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畫被嚇得不輕,大抵是之前在龍虎山還沒有人敢對她這樣過,撇撇嘴就要哭。
段輕眉在段家莊沒有什么玩伴,兄弟姐妹也是一個也沒有,這會看見了同齡人覺得甚是新鮮有趣。她伸出手摸摸柳畫的沖天羊角辮,不管柳畫亂蹬的小腿,絲毫沒有把人放開的意思。
段玉堂氣得頭頂冒煙,又覺得丟臉,他段玉堂一向都是個謙謙君子,怎么就教出了這么個玩意。他擼起袖子,正要抬腿去好好教訓(xùn)段輕眉一番,卻被柳望山在臺階下拉住了衣擺,導(dǎo)致整個下裙都被撩在空中,好不尷尬。
“柳師兄!”段玉堂回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柳望山一臉痛苦無比,舉著那只被段輕眉咬到的手,“段師弟啊,你快快帶我去看大夫,我這手被你侄女咬壞了!”
段玉堂一聽不妙,立刻回過頭來,和柳望山一起去山下看大夫。
一路上,柳望山整個人都傾斜在段玉堂身上,搞得段玉堂苦不堪言。
“師兄,你這是手受傷了,身子又不要緊。你為何整個人倚我身上?”段玉堂忍無可忍,終于說道。
柳望山道,“師弟,我疼啊。我的手都快被你侄女咬斷了,你還好意思嫌我這嫌我那?”
段玉堂忍氣吞聲道,“是是是,我扶著你,大爺?!?p> 柳望山搖著頭道,“唉,現(xiàn)在的師弟一點也不知道體諒師兄。世道變了啊。”
段玉堂簡直有一種把他扔到地上的沖動。
到了醫(yī)館,段玉堂把人送到就想拔腿走人,去看看自己侄女有沒有鬧騰。柳望山把他叫住了,還拍拍自己身邊的板凳,示意他坐下來慢慢聊。
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師兄,段玉堂也不能不給他面子,權(quán)衡一番還是坐了下來。
柳望山語重心長道,“玉堂啊。輕眉那孩子特殊。你不能用對一般孩子的教育方法來對待她。”
段玉堂立刻反駁道,“她欺負(fù)芝芝,我能不教訓(xùn)她嗎?”
柳望山咳嗽了一聲道,“那我的手呢?你怎么不提我的手?”
段玉堂瞇著眼點頭道,“是是是,還有師兄你的手,也被那熊孩子咬了。你說說,這再不管,怕是要上天?”
柳望山道,“其實輕眉那孩子還未必能欺負(fù)的了芝芝,芝芝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唉,這年頭,女孩兒都比男孩刁蠻多了?!?p> 段玉堂道,“芝芝那孩子看著就乖巧,哪像我們家輕眉,不鬧的時候成天擺個苦瓜臉,鬧氣來跟個土匪一樣?!?p> 突然,段玉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神色立刻有些不好看。
柳望山道,“你們這樣瞞著她,她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的。不如趁她還小告訴她,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些。要是等她長大了,難保她不會和段家莊反目成仇?!?p> 段玉堂冷哼了一聲道,“反目成仇?她還能對我這個把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舅舅做什么嗎?段家莊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再說了,那件事完全沒有必要告訴她。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那件事遲早會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