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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化漁歌之云夢英俠傳

第十七章1 歸元傳音定計謀

募化漁歌之云夢英俠傳 獨依孤松 7160 2019-10-09 08:09:40

  金彪一行回到軍營大帳,副統(tǒng)領明達交還虎符回自己帳中。金彪三人密謀一番,細思如何調查奸細,這時親兵報告神醫(yī)求見。三人相視一點頭,金彪請神醫(yī)進帳。金彪假裝關心道:“先生午休如何?”李杉答道:“多謝大將軍垂問,休息很好,今日為夫人切脈濕熱之邪盡去,再用幾副藥必可痊愈,草民是來向大將軍辭行的?!彼潜灰芍耍鸨朐鯐p易放他:“哎呀先生,夫人幾年頑疾曾令本官苦惱不已,如今得先生通玄醫(yī)術才得好轉,可畢竟尚未痊愈,本官心中實在擔憂,不若等夫人用完藥病體康復先生再去,本官定有厚報?!崩钌荚缰湟?,他來是探聽消息的,見幾人無丁點喜悅之氣便知功虧一簣。李杉斷定他們會認定消息走露才有此結果,自己一個外人也必是懷疑對象,所以也不堅持,他很自然地道:“醫(yī)者仁心,若夫人不能痊愈也會砸了草民的招牌,小人在長安城也創(chuàng)下點名號,自信夫人定愈無礙,即如此草民便多留幾日見證夫人祛除病痛康復如初,也不毀草民口碑?!彼?,長安近在咫尺,說出名號他們一定會去長安調查求證。金彪幾人客套幾句,李杉告退。

  韓兆琦說若是奸細對軍情定然感興趣,建議讓他在營區(qū)自由走動,另派人去長安查訪是否有這么一號神醫(yī)。金彪又讓親兵喚來當日李杉外出時的八名護衛(wèi)逐一詢問,確定李杉與那女子是不期而遇,并無可疑之處。而李杉被拿入大營也是突發(fā)事件,幾人分析二人約好相見的可能性不大。那么究竟何處出了問題了呢?

  李杉安心地呆在營中,對軍情表現的漠不關心,實則以耳力辨析已知營中人馬軍力等,后來在遇到鄧禹時將軍情盡告訴了他。李杉每日親自查看月兒煎藥并去后帳了解夫人情況,顯然十分用心深得夫人感激。城中探馬回報長安確有一位黑神醫(yī),其樣貌正是營中這位。他仁心仁術,得長安百姓傳頌敬仰,由此李杉的嫌疑大大減小,但月朗的逃走可能暴露了新遷王的身份,此是朝廷大事,幾人仍不敢放他走。

  月朗在山中某處找到一山坳,馬車好不容易通過到達,乃人跡罕至之處。這里依山有幾處洞穴,幾人略作收拾成了新家。吳清源功力深不可測,片刻工夫斬斷一些樹木,他讓月朗、山果二人做了木柵欄遮住洞穴,權作門扉,所需之物慢慢添置,這新家基本完成。吳清源去軍營外圍探知李杉仍未脫困,決議晚上走上一遭與李杉相見,月朗和愛原要求同去被吳清源制止。

  風高夜黑,吳清源悄然出山向神武軍營中潛去,進了禁區(qū)他以耳力便探知有暗哨在。他閉上眼睛調整呼吸,略作導引術便心神清明,百步內暗哨的呼吸都能被他聽到。吳清源暗笑,想發(fā)現我吳清源你們不夠格。他繞開喑哨接進營寨柵欄,左右一看無人輕飄飄躍了進去。神武軍分南北大營,南營為主是金彪直管,北營為明達直管。他從愛原那里知道李杉在南營,但十萬大軍有幾百座營帳,李杉究在何處卻難住了他。

  軍營中不時有巡邏隊在營區(qū)穿梭。吳清源無奈只好如一個幽靈般也在營中穿梭。每個帳幕他都貼耳細聽,他對李杉太熟悉了,其呼吸吐納輕過別人太多,倒易分辨。但幾百座營帳確是難找,可目前是唯一辦法。吳清源別無他法,只好一座座去找。營中不時有巡邏隊經過或哨兵出現,只是吳清源身法太快這些兵士豈會發(fā)現。吳清源耳力能聽得遠,聽得細,聽得準,查了五十多座軍帳竟無人發(fā)現營中來了位不速之客。

  吳清源正查找時發(fā)現前面幾座營帳與眾不同。一座極大營帳呈現,吳清源判斷乃中軍大帳,統(tǒng)領將軍處理軍務調兵遣將的地方,帳外有衛(wèi)兵站崗護衛(wèi);其后一座帳比普通帳略小些,周遭更是有許多兵士護衛(wèi),吳清源不知這是金彪后帳,他與夫人歇息之所。吳清源貼近帳后傾耳一聽,帳中應有兩人,一人呼吸沉重不時鼾聲如雷,一人呼吸輕均應是女性,這帳內必不會有李杉在內。吳清源暗罵李杉你這臭小子,內功進展太快,師父我的耳力不走近還聽不到只能一座座找下去。他苦笑一下繼續(xù)向后轉去,眼前又有一座營帳更小些,帳門外也有兩名兵士護衛(wèi),吳清源聽不出呼吸之聲。難道此帳無人?不對,無人何需站崗護衛(wèi)呢?吳清源躍至帳后左右一看沒人,貼耳于帳布上細聽,心頭一陣狂喜,心道這個臭小子睡的挺香,卻讓師父好找。

  吳清源本想劃破帳布而入,又怕李杉誤會動起手來驚動衛(wèi)兵,這下他可犯了愁。忽然想起在天井崖林中李杉練功時不小心踩到樹葉下的松鼠尾巴,松鼠吱一聲嚇得他慌張?zhí)_。吳清源喜好戲謔不論長幼,常以口技戲耍李杉,這時想起正好一試,他調整好聲帶在帳后便是吱吱兩聲。兩名衛(wèi)兵并不在意也不去帳后查看只是聊道:好像松鼠叫聲;嗯,北坡上大片松林,自然有不少松鼠;個頭太小,不然抓來嘗嘗鮮……接著便是二人的笑聲。但這兩聲對李杉而言太熟悉了,他起身悄悄走到帳內后側,隔著帳布發(fā)出一縷似有似無如蠅語一般的聲音在吳清源耳畔響起,這聲音只在他一人耳中,別人卻無法聽到:“師父?!眳乔逶床恢钌既绾巫龅?,怕驚動守衛(wèi),用指在帳布上輕輕一劃表示正是師父。

  “師父,弟子這幾日無所事事,在修練歸元內功之時悟出此秘密傳音之術。凡聲音皆由氣之波動而成,而氣無處不在,聲源振功而氣也因之波動,故而周遭都可聽到。弟子將口腔之音振動氣流以五行水之柔和之力推向指定方向,因之只有指向人能聽到,別人則斷斷聽不到的?!崩钌贾v出他的秘語傳音之術,然后把幾句口訣講給吳清源。吳清源大喜,這小子真是武學天才,他悟出的中途變招,才使自己將水云掌更進一步為道一歸元掌。水云掌本吳清源首創(chuàng),因之對李杉的五行之理上的秘語傳音輕而易舉學會。師徒二人給此功命名歸元傳音術,利用此術交談許久,商議妥當后吳清源就悄無聲息辦事去了。

  李杉告知師父,韓兆琦最為狡詐,能嫁禍他來撇清自己最好,自己與金彪有恩他不好再軟禁自己。韓兆琦的屬下單住一帳,每人都有一塊腰牌上有諜政司字樣,乃諜政司專制。每人腰牌就放置于一皮囊內,皮囊厚實,即便盜走一時也會查覺不到。吳清源想好辦法來到諜使營帳,輕松從一人皮囊中盜走腰牌。

  此日吳清源與月朗在營區(qū)外埋伏好,待一隊巡邏兵經過時,月朗突然起身以迅雷之勢制服隊長,他把劍抵在隊長脖子上,眾兵士將之包圍卻不敢上前。月朗問道:“營中是否有秦嶺山神廟的人在此?”許是金彪平日威勢所攝,隊長寧死不肯回答。其余眾人不敢上前也不后退,由此而知神武軍絕非浪得虛名,可見金彪治軍甚嚴,賞罰分明。金彪還行株連之策,所以這名隊長在眾兵士面前不敢透露半字,他知道那樣即使回去也難免一死,還會累及家人。月朗本沒打算從其口中聽到,不過做做樣子罷了,對他道:“你不說以為我不知嗎?哼,前些日他們來到軍營,爾后營中偵騎與他們一起入山尋我,我早留意他們,我本不知他們是何人,卻撿到一塊他們遺落的腰牌?!痹吕收f著掏出腰牌在他眼前晃晃然后狠狠的丟在地上罵道:“娘的,竟真的找到我家,害的我只好馬上搬家,搞的我許多東西沒有搬走,回去告訴那姓韓的和你們大將軍,想抓我沒那么容易,我與朝廷本無怨仇,也不想與官府為敵,若你們咄咄逼人休怪我不客氣,哼?!闭f完一腳踹倒隊長飛身離去。這些兵士看其武藝知道追也白追,又見埋伏的吳清源也起身飄然離去更不敢追擊,扶起隊長回營去了。

  中軍大帳內,金彪招來韓曹二人,喚進那名隊長細說一遍。金彪揮手讓隊長退下,拿起案上腰牌道:“韓將軍看是否是你諜政司腰牌?!庇H兵接了遞給韓兆琦。韓兆琦仔細端詳一番道:“大將軍,此腰牌確是諜政司特制,待末將去后營查清此事?!苯鸨氲溃骸八偃ゲ榍?,還神醫(yī)一個清白,我們不能無故扣押神醫(yī),況他乃本官恩人,若傳出去本官有何顏面立于天地間?!表n兆琦頗為尷尬,金彪雖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話,他也聽出略有不滿。本來以為消息是在營中走露,金彪也不好多說什么,不料是自家屬下失落腰牌且早被人發(fā)現行蹤才致功虧一簣。韓兆琦忙告退出帳去了后營,他集合了同來的二十多名諜使,讓他們逐一掏出腰牌來,只見其中一人翻來翻去找不到。韓兆琦一看怒氣沖沖走上前用手指把腰牌吊在那人眼前,那人一看“這這這”拿也不敢拿,手足無措,他也不明白腰牌怎會落在主官手中。韓兆氣得把腰牌丟他臉上,又一掌拍他臉上。正要再打,李杉在一旁喊了聲:“韓將軍,何故如此大動肝火?”韓兆琦只好住手問道:“先生怎會到此?”李杉道:“夫人病體將愈,草民閑來無聊四處走動走動,將軍可知易怒傷體,草民雖醫(yī)術淺薄但頗知些養(yǎng)生之道,今有緣結識將軍,愿為將軍諫言幾句,不知將軍肯聽否?”韓兆琦道:“先生仁心,韓某心領,此時尚有軍務,愿得暇聆聽高教?!崩钌嫉溃骸叭绱怂〔菝翊驍_?!闭f完告退而去。韓兆琦狠瞪那人一眼轉身離去,那人只有莫名其妙。

  韓兆琦回到大帳對金彪道:“大將軍,腰牌確是我諜政司特制,也確是末將屬下遺失,只是末將有疑!”金彪道:“何疑?”韓兆琦道:“一是幾日來未找到那名女子來證明她與神醫(yī)確是不識;二是這腰牌早不來晚不來,卻在事過幾日方才出現,末將想是否是他們見至今不放神醫(yī),便潛入營中盜走腰牌,繼而演出這么一出戲來證明神醫(yī)無辜?!苯鸨肜湫Φ溃骸绊n將軍推卸的倒干凈,來我軍營如入無人之地又輕易取走腰牌,是我神武軍無能還是你的諜使無能,看來韓將軍是欲加罪于神醫(yī)了。”金彪見韓兆琦毫無自責之意反狡舌強辯,他心中不滿。他從內心感謝李杉救了夫人,也不愿李杉是奸細,他雖殺人如麻也不過是沙場之上,但他是個恩怨分明的漢子,無辜殺人的事也不去做,現今明明是諜使出了紕漏,韓兆琦還要誣陷李杉,這引起他的反感,語氣已是不客氣了。韓兆琦沒想弄了個灰頭土臉,他是主導抓捕月朗之人,而紕漏恰恰出在自家身上,他自知理屈,見金彪不滿忙道:“大將軍恕罪,是末將治下不嚴出此大錯,末將這就去斬殺那名諜使以正軍法?!苯鸨氲溃骸斑@是韓將軍家事,本官不便多言。”曹將軍看出韓兆琦在演戲,腰牌丟失罪不至死,況韓兆琦雖是殘酷無情但在此斬殺屬下確是大失顏面之事,而金彪也不至為此小事而逼他殺人傷了兩家和氣,于是上前勸道:“韓將軍不必動此肝火,這叫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天意如此,何況這些人搜尋逆賊時風餐露宿十分辛苦,略作懲罰算了?!表n兆琦假意道:“怎能便宜這個混蛋東西,出了如此大錯。”金彪順勢開口道:“算了,人家早就知道消息,也非此一人之錯,還是想想下一步吧!”韓兆琦道:“愿聽大將軍號令?!苯鸨氲溃骸半`屬不同,本官怎敢號令韓將軍,我們皆為朝廷效力自應同仇敵愷,如今多事之秋,不可隨意冤枉他人,給朝廷樹敵?!比缓笤掍h一轉道,“韓將軍看神醫(yī)做何處置???”韓兆琦心想不就是放人嗎!現確無證據指向他,那就順水推舟吧!可不能為了無法證實的事得罪十萬神武軍的大統(tǒng)領,于是笑道:“大將軍,神醫(yī)為夫人祛除頑疾,功勞甚大,我們自應好好答謝,夫人已無礙更不必再耽擱神醫(yī)久留于此!”他閉口不提李杉嫌疑之事,只說李杉救治夫人之恩。金彪也懶得與他計較說道:“韓將軍言之有理,來呀,擺酒宴請先生!”席上李杉裝作不知細情,故意提及夫人病情將愈,自己想早些去尋訪舊友,金彪道此宴正是歡送宴,李杉假裝高興多飲了幾杯。宴畢由親兵護送至禁區(qū)外,騎上金彪所贈戰(zhàn)馬絕塵而去。

  李杉心中隱覺不妥,為防意外,他半途將戰(zhàn)馬放回并尋一僻靜處洗去黑臉,又弄個臘黃臉,發(fā)飾略改頓時變作另一人。按與師父約定去了大秦堂。

  韓兆琦心中有事,送走李杉后即去后面營帳問那名諜使知罪嗎?諜使說丟失腰牌理應受罰,可自己也納悶,回營后腰牌還在,皮囊就統(tǒng)一掛在帳內卻莫名其妙丟失。韓兆琦驚道竟有此事?但他未告知金彪,因為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李杉此人有鬼。他吩咐兩諜使悄悄跟蹤李杉去向。

  大秦堂藥鋪不僅有門面,店面后是個院子,也有幾間房。一是貯存藥材及加工用;一是煎藥燒飯用;另者用來住宿,吳清源與愛原就住在大秦堂。月朗及山果與往日一樣,在此呆幾天然后回山。月朗本想在城中置房,吳清源告誡道久居于此必有所失,那些諜使都經特別訓練,記憶力好,觀察力強,不經意的地方可能被他們發(fā)現端倪,稍有不慎會惹大禍,暫老老實實呆在山中吧!

  店內一位老成持重的花甲之人日常主事,手下一個小伙計打雜,二人皆老實本分之人,從不過問主家之事。月朗這幾日坐診,他聽從吳清源建議刻意變化云夢診治手法來掩人耳目。李杉進店時月朗正為一老人后腰行針,小伙計忙來招呼,李杉道自己腰疼腿麻想請蕭郎中診治。月朗以真氣為老者貫通經絡,老人頓覺輕松,雖是普通手法卻難逃李杉眼力。李杉暗暗贊許,以真氣療傷絕非藥石可比,只月朗此次所耗非兩個時辰練功而不能恢復。李杉看得出老者窮困之人,此病必是拖延多年到今疼痛難忍才來醫(yī)治,師兄月朗控制真氣絲絲輸入,用了小半時辰方才結束,可見他診療之謹慎,大師兄此舉正合云夢派修道之本意。老者抖抖擻擻拿出銀兩,皆是散碎,一看便知是四處借來,月朗告知老人乃免費治療,老者感激流涕。李杉問了伙計方知老者住在城外,因痛久不進城,后聽聞黑神醫(yī)為貧者免費診療,今日前來卻未尋到,聽說與大秦堂有往來便打聽到此,或是怕道聽途說不可信又東借西湊些銀兩,少東家聽說了從后院過來為他療治。李杉知大師兄也是豪爽之輩,少時曾由他看護督練,今日將要相認一時起了童心決計戲虐。云夢問病有一陰陽診脈法,即切脈時中指一縷真氣一送一收進行探測。月朗請李杉爬在床案之上,月朗便以此法在李杉后腰送收真氣,不料被李杉體內真氣透過銀針反激蕩過來忽又吸走。月朗暗暗吃驚,知道要么遇上高人,要么是其病怪異。他對李杉道聲“請稍候”便回后院請教師叔去了。吳清源聽完微微一笑道:“去帶來后院,此病易治?!?p>  李杉跟著月朗進了后院吳清源那里,吳清源見他一臉臘黃笑道:“又改頭換面了!呵呵呵呵,跪下磕頭?!痹吕实溃骸皫熓?,這是咱們的病人!”吳清源道:“月朗,師叔今天傳授你咱們云夢醫(yī)術絕學,像他此病只需讓他跪下,再踹他兩腳,其病必好?!崩钌既滩蛔⌒蛳驴念^:“師父想煞弟子了?!薄捌饋戆?,裝模作樣?!眳乔逶葱χ谒缟洗妨艘蝗@钌计鹕韺υ吕适┒Y道:“大師兄,想煞小弟了?!薄笆切煹??”月朗激動的不敢相信,李杉點點頭,兄弟二人擁抱在一起。愛原在隔壁正看醫(yī)書,聽到小師弟幾字慌忙跑來,看是一臘黃臉漢子。李杉喊道:“師姐!我是李杉?!睈墼犅曇艄皇菐煹?,高興地就要上前去扯住李杉,猛想起秀兒的事,便住了手道:“你幾日不曾出營,我們都很擔心?!崩钌嫉溃骸爸x謝師父,師姐,師兄關心,我沒傷分毫。”幾人歡聲笑語敘說舊事。

  四人聊了好久,李杉問道:“師兄還是不肯說出放你之人嗎?”月朗道:“我絕不信他放我便是兇手,這件事我要親口問他。”李杉師徒知月朗是一根筋,也不勉強,至少通過種種跡象證明他不能是弒師之人,也不再勸他。李杉道:“師兄說不說自己拿主意,我知你比別人更想早日弄清師伯被毒真相,只有一點,希望師兄還是不要當面問他,因為不能確定風雷劍法是否為他所盜,若是他所盜師兄會有危險?!薄笆裁矗匡L雷劍法被盜?”月朗大吃一驚。李杉道:“嗯,我與他已交手兩次,這人就是那天城外企圖劫殺五師叔一家的黑袍人,他是官府中人,據我所知他的身份很可能是王莽三子新遷王王安,這風雷劍法不愧是我云夢不傳之秘,霸道之極天下難尋其二,萬一私放你的人真是兇手也可能會風雷劍法,師兄責問如令他惱羞成怒,恐怕你會有性命之憂?!?p>  月朗自小在云夢山長大,當然明白此劍法份量,每代掌門憑此劍法就穩(wěn)坐門中同輩第一人,江湖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吳清源道:“月朗,你師弟的話很有道理,今后無論對任何人都不要泄漏自己身份,象前些日,你進山都沒留意一直有暗探跟蹤,才使他們斷定你隱居于牛背梁,差點連累一家人。”月朗恭敬地道:“師叔教訓的是,弟子遵命?!彼謶n心道,“都是弟子蠢笨沒有照顧好師父,使師父遭難,劍譜遺失?!崩钌嫉溃骸翱膳碌氖?,他的風雷劍法未得真正口決,以幻風劍法口訣催動,已令五師叔不敵?!痹吕实溃骸拔鍘熓鍍裙ι詈?,高我不知多少都非敵手,風雷劍法當真可怕?!眳乔逶葱Φ溃骸巴暾娘L雷劍法別說你五六師叔聯手不敵,連你二三師叔聯手也不敵,嘿嘿嘿,至于對你四師叔么!就不值錢了!”月朗道:“師叔別逗弟子了,弟子知您老人家武藝超群,可風雷劍法享譽江湖二百余年絕非虛名?!眳乔逶垂恍Σ恢每煞瘛?p>  李杉卻知吳清源所言非虛,風雷劍法乃祖師爺萠通大弟子徐風所創(chuàng),但劍法仍源自鬼谷祖師的武學體系。在鬼谷祖師及萠通祖師他們看來追求所謂的兇猛霸道實是舍本逐末。而吳清源有門中各代高人的練武心得,他自己所悟更是進入一個大境界,可說已是自鬼谷祖師萠通祖師后的第一人,即便面對真正的風雷劍法也不落下風。吳清源手中有風雷劍法的口訣,是馬清真準備傳他劍法時交給他的,他自然明白這套剛猛劍法的威力。他以道一歸元掌對抗風雷劍法進行過推演,何況也曾逼馬清真使出了風雷劍法來切磋過,吳清源有把握勝過風雷劍法。

  月朗只知師叔平素吊兒郎當,當他是玩笑話,別說是他,江湖中人聽了也會認為是玩笑話,因為風雷劍法在江湖享譽二百年還從未遇到對手。月朗也不在意,但他提醒自己確要提防那人。李杉又告訴月朗二人早見過面,月朗忽然想起道:“黑神醫(yī)!”李杉笑著點點頭。月朗道:“師弟,黑神醫(yī)和現在的你都非真面目吧?”一直插不上什么話的愛原道:“大師兄猜對了,師弟本來面目比這美多了?!痹吕实溃骸懊婷裁莱鬅o關緊要,師弟懸壺濟世仁心仁術在我眼中就是美的?!崩钌嫉溃骸岸嘀x師兄贊譽,小弟更會時時記得師兄的話?!?p>  四人又聊一會,李杉道:“師父,您給弟子的任務是找到師兄,如今已然找到,弟子就不住在此處,以免惹人注意,弟子想東方老伯及師嫂他們住在此處才好,那些人只知大師兄一家逃走,誰會想躲在帝王眼皮下呢?況都未見過師兄一家人?!眳乔逶聪胂胍灿械览恚骸皩υ吕实溃骸敖觼硪埠?,師叔做主你可教給他們我派幻風劍法以自保,更要勤練漫雪疾風,官府人多勢眾,漫雪疾風正好御敵。”月朗大喜,未得師叔輩恩準,他不敢壞云夢山規(guī)私授幻風劍法。吳清源對李杉道:“天下將亂,新莽必將不保,天下多生殺之象,到江湖中去,盡微薄之力救助苦難吧!”李杉點點頭,他聽了師父的話,忽覺這不也正是善見長老的普渡眾生嗎?無論修道亦或敬佛皆以善懷天下。他告辭出了大秦堂,決定去看看善見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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