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兜帽男人來到這個時代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
懶散的男人騎著馬和兜帽男人并肩的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那條小路并不寬敞,路兩旁的樹木枝葉茂盛,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斑駁的地面上,枯草與嫩草交織著,看上去柔和而自然。
他們背后不遠處就是保羅鎮(zhèn)公會總部的木質(zhì)大門。
大門樸素卻高大,門頂端還有一只牛頭怪的頭,仔細觀察,還能看到牛頭怪緊閉的雙眼帶有兩道刀疤。
起風(fēng)了,微風(fēng)拂過兜帽男人的臉龐,男人一手將頭上的兜帽摘下,一頭黑色的碎發(fā)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
胸前斗篷上的扣子不知什么時候松開了,斗篷向后揚起,露出了男人身上那冰藍色的輕甲,胸前的甲胄還有一些如同大地龜裂一般的紋理,那些紋理滾動著一股股暗紅色或是火紅色的流光,仿佛深?;鹕絿姲l(fā)的巖漿在海床上緩緩的流動。
兜帽男人暗紅色的腰帶右側(cè)挎有一柄刀,平時在斗篷的遮蓋下卻并不顯眼,此刻從露出的刀鞘的長度上能看出此刀十分的修長。
與其稱呼這柄刀為太刀,不如稱其為唐刀更加合適,刀身沒有一絲的弧度。淡藍色的熒石刀柄上綁著暗黑色的柄鮫。
那把武士刀沒有其他武士刀的那種劍格,卻從刀柄和刀鞘的分界上延伸出了一道長長的護手,發(fā)出攝人心魄的幽藍光芒。
男人的腰帶的左側(cè)還挎著一個光劍的劍柄,金紅相間的劍柄和大陸上通用的光劍不同,它的劍光發(fā)射口并非是圓形或是橢圓形,光劍的劍牙是一個長度遠大于寬度的夸張的矩形。劍格上鑲有一個體積較大的金色骷髏頭浮雕,骷髏空洞的雙眼透出的是無盡的幽黑。
兜帽男人的護肩上有一枚臂章,一面金色的盾牌上刻著一個握緊的拳頭,橙紅色相間的樣子仿佛一團熾熱的火焰。
懶散男人的著裝相對隨和,沒有厚重的盔甲,灰底金紋的華麗袍子遮蓋了他的肩膀,看不到什么臂章,胸前別有的胸針上卻有著幾乎同樣的標(biāo)志,一個橙色的盾牌上斜掛著一個握緊的拳頭。
那個標(biāo)記在大陸上幾乎無人不知,那是暴戾搜捕團的證明。
由暴戾搜捕團本部制作派發(fā)的身份徽章都加持著強大的魔法,徽章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輔助裝備,持有這些徽章的人無不是人類世界的維護者,他們是對抗怪物們的中堅力量,是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
“鎮(zhèn)子比以前荒涼了不少啊?!彬T在馬上嘴里還叼著根草的懶散男人環(huán)顧著四周。
“看來德洛斯的軍隊經(jīng)常光顧這里啊,剛剛酒館里那幾個人?!?p> “嗯,那小子扔?xùn)|西的力道不錯,準(zhǔn)頭也挺高的,我看到他右手內(nèi)側(cè)有繭,口音夾雜著赫頓瑪爾方言,應(yīng)該是個逃兵。貝爾瑪爾公國的軍隊,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什么提升,這樣下去貝爾瑪爾遲早會被德洛斯吞并的?!?p> “吞并就吞并吧,我們和德洛斯也打了許久的交道了,戰(zhàn)爭總會有死亡,我們暴戾搜捕團的宗旨...”
“不爭權(quán)位,不涉內(nèi)政,我記得很清楚的。貝爾瑪爾之后,就是虛祖了吧,德洛斯遲早會把手伸到我的家鄉(xiāng)的。”懶散男人有些苦惱,嘴角的草根也向下一撇。
“這你是多慮了,跨海作戰(zhàn)可沒那么容易,何況有我們幾個設(shè)下的結(jié)界。怎么,擔(dān)心團里的其他成員?”
“搜捕團雖然沒有國界之分,可畢竟團員還是有國籍的,要是德洛斯開始行動,謝爾蓋肯定會拿刀先砍了那幫德羅斯的侵略者的?!?p> “里昂那家伙也是的,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擴張,真拿他沒辦法?!?p> 懶散男人撓了撓頭,頗為無奈。
兜帽男透過樹蔭的縫隙看了看天空,隨后點了點頭。
“無知,真是一種幸福啊。”
......
穿過密布的樹林,在一片碧綠的草原上,幾十個身著銀白色帝國盔甲的彪悍士兵騎馬飛奔著。
他們正在追趕眼前的獵物,一名渾身是血的貝爾瑪爾士兵。士兵急促的喘息著,跑動中的雙腿不時的顫抖,他的腳板上深深的嵌著一枚入骨的箭簇。
“啪!”
劃破空氣的音爆聲響在士兵的腦后,士兵猛然摔倒在地,仰頭低嚎著,聲音十分的慘烈。
那是個貝爾瑪爾的巡邏兵,他在這里偵查時發(fā)現(xiàn)了那些兇神惡煞的帝國士兵。脫離牛群的牛遇到一群野狼,牛的結(jié)果幾乎是注定的。
巡邏兵的右腳被疾馳而來的帝國士兵用馬鞭抽斷了,他右腳和小腿之間連接的腳踝部位此時呈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角度。帝國的士兵哄笑著騎馬圍了上來,馬蹄在巡邏兵的四周踏著,噠噠的聲音仿佛催魂的鐘擺。
巡邏兵慘叫了幾聲后就忍住不在發(fā)聲,憤恨的用雙手錘了錘地面,他咬緊了牙關(guān),抬起頭仰望著四周的士兵們,臉上血淚或是鼻涕流淌著。
“跑的還挺快,告訴我你們的部隊駐地,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為首的一名德羅斯軍官俯身看著馬前的這個待宰的獵物,聲音威嚴而不可置疑。
“呸!”,巡邏兵向著軍官吐出一口含著血污的濃痰,只是濃痰還沒有吐到軍官身上就被一種無形的立場阻隔了方向,變成了飛向四面八方的細小痰沫。
軍官并不惱怒,只是輕輕冷笑著,“原來貝爾瑪爾也不全是軟蛋,也好,讓你見識見識德洛斯的手段,我倒想知道,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繩子硬?!?p> 軍官看了看一旁的士兵,吩咐道,“用麻繩把他的脖子綁起來,拖在馬的后面慢慢跑?!?p> “是,老大。”那幾名士兵一邊說,一邊下馬走向顫抖著的巡邏兵,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在巡邏兵滲人的嘶吼聲中,軍官招來身后的副官詢問著。
“現(xiàn)在我們的具體位置在哪?”
副官從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張棕色的地圖和一卷羊皮卷軸,他把地圖鋪在馬背上,騎著戰(zhàn)馬向軍官靠近,試圖讓軍官看的清楚一些。
地圖上面畫的是艾爾文防線與德洛斯的交匯地況,城鎮(zhèn)鄉(xiāng)村河流密林一覽無余,地圖的右上角正好是德洛斯帝國北疆的邊界重鎮(zhèn)卡爾迪拉。
在艾爾文防線和德洛斯的分界線上,林林總總交叉著數(shù)十個的紅色或者藍色的標(biāo)記,艾爾文防線里也有數(shù)個孤立紅色旗幟,那是德洛斯帝國鑲在防線上的暗子。
顯然,德洛斯往公國內(nèi)部滲透了許多力量,這讓貝爾瑪爾本就嚴峻的形勢更加不容樂觀。
副官把羊皮卷軸攥在手中,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