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張組長調(diào)整好了坐姿,長呼了一口氣后輕聲說:“進來吧!”
“張組長,我……”林顯說著話走進門來。
但張組長卻是突然睜大了眼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怎么是你?你怎么來了?”
林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后問:“難道我不能來嗎?”
張組長一臉難受的表情,誰來不好,偏偏是林顯。昨天林顯他爸還打過電話來,說林顯沒自己做過什么事情,讓他照看一下,沒想到今天就登門來了!
揉了揉睛明穴,張組長摸出一支煙點燃后坐下無奈的說:“可以來,我這邊事比較多,你來做什么的?。俊?p> 之所以張組長反應那么大,是他很害怕林顯說一句話,和其他來的人說的一樣的話。
“我想讓您幫我申請一下補助,我……”
還不等林顯說完,張組長抬起了一只手:“打住,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了,你爸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在你做傻事犯軸的時候攔住你,現(xiàn)在正是時候!”
“不是,張組長你聽我說,我仔細的想過了,我所在的那個村子,依靠煤礦業(yè)是不行的,必須要有副業(yè),正好縣里在扶持長毛兔的養(yǎng)殖,我覺得我可以帶著村民們一起養(yǎng)殖長毛兔!”
還真是張組長不想聽什么,林顯他就說什么。
礙于林顯老板的面子,張組長靜靜地聽林顯說完了,隨后輕聲問:“養(yǎng)殖了長毛兔就能賺錢?”
“縣里在扶持,肯定能掙錢,而且行情我也打聽過了,一家只需要修建一個兔舍,就足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開銷,甚至還能存點小錢!”
看來林顯也有一點準備,這也讓張組長覺得或許可以跟他多說兩句。
微微點頭后張組長熄滅了手中的煙,隨后起身走到林顯面前說:“先坐,我給你泡杯茶!”
“那張組長,你愿意幫我嗎?”
“先別說話,坐下!”
被張組長按在了椅子上,林顯還想起身詢問,但此時腦子里卻響起了村長之前說過的話,或許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事情,就沒必要繼續(xù)問下去了,等別人說完,到時候再回復。
穩(wěn)住情緒,林顯接過了張組長遞來的茶水。
張組長回到位置坐下后在抽屜里翻找了一會,隨后將一疊文件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嗎?這兩天,十幾批人找我,就為了做你說的那些事。但無一例外,一個個都是滿嘴說著要怎么樣賺錢,賺錢之后怎么怎么樣,村子又怎么怎么樣會好起來,但他們沒說到關鍵,你知道關鍵是什么嗎?”
張組長抬起頭看著林顯。
“是什么?”林顯并沒聽懂他的話,自然不知道所謂的關鍵是什么!
“關鍵就在于,那些話說了有用嗎?我是跟第一批志愿者一起下來的,你們是第二批,從第一批到現(xiàn)在,三年了。太多的事情不好說,我也不能跟你說。我見過太多人,滿嘴理想,張口閉口為了村子里好!”說到這兒張組長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的文件袋上。
林顯被嚇了一哆嗦,似乎感覺到自己話語有些過激,張組長再次長呼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語氣后,繼續(xù)說!
“你們這一批應屆的大學志愿者最復雜,就那種啥浪漫主義情懷,三年時間,一個個說的風風火火,要干的多好,說的像是副田園畫一樣!”
“但是我的小祖宗們,你們有一個方案嗎?你修個車你最起碼得知道零件是個啥樣吧!你連零件有幾個你都不知道,畫個車玻璃,你就告訴我你要造世界級的跑車,你……!”激動之時,張組長的嘴里甚至爆了出口。
林顯被嚇傻了,端著茶杯沒敢說話,只能在一邊傻傻的盯著張組長。
張組長再次摸出了一支煙,隨著煙霧的繚繞升起,心態(tài)再次控制了下來,繼續(xù)對林顯說:“我現(xiàn)在就一幾句話,退耕還林,你找農(nóng)業(yè)局,國家扶持,你找信用社,你找畜牧局,你找縣政府!”
張組長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詢問林顯要方案,或許他心里壓根就沒覺得林顯會拿出方案來。
但這樣直接否認林顯,的確有失偏駁。
而林顯之所以連他父親都說他軸,就是因為平日里他總是禮貌文雅的樣子,而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會犟的讓人膽寒。
林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想為他們做點事,如果正常審批,上面的人會介入幫持,我的方案或許不會被采納!”
張組長被嚇了一跳,不過聽到方案二字的時候,他卻是眉頭一皺,似乎有了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