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才聽黑狼說,是黎璽丞引來雪崩覆蓋了大火。自然,銀狼本部也全都被掩埋在積雪底下了。
“我以為狼王夠霸氣了,想不到我那仙主妹夫更強(qiáng)悍!彈指間,就把盤踞千年的狼族本部給炸平了,哈哈哈……”
看著黑狼那個得意又崇拜的模樣,我好心地提醒他:“你也是狼族的一員?!?p> 黑狼仰躺在梧桐樹枝上,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反正我早脫離狼族,一個人自由慣了。”
“……”
好吧,反正以他這次的表現(xiàn),又足夠被放逐三百年了。
因為,就是他幫黎璽丞埋的炸藥!另外,他還幫我把小撫給偷了回來。
為此,黑狼被狄夫人的心腹給打成重傷,和我一起被黎璽丞接到了黎家休養(yǎng)。
“老公,你真該勸勸阿丞!”
樹下,寧枂正和紫郁的父親黎璽仁邊走邊閑聊。
“他讓小疏住家里來,自己卻天天不見人影,這算怎么回事?”
“阿丞有他自己的打算……”黎璽仁若有所思道。
“什么打算?他如果會打算,就不該錯過小疏這么好的姑娘!”寧枂氣得直懊惱,“現(xiàn)在好不容易小疏還肯接受他,他倒好,自己躲起來不說,還讓另一個男人住進(jìn)來,天天在咱們眼皮底下對小疏眉來眼去的!”
黎璽仁:“……”
黑狼:“……”
“不行,咱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你去把阿丞叫回來,讓他把話說清楚,是要補(bǔ)辦一場婚禮呢,還是另有打算!”
“阿丞怎么會聽我的?”黎璽仁十分為難地嘆道,“而且,他手機(jī)都是關(guān)機(jī)著,怎么叫他回來?”
“他肯定在小唐那里?。∧憧禳c(diǎn)去找他!我去盯著那個肖想小疏的臭小子!”
說完,寧枂便催促著黎璽仁一起離開了庭院。
等兩人身影遠(yuǎn)去,黑狼滿臉委屈地瞅著我:“小妹,你能不能和妹夫早點(diǎn)和好,別讓你哥被人當(dāng)小三罵?”
“你不是一向臉皮厚嗎?”瞥了他一眼,我飛身到了紫郁的庭院。
他正在準(zhǔn)備行禮,明天就是開學(xué)的日子了。
“林疏,這次你不準(zhǔn)備和我們一起去S城嗎?”他神情很是失落。
“我過段時間會去,但是……”
“但是,不和我們住一起嗎?”不需要多解釋,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
“你可以去書香琴韻街找我?!?p> 那里有黑狼的另一個住處,我想,他應(yīng)該也知道。因為,黑狼對他幾乎無話不說。
之后,我把青塵和豆豆歸還的古玉吊墜一起送給了紫郁。
“這不是二叔給你的定情信物嗎?”紫郁猶豫著不肯接。
“……”什么時候青塵成了定情信物了?
“你真的要和二叔解除婚約嗎?”
“紫郁,這件婚事,從來都不由我做主?!蔽覈@道。
當(dāng)初提出要結(jié)婚的是他,取消婚約的也是他。如今,躲著不見的人也是他!
既然他還想不通,那就先分著吧。
正好,林家讓蘇姨給我傳了消息,說族長那邊想修林家墳地,問我是否有想讓父母的骨灰一起遷移進(jìn)去。如果有這個想法,就回老家一趟商談。
當(dāng)初不讓父母的骨灰進(jìn)林家墳地是他們,現(xiàn)在又同意遷移的也是他們。說是找我商談,可曾想過,這二十年來,我連回去拜祭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一世,不,這幾世,我有哪一件事,是可以自己選擇自己做主的?
下午,沙鷹一接紫郁去S城,我和黑狼也跟寧枂提了辭呈。
“小疏,你要回老家?”寧枂詫異道,“你老家不是沒家人了嗎?”
“只是族里有事需要回去辦理而已?!?p> 對于林家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
“既然這樣,那等下阿丞回來,讓他陪你回去?!?p> “不用?!蔽揖芙^了寧枂的提議,“黑狼會送我回去?!?p> “他?”寧枂斜眼睨了一下黑狼,將我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小疏,有些男人最愛打著哥哥的名義,做不軌的事情,你可要當(dāng)心!”
我:“……”
黑狼:“……”
“還是等阿丞回來吧,阿仁已經(jīng)去抓……額,接他回來了?!?p> 正說著,黎璽仁獨(dú)自進(jìn)門了。
寧枂瞅了半天,質(zhì)問道:“阿丞呢?”
“額,他正在忙……”
“忙什么忙!”寧枂等不及黎璽仁說完,劈頭蓋臉就訓(xùn),“什么國家大事讓他忙得不著家!不知道小疏都要跟別人回老家了嗎!”
“小疏要走了?”黎璽丞訝然道,“怎么這么突然?你身體休養(yǎng)好了嗎?”
“嗯?!?p> 我其實(shí)沒有受什么傷,只是受不了雪山寒冷的氣候,又被狄夫人的血誓束縛了靈力,回來一周早就恢復(fù)了。
“小疏,先別急著走??!我今天還特地買了野生的甲魚,打算給你補(bǔ)身體……”
黎璽仁果真拎著一條甲魚給我看,我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讓你辦正事,你跑去買什么甲魚!”寧枂刷一下火氣就騰了起來,“買甲魚能有叫阿丞回來這件事情重要嗎?”
“……”黎璽仁尷尬地舉著甲魚,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我卻已經(jīng)被那甲魚的濃郁的腥味,熏得忍不住捂嘴嘔了起來。
“小妹?”
黑狼趕緊湊過來查看,被寧枂推到一邊。
“小疏,你沒事吧?”寧枂邊遞給我絲帕,邊幫我順著后背。
絲帕上清淡的花香,減緩了胃里的不適。我搖搖頭:“沒事?!?p> “要不要去看下醫(yī)生?”黎璽仁也過來關(guān)切道。
我立刻往后躲閃,避開那個熏人的腥味。
寧枂狐疑地瞧了我一會兒,倏地又驚又喜地叫道:“小疏,你,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
霎時間,所有的人全都驚呆了。
只有寧枂反應(yīng)最迅速:“阿仁,快去開車,我們帶小疏去小唐他大哥的醫(yī)院!”
一路上,黎璽仁緊張得車子都不敢開快。寧枂像護(hù)著嬰兒似的守著我,黑狼還處在發(fā)蒙的狀態(tài)。
我則是心里五味雜陳!
小撫剛才就給了確切的答案:“靈胎已然形成?!?p> 再次孕育靈胎,我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欣喜。因為,我每次都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zé)任。
無論是紫郁還是小緒兒,我都沒有親自撫養(yǎng)他們長大成人。那種負(fù)疚感,曾經(jīng)壓得我喘不過氣!
即便是現(xiàn)在,我也還是會感到害怕。害怕又再面臨一次骨肉分離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