìn)這不知深淺的河水里,頓時讓我失了所有方寸。手腳一陣的亂撲騰,依靠著腦補(bǔ),讓自己做出游泳的姿勢。
可問題是,那腦補(bǔ)的姿勢跟正確的姿勢實(shí)在相差太遠(yuǎn)。說白了,就是在那里瞎撲騰。
沒想到,這越撲騰,人越往下沉。那河水,一個勁的往我嘴里灌。
我下意識的想要呼救,卻全都被河水灌了回去。
更何況,我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了吸引魚妖的誘餌,誰還會管我死活。
“?。 ?p> 我大喊了一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醒了,但全身已經(jīng)濕漉漉的,就跟剛從水里打撈出來一樣。
可能是我剛才喊得太大聲的緣故,我媽很快就推門進(jìn)來了,“怎么啦?”
我只能告訴她,我做了個噩夢,在夢里我掉進(jìn)去了一條河里。
我媽看到我滿頭大汗的模樣,安慰了我?guī)拙浜螅屛也灰胩?,也就離開了。
她說的那些我都懂,夢里的事情不能當(dāng)真??晌抑溃@是我與死亡距離最近的一次。
很可能,當(dāng)我今晚去再次入睡,我將直接與死亡面對面。
至于之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死刑犯臨上斷頭臺前的焦慮。在焦慮著死亡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的同時,還要擔(dān)憂著是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下地獄,又該是第幾層?
可問題是,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虔誠的教徒,也不會在確認(rèn)了自己一定會上天堂的同時,就迫不及待的直接去抹脖子。
人,總是想要活著。能活著,就要活著。
我也不例外。死亡的感覺,我可不想體驗(yàn),即便是在夢里。
我得想辦法,想辦法破了這個死局。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可這個問題卻真不好解答,一個不會水的人溺水,該怎么自救?
我想來想去,除了喊救命,祈求別人援手之外,根本就沒有什么辦法。
還自救?要能自救,也就不會溺水了!
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學(xué)游泳??上肓讼?,我要是能在一天內(nèi)把游泳學(xué)會,那也就不會旱了這么多年。
再說了,我還要去上班呢。
到了公司,我還是沒能把這個問題想明白。
要是放在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兒,不想就得了。反正也妨礙不了地球正常轉(zhuǎn)。
但我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竟然開始在意起了這些的問題。或者說,這些問題會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海山,把昨天的那份報表給我?!?p> 主管問我要報表,可我現(xiàn)在正在想問題,壓根就沒在意。
“哎,想什么呢?報表呢?”主管伸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可沒想,他手才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被我下意識的扣住了手腕。然后,一聲慘叫,他被我一個側(cè)摔,摔在了桌子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連忙把主管從桌子上拉了下來,可了勁的道歉。
但這一幕,已經(jīng)完全的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發(fā)出了一聲聲的驚呼。
“你,你,你!”
主管你你你的三聲,愣是沒沒能說出話來。他手高高舉起,卻也沒敢落下,估計(jì)是剛才的那一摔,給摔出了陰影。
最后,主管忿忿的走了。
“好哎!”
辦公室里響起了小聲的歡呼,還有人跑到我這邊,沖我豎了豎大拇指后,才會到了原位。
顯然,他們也是對主管有著諸多不滿。只是迫于生計(jì),敢怒不敢言。
現(xiàn)在好了,我剛才那一摔,算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說實(shí)話,這一摔過后,我整個人也輕松了許多。
但出了氣的代價有些大。當(dāng)主管惡狠狠的將白信封丟到我桌上的時候,我知道,第三封信還是來了。
公報私仇。
這是主管赤裸裸的報復(fù)。
可那又怎么樣呢?誰讓我真的就這么在辦公室里把他給摔了呢?
說實(shí)話,當(dāng)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一種不安的茫然籠罩了心頭。
這畢竟是我工作了好些年的地方,每天都坐著同一班公車在與家之間來來回回。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以后可能連到這里的理由都沒有了。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當(dāng)主管帶著保安,得意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時,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拿著紙盒,在主管的注視下,我將屬于我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然后,在周圍略帶同情還有些悻悻的目光中,我被保安送出了公司。
抱著紙盒,我在公車站坐了很久,不敢回家。怕我媽問起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打了主管被開除,怎么聽都占不到理。
可不回家,我又能去哪里呢?我發(fā)現(xiàn),世界這么大,我竟然連想去逛逛的地方都沒有。
最終,還是一條信息提醒了我,下班時間到了。
我竟然就這么無知無覺的在車站坐了大半天。
信息來自于林玲,她問我今天加班嗎?
我本想半開玩笑的告訴她,可能以后都不需要加班了??勺约赫娴臑⒚摬黄饋?,打了一半的字,又撤了回來。
最終,我還是回了一句,剛剛被炒了。
如果是我媽,我可能還要支支吾吾的半天,然后又是半天的吞吞吐吐。
可不知為什么,在她面前我可以如此的毫無保留?;蛟S,這是因?yàn)楦糁謾C(jī)信號的緣故吧?
怎么回事?你們公司也裁員啦?
林玲又發(fā)了個消息過來。
當(dāng)今這個社會,公司裁員那是常有的事兒,并不奇怪。
對啊,我可以跟我媽說是公司裁員??!
被她這么一問,我突然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至少我媽那邊可以搪塞過去。打人這事兒,還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