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全都給我閉嘴??!”
面具人突然十分暴躁地吼了一句,僅僅是那兩只透出面具眼洞的眼睛,便產(chǎn)生了一種猙獰。看著竟然就像失去理智的野獸,紅了眼珠。
陣罩之中的所有人頓時一噤……有些甚至都被嚇得脖子一縮!
這個面具人究竟怎么回事?
蒙袁、蒙利楊等人都是神情一震,驚怪地抬起了眸子。
蒙無通站在遠(yuǎn)處,看見這種情況也頓時更為往后縮了縮,他的神情緊繃,眼中的警惕情緒愈發(fā)濃了起來!
蒙黃與蒙濟(jì)二人更是齊然神色微變,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有些防備起了這位面具人前輩。他們微微抬頭,都是驚疑不定地看起了這個面具人。
這兩個人都不會蠢到還問其有沒有事,而是直接就擺出了姿態(tài)。
面具人轉(zhuǎn)頭,卻是陰冷地瞥了他二人一下:“怎么,以為我不是我了?還是說你們想對我動手?”
“不,不敢……”
“哈哈,大人說的這叫什么話,我等豈敢,豈敢……”蒙黃、蒙濟(jì)二人頓時一嚇,都是身形發(fā)顫。那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兩個第二胤的修士就想對付一個第三胤,而且還是對付血執(zhí)堂的人?
血隸衛(wèi)這種存在,就是在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起敵心??!
完全只是下意識的防備,蒙黃與蒙濟(jì)卻知是自己的小動作惹起這位大人不快了,頓時誠惶誠恐了起來。說到底,他們其實也與底下的這些小輩們別無二致。都是一些小螞蚱而已。
“哼!”
面具人冷哼了一聲。
只是轉(zhuǎn)頭剎那間,他那隱藏在面具眼洞里的眼睛明顯還是陰翳地閃了一下,有銳殺之氣溢出。他鋒利地掃視起了場上所有人。卻沒有找到那種跟腳。
椒香味已經(jīng)淡了一些,但被烈火包圍的黃紅煙霧卻是翻滾不休,仍沒有任何要被灼盡的跡象。血策碑上的靈蘊(yùn)早已消失得干干凈凈,成了一塊毫無靈氣的晶石。地上此刻掉落了一地的頭顱,那些眼睛里就像是都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殘留著驚駭恐懼的神情,與其東倒西歪的無頭尸身形成了一幅詭異之畫。
外面有人知道了嗎?
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早就有人知道了,但他們沒有任何一人得到聯(lián)系,此時也沒有任何人前來通傳!
面具人的表情壓抑著一股怒火。
場上死寂,一時之間竟然是只剩下了尸身被烈火炙烤得“噼?!弊倘嫉捻懧?,而不存在了任何雜聲!
…………
“呵,還真被左隊亭說中了,這廣訊禁竟然是真的這么快就被擾亂掉了。訊符都無法聯(lián)系上了?”
陣罩之外,站立在灰氣濁煙之中的蒙岳印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便是輕笑了起來。
向他行禮的衛(wèi)隊之人皆是等著他的回復(fù),聞聲自然便要抬頭,但還沒有完全抬起,他們便是齊齊瞪大了雙目,露出難以置信的神光——因為無聲無息間,他們的胸前赫然是破穿出了一個整齊的大洞??!
他們甚至都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如此突然。
這個大洞是怎么出現(xiàn)的?
為什么,這……
最靠近蒙岳印的一個衛(wèi)隊首領(lǐng)極力地抬起了腦袋,便看見了蒙岳印的臉,他似乎不敢相信,似乎想要一個解釋。
“呵呵……”蒙岳印笑了笑卻不說話。
一縷微風(fēng)從這個男人的四周憑空而生,便吹向了這個衛(wèi)隊首領(lǐng)。這一幕來得輕松寫意。
一股無比可怕的殺機(jī)卻在方寸之間炸生?。?p> “你怎么知道——”
衛(wèi)隊首領(lǐng)頓時面目變得極其扭曲,露出非人的猙獰之色,尖嘯聲突如其來,就似奇峰乍起……這十余人竟皆在一剎間化作煙霧,然后便射襲而起,“咻”的一聲爆躥向蒙岳印的頭顱!!
“藏頭露尾的,就這點本事也敢對我下手?”蒙岳印笑聲清揚(yáng)。
左縈右拂之間,只是一袖掃過,精妙之極的力量威殺便將那襲來的煙霧是攪得面目全非。“轟”的一聲輕輕爆鳴,大量的霧氣便炸散了開來!
似乎擊中了什么核心。
那煙霧里于是發(fā)出一聲驚鳴,頓時一顫地摔落到了地上,竟然還沒死,只是滾地一竄……“哧溜”一聲就化作了一團(tuán)霧棉飛快地消失不見!
一眨眼間,眼前一切好像都沒發(fā)生。
蒙岳印面如沉湖地看著這一幕,竟然并未動身去追,而是閃了閃眸便是自哂地低頭一笑了起來。
“嘿嘿,有趣。一段時日未歸,這樓里竟然便多了這么多東西嗎?竟然連這千勻陣界也進(jìn)得來……”
蒙岳印這舉動當(dāng)然也是顯得十分怪異,因為他到此時仍沒有挪動一步!
某種力量似乎無形之間裹挾了過來,將他也陷入了其中。這里難道還有什么?
蒙岳印接著抬頭,便看起了蒙烈青和蒙戊真離去的灰道。那眼神又是閃了閃。
…………
另一處陣罩中。
顧言的身形掩落在眾人之中,分外不顯眼。但他此時神態(tài)卻與往常無異,竟是那跳脫少年的景象,并無半點被控制的狀況。
他目露驚奇與訝異,一直四處尋找著蒙無通的身影,仿佛是不知道蒙無通去哪兒了。
可惜這些人里當(dāng)然沒有人幫他。
瞿北正凌空浮立于血策碑上,站在他身邊的同樣是一位面具人,同樣是另一位管事。只不過這位面具人稍稍胖上那么一些。
但他三人的面色此刻亦是陰霾之極。
血策碑旁是黃紅色的煙霧翻滾不休,被一個碩大的玉釧法器所困鎮(zhèn)在內(nèi),不得超脫。同樣是七倒八歪的無頭尸體,同樣是滿地滾落的頭顱。
鮮血遍灑,腥氣濃稠。
這等慘厲景象竟似每一處陣罩中都有!
“大人,難道我們就是這樣干等著?”瞿北陰沉的面色持續(xù)了許久,忍不住了開口問向了面具人。
“你想如何做?死傷如此之多,訊符又失去了聯(lián)系,廣訊禁被斷?,F(xiàn)在靜觀其變才是最重要的,難道外面那些大人們還比不過你的腦子嗎?”胖面具人頓時開口斥道。
“不不不,小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到提及了那些第四胤的存在,瞿北整個人都是惶然了起來,甚至顫抖。他連忙就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