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差這最后半步了嗎?,你也盡力了吧?!饼垯?quán)清清暗自自語,優(yōu)美的捋了捋她的秀發(fā),眼神剎那間變得堅定起來。
一聲輕叱響應(yīng)了夜空,一條白色玉綢帶再次飛了出去,如同黑夜的月光仙子。
小紀瞳孔猛的收縮,在他腰間卻是被一條白綢帶裹住,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腰間向后一拉。
那是龍權(quán)清清,她強行將自己帶入了第九十八層階梯之上,飄過去的身影披著月光,給人一種圣潔又凄涼的美感,小紀回頭,臉上仍是不愿相信的神色,眼中是震驚。
“接住我?!?p> 龍權(quán)清清開口,臉色蒼白,嘴角一絲血跡未干,依舊是那副冷冷神色。
這一刻,他如同看到仙子飛來,下意識的想要去接住龍權(quán)清清,他伸出手來,接住了龍權(quán)清清。
只在剎那間,對方撞進了他的胸懷,來不及感受美人芳香,一股力量沖進體內(nèi),正瘋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這是…?”
小紀愣在那里,他知道,這是龍權(quán)清清的最后力量,都在瞬間侵入自己體內(nèi),她是將希望賭在了自己身上。
“快。”
嬌喝聲驚醒了小紀,龍權(quán)清清已經(jīng)很虛弱了,這一聲催促的嬌喝如同在耳邊一樣。
“啊…!”
痛苦的聲音瞬間傳來,龍權(quán)清清滿臉痛苦,她的七竅都在流血,五臟六腑在此刻都遭受到了極大的壓迫。
“吼…!”
一聲大喝,拼盡全力的吶吼,和絕望的嘶吼,龍權(quán)清清已經(jīng)倒下,小紀只能忍痛回頭,踏足了最后半步。
“他要成功了,會有奇跡發(fā)生嗎?”
“加油!”
祭臺下,有人暗自譏諷,有人冷眼旁觀,也有人擔(dān)憂,大多人都揪著一顆心,竟是發(fā)起了鼓勵的吶喊。
夜是多黑,祭臺上又是多么璀璨而又渺小的光芒在散發(fā),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這是他們賭上性命的一個人。
“你裝的比從未讓我失望過,別TM這次你就不行了?!?p> 斬仙草在下面大聲哭喊,就是它也被感染,肉球安靜的可怕,只有眼神在瘋狂的跳動著。
祭臺階梯之上,龍權(quán)清清快要昏迷,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將近,躺在那,目光從未離開過那團璀璨的金光,金光中,小紀拼死邁出那一步。
“你不可以死,你們都不行,我們還這么小,不應(yīng)該死在這里。”
小紀一聲吶喊,他快要崩潰了,到了此刻,他真的也不希望任何一人或者一獸死在這里。
“咔嚓!”
小紀咬牙,痛疼傳來,他的腿骨徹底斷裂,斷掉的骨頭破開肉皮刺了出來,森寒無比的嚇人,眾人看了都是別過頭去,太殘忍了。
“砰!”
那是一道怎樣的聲音回蕩在夜空中,更是響徹在祭臺之上,少年披著金光,他就站在祭臺上,他頭骨也裂開,鮮血直流,七竅流血不足以形容他,但他卻是成功了,他登頂了。
場域散去,所有的重力和壓迫都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下方傳來驚呼聲不斷,階梯那些人如釋重負,胸口都在劇烈的起伏。
小紀彎著膝蓋,肩膀一高一低,金光收斂去,渾身是血的他慘不忍睹,他很是僥幸和輕松的開口道:“我…成功了?!?p> 沒有人回答他,但目光無疑都凝聚在他的身上,小紀臉色一變,眼中有些驚懼,他呆木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十八層階梯。
她倒下了,她沒有睜開雙眼,像是睡了,但月光似乎怕她著涼了,給她披上了一層銀紗。
小紀的變化所有人都看見了,大家沉默,似乎在默哀,腳步聲響起,小紀走下了階梯。
“喂!你怎么睡著了?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小紀輕輕用手碰了一下龍權(quán)清清,臉上滿是笑容,這一幕令所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可以說,是她舍棄自己換來了那些人和生靈的命,包括小紀一同在內(nèi)。
死一般的沉寂和寂靜,只有風(fēng)在吹著,在荒涼的沙漠中帶來些許的寒意。
小紀又開口了,聽見他說:“唉!這么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片刻過去,眾人也未見他有什么動靜,只見小紀搖頭笑了笑,道:“算了,還是我?guī)闳€好地方睡覺吧?!?p> 小紀站了起來,將龍權(quán)清清抱了起來,這一刻,他才看見,龍權(quán)清清的身體下,是一灘血跡,殷紅的血深深觸及了他。
他一步一步走下階梯,神色呆滯,腳步一高一低,一瘸一拐,腿上鮮血直流,斷掉的白骨森寒無比,看著都痛,他卻宛若沒知覺。
龍權(quán)清清安靜的很,只有身上的白色玉綢帶在后面飄著,只可惜,白色玉綢帶染血了。
“終于結(jié)束了,我可是等了很久了?!?p> 一道聲音響起,帶著無盡的笑意,一道身影走了出來,他身穿白衣,長發(fā)及肩,劍眉星目,只有十歲左右,臉上那是貪婪和得意的笑容,令人憎惡不已。
“太史宮恒?他什么時候來的這里?”有人一眼認出了他,都是覺得此事不妙,此人的出現(xiàn)過于微妙。
太史宮恒,本就在落神山中有著名聲,那也是戰(zhàn)太古后嗣而不敗的存在,實力毋庸置疑。
“今夜是個大收獲,你們都重傷,坐收漁翁之利的還是我,那皮卷也是我的?!碧穼m恒大笑起來,那是一種愉悅的心情。
古方鳥大喝:“卑鄙,”
金翅大鵬冷冷開口:“在場只有明世紀可得這寶物,你若想趁人之危,拼死,你也別想活著離開?!?p> 金翅大鵬一開口,其余的幾頭生靈都是兇威生起,無疑是和它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
太史宮恒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些畜生竟是護著小紀,據(jù)他所知,小紀可是和這些生靈有著過節(jié)的。
太史宮恒冷笑不已,臉色一寒,不屑的掃過所有人和幾頭生靈,道:“就憑此刻的你們?”
說完,他看向小紀,小紀走下了所有階梯,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呆木的神色,如同失魂。
小紀走了過來,絲毫未曾在意太史宮恒這個人,小紀開口道:“麻煩讓一下,那張爛皮卷,你想要你就拿去吧?!?p> 眾人嘩然,都覺得不可思議,太不對勁了,這可一點都不像猛小子的性格啊。
太史宮恒一愣,心中生起異樣感覺,但他還是冷笑一聲:“算你識相?!?p> 小紀并不想理會此人,接著離開了這里,他覺得一切都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龍權(quán)清清與他并不相識,和他人也不相識,也曾出手救過他,雖然抱有一定的目的,但也畢竟是出手相助了不是嗎。
今夜,他雖登頂,踏足祭臺上,可是到底是誰救了誰?為何她會隕落此地,都很年輕啊,大家都是小孩子,未經(jīng)世事,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去的。
“你若換一種方式隕落,或許我也不會這般。”
小紀長嘆一聲,今夜無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他都無法接受。
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是心生感慨,但也無能為力,只有目睹著小紀和龍權(quán)清清的離去。
“嗯?”
一聲疑惑響起,那是快要走遠的小紀發(fā)出的,他停下了腳步,他雙眼瞪得很大,露出了希望,竟是有著難以掩飾的笑容掛起。
“她還活著?!?p> 小紀驚喜開口,簡單的一句話,卻是領(lǐng)所有人都生起了希望一般。
小紀看向那遙遠處的植物海洋,那里生機勃勃,他心中生起了極大的希望,他覺得或許那片植物海洋并非只是幻影,或許在自己登上祭臺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得到了古老的認同,那片植物海洋也可能真的降臨了此地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