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久離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云曦谷中的那間小屋之中。
已經(jīng)回來了嗎?剛剛那個就是舟跟他說的那個需要治療的神么,開什么玩笑。舟大爺,舟爺爺,舟die,你能聽到么,那根本不是常人能治療的存在啊,要不你去找那些成名已久的主任試試,他們都比較厲害,他們可是,可是。
姜久離一下子呆住了。
主任是誰來著,他在哪家醫(yī)院來著,他之前的名字又是什么?
姜久離有些慌了,他走到銅鏡前,開始對著鏡中的自己整理線索。
“我是一個醫(yī)生,也是一個初入碼字之道的新手作家。”
“我想追尋夢想,在某個契機之下開始了我的碼字之旅。”
“在某一天辛苦碼字的過程中,被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拉到這個世界,去救治一個瘋掉的神?!?p> “但是,當(dāng)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個拉我到這個世界的人,卻不在我的身邊。”
“就在剛剛,我見到那個神?!?p> “我的名字是······”
“姜久離?!?p> 干,是那個時候么,就是那個神呼喚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祂居然把自己所有的認(rèn)知都覆蓋掉了。
言出法隨。
姜久離的腦袋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這是不擇不扣的屬于神的力量,他本以為神只是把姜久離這個名字固定在他身上,沒想到居然還會順便覆寫掉自己原來的名字。
看來他只能按照那個神說的去做了。
但此時,姜久離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一直是一個不甘于平凡的人,說起來,他走上醫(yī)學(xué)之路的原因,除了想要治病救人之外,還有就是他不想把自己的身體交給素昧平生的人去診治。
他可以是一條咸魚,但是,當(dāng)別人把他逼上絕路的時候,他也不介意給對方一個咸魚突刺,不是,是狠狠的對著那個人的要害,咬上對方一口。
“神,你別覺得我就會這樣妥協(xié),我現(xiàn)在的師門之中,似乎就存在著修仙求道的功法,再過個一年半載,等到我大成之后,到那時,鹿死誰手,就不一定了?!?p> “神,你注定只能成為我征途霸業(yè)上的墊腳石?!?p> 現(xiàn)在的姜久離氣焰非常之囂張。
他知道,神似乎和某人有過約定,不能窺探這個世界。
換句話來說,神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著他了,這也就是所謂的放虎歸山。
他的笑聲由最初的只有聲音很低的一點點,發(fā)展到最后的放聲狂笑。
另一邊,云曦谷的餐桌那邊。
“真的不知道那個小鬼又是哪根筋搭錯了?!?p> 貔貅聽著姜久離的笑聲,看著滿滿一桌的飯菜,不禁面露苦澀。
陸天凌的廚藝本來就不行,平日里,飯菜少一些的話,它還能硬著頭皮吃下,但是今天,你看桌子上就剩倆空地了,陸天凌你難道心里就沒點數(shù)么,做那么多,最后到底給誰吃。
?。ㄒ墙裉焓O碌臇|西吃不完,我就把你綁起來,一盤一盤的往你嘴里塞,看你是什么表情。
怎么了,陸天凌,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吃啊,快吃?。?p> 貔貅開始陷入了自己的妄想之中。
直到——
“看來久離,對這次的早餐十分期待,你聽聽,知道能和咱們一起吃飯,他笑的多開心?!?p> 陸天凌用手中最后兩個菜,徹底擺滿了整張桌子。
也打碎了貔貅的妄想。
貔貅下意識的捂住肚子,瞪大眼睛,看著陸天凌。
“陸天凌,我,我今天胃口不太好,要這頓飯我就不吃了?”
貔貅試探著詢問著陸天凌。
“你說呢?”
陸天凌微笑著看著貔貅。
剛剛忘記放回原位的菜刀,無意間從陸天凌身上落下,直直的插到了離貔貅不遠的地方。
寒光閃爍,讓貔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開個玩笑罷了,你看你,怎么這么不懂幽默?!?p> 說完,貔貅便垂下了腦袋。
陸天凌剛把菜刀收起來,就已經(jīng)看到了,已經(jīng)走到門外的姜久離。
“久離,快點進來。”
他出聲呼喚道。
現(xiàn)在的姜久離處于一種興奮后遺癥的狀態(tài)。
這是一種什么狀態(tài)呢,大致上來說,大體就相當(dāng)于男生剛剛完成施法動作的心情,或者說女生剁手之后面臨一滴也沒有的錢包時狀態(tài)。
怎么說呢,真的是有點羞恥。
畢竟姜久離也是倆世為人,雖然第二世的時間不長,第一世也不是正常結(jié)束,但他剛剛怎么會說出那么中二的話,雖然說,說的時候沒什么感覺,但是,等那個勁頭一過以后。
好羞恥。
這個世界干脆毀滅算了。
姜久離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來到的廚房,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感覺是索然無味,如同嚼蠟。
現(xiàn)在的他只是個沒有感情的進食機器。
他自然也沒有看到,一旁的貔貅一直在用一種驚為天人的眼神看著他,已及陸天凌那因為感動而濕掉的眼角。
味道,自然是什么都沒有吃出來。
不過,做的量倒是真的不少,姜久離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自己的師傅陸天凌,辛辛苦苦給自己做的,可自己居然用這樣一種狀態(tài),來吃這頓飽含著師傅情誼的飯。
雖說第一次叫陸天凌為師只是單純的一種偽裝,防止他識破自己的身份,但是,通過這頓飯,他也能看出陸天凌的誠意,再加上達者為師,這一聲師傅姜久離還是叫的出來的。
“久離,謝謝你。”
姜久離回過神來,有些詫異的看著陸天凌,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對了,久離,一會你到為師的房間來,今天,咱們來先學(xué)習(xí)一些粗淺的知識和呼吸吐納之法。”
終于,陸天凌的話讓姜久離重新有了活力。
沒想到這么快就要踏出那一步了么,師傅可是連妖君都可以封印的存在,在他的指點下,自己······
姜久離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笑著看向貔貅。
“你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陸天凌,你看,你把你的徒弟喂傻了,快把你徒弟拉開,他的眼神好可怕。”
“貔貅,你在亂說什么,久離的眼神哪里不對了,你是不是因為久離吃的太快,自己沒怎么吃上東西,故意去找久離的麻煩?!?p> 瘋了,這師徒倆都瘋了。
貔貅剛想跳下凳子離開,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噩耗。
“貔貅剛剛沒怎么吃東西么,真是不好意思,那就讓我來做一些東西補償它吧。”
貔貅差點一頭從凳子上栽下去,有陸天凌這個貨折磨自己就已經(jīng)夠了,你這個小鬼又想跳出來干什么,自己可是貔貅,是吃財寶的,廣吞四方之財,求求你們師徒倆放過貔貅,貔貅不是垃圾桶啊。
“久離想做飯么,好吧?!?p> 陸天凌無視貔貅的意見答應(yīng)了,同時,還不忘記用術(shù)法封住貔貅的神通,把它牢牢的綁在了椅子上。
我錯了,真的,我剛剛就不應(yīng)該說話,不對,我那天就不該鬧事······
貔貅少見的開始對自己的妖生進行懺悔。
陸天凌帶著姜久離來到了廚房,在告訴了姜久離,所有的調(diào)味品和廚具的位置之后,他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姜久離,似乎怕他會出什么意外。
在陸天凌的眼中,做飯可以說是最可怕的事情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徒弟因為做飯而夭折。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出乎陸天凌的意料了。
姜久離做飯的樣子似乎非常熟練。
這也正常,穿越之前的姜久離也還算精通于烹飪,畢竟在大夏,為了能追到另一半,每個人都會花費很長的時間,來精進自己的廚藝,不論男女。
嗒,嗒,嗒。
這聲音對于貔貅來說,無異于混沌的腳步,無異于東皇的喪鐘。
我尚未見過面的母親,我今天,或許就要死了。
貔貅內(nèi)心祈禱中······
為了讓貔貅可以好好的吃飯,陸天凌散去了之前綁貔貅的時候,塞進它嘴里的氣塊。
“我貔貅,堂堂妖君,今天就是死外面,從不周山斷崖上跳下去,去三千弱水里游一圈,也不會吃一點東西?!?p> 貔貅的氣勢凜然而又決絕,頗有一番大妖的風(fēng)范。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
“誒呀,真香,陸天凌,你快把綁在我身上的繩子解開,等等,住手,你把伸向菜的筷子挪開,和寵物搶東西吃,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