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林顯也沒啥好隱瞞的。
“有點小誤會,也沒啥,別太在意!”
林顯的回答顯然沒有悟到跟人交談的精髓,在張老三眼里,這不就是默許了他到處亂傳么?
“好嘞,坐穩(wěn)了,昨晚上下的雨有點大,路不好走!”
這條路林顯也走了好幾次,不過卻絲毫不敢怠慢,聽到張老三說路不好走,林顯趕緊抱住了他的腰。
路是真的不好走,摩托車像是在冰面上滑行。甚至比冰面還要艱難。
由于坡度較大的關系,即使大部分地方已經(jīng)鋪上了砂石,但那被雨水浸濕的中間泥土區(qū)域依舊無比的濕滑。
摩托車不好走砂石,中間又特別的滑,相較于之前的每一次下山,這次是最困難的。
不過張老三的車技很棒,一路上甚至都沒有怎么搖晃。
本以為就這么順順利利的能下去了,但就在馬上要到遠征橋時,前面卻是有一群人攔住了路。
“我們從邊邊上饒,前面翻車了!”張老三給林顯解釋著。其實那些攔路的人,只是觀看翻車的圍觀群眾。
這些圍觀群眾一個個手抱著,還有人磕著瓜子,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倒是將林顯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要不我們也停下看看?”
聽到這話張老三立即捏死了剎車,他早就想停下來看熱鬧了,只是害怕林顯不愿意。
兩人下車后,正好人群中傳來了吵鬧聲,于是趕緊順著吵鬧的方向跑去。
“我跟你說,沒得五萬塊錢你就表想走!”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站在老頭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出頭模樣的年輕人,年輕人額頭上面還有血跡,身上也滿是泥垢,看樣子他應該就是翻車的司機。
“五萬塊錢,你做夢啊?我自留地咋說嘛還有三十年期限嘛,三十年,五萬塊錢就想解決是不得嘛?”老頭依舊不依不饒,但林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張老三似乎了解一點,在這時小聲的告訴林顯。
“其實這兒以前也翻過車,那老頭叫黃黨賢,以前也是這么訛人的,不過上次只訛了兩萬,這次一張嘴就要五萬!”
“怎么訛的?”林顯雖然不關心這種事情,但也好奇想要聽聽是咋回事。
“旁邊就是國道線,有時候要錯車,這條路地基不穩(wěn),坡度比較大,所以就容易翻車。只要不是上面拉煤的車子,他就要別人賠錢!”
“壓了多少菜賠多少就行了啊,為什么要賠五萬?”這點林顯倒是想不通。
張老三無奈的笑了笑,隨后指著已經(jīng)在地上打滾的黃黨賢說:“自留地分配用五十年,他每次就說他地里種滿了樹苗,要按這些樹苗五十年的樹齡來賠錢!”
林顯定睛一看,更加疑惑了。
“這地里也沒樹苗?。俊?p> “他說有就有,他說樹苗全在磚下面,你有啥辦法?”
這就有點賴了,林顯撓了撓腦袋問:“那可以把磚撿起來之后看啊!”
“不給錢一塊磚你都別想拿起來,你以為那么簡單么!”
這還真的是沒有最賴的,只有更賴的。
就在此時,黃黨賢的撒潑打滾更加劇烈了,甚至哀嚎了起來。
“你把我們家地弄成那樣,我們咋個活哦,哎呀,殺人了??!”
與此同時,旁邊還跑出來一個瘸腿的老婦女,年齡和黃黨賢差不多,兩人一起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一幕跟林顯也沒啥關系,他沒有管理的權利,只是看著有點煩。
一下沒忍住,林顯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但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旁邊一個老頭說的話。
“小伙子,你最好還是賠錢,剛才我們跟黃朝海打過招呼了,在這條路上跑,你不可能不認識黃朝海哇?”
聽到這話司機小伙臉色一變,緊鎖著眉頭問:“你們給他啥關系嘛?”
“呵!啥關系,說出來不怕嚇到你,我是他四舅,他三舅已經(jīng)去找他了,要我說,你最好就把錢賠了,這樣大家都沒有那么麻煩!”
黃朝海?又是黃朝海,這就有意思了。
林顯微瞇起了眼睛,他這才知道,原來黃朝海還是當?shù)氐膼喊浴?p> 報完警后林顯轉身走向了張老三的摩托車。
“要走了么?”
張老三趕緊追了上去。
“嗯,沒心情看下去了!”
兩人坐上摩托車,林顯捏了捏拳頭,隨后輕聲問:“這個黃朝海,是不是平日里一直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的?”
“倒也不是,平時他也不怎么回村子,最近這段時間礦洞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他就住在村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