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從一開始就呈現(xiàn)一邊倒的局勢。
沒有“狩獵時間”的速度加成,方離根本無法應(yīng)對楊華榮迅捷的攻勢,他只能竭力守住自己頭臉胸口等幾處要害,避免被一拳秒殺。
“你剛才的速度很快,但是對身體的負(fù)擔(dān)也不小吧?”楊華榮嘿嘿冷笑,身子半轉(zhuǎn),一拳打在方離的肩頭,打得他踉踉蹌蹌,隨即又揉身而上,五指戟張,生生在方離的胸口劃出幾道血痕。
“除了速度之外,你不會一招半式,真氣更是半點皆無,簡直是一無是處?!睏钊A榮側(cè)身搶步,好整以暇的化爪為掌,一掌劈在方離的后背,頓時打得他口吐鮮血,身子往前一撲,險些摔倒在地。
“就你這點本事,居然也敢一個人來赴約?”
楊華榮哈哈狂笑,飛起一腳,將方離踹倒在地。
方離在地上翻滾了四五個圈子,雙手一撐地面,往后翻起,剛好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楊華榮的飛撲下?lián)簟?p> “虧我百般算計,滿以為你還能給我一點驚喜。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宰了你,平白多費許多手腳?!?p> 方離連連躲閃,還是被楊華榮一腳踢在肩頭,狼狽無狀的打了一個滾,半坐在地上,口中叫道:“你殺了我又怎么樣?徐石虎視眈眈,又怎么會放過你?你想帶走那堆碎片,也是癡心妄想!”
“徐石?”楊華榮的動作一緩,冷笑道,“我把這么多尸體放在這里,連龐雄都死在這里,已經(jīng)足夠迷惑他的行動?!?p> “更何況,李家兄弟一會兒就該上路投胎,徐石畢竟只是一個區(qū)域的統(tǒng)領(lǐng),還是先想想怎么應(yīng)付人家的追查吧!”
“李家兄弟?”方離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關(guān)鍵詞,他條件發(fā)射的瞥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大李小李一眼,見二人雖然無法動彈,但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顯然還沒死。
李睿、李巨兩兄弟,背后到底是哪方勢力?
從楊華榮的語氣來看,李家兄弟背后的勢力,似乎不會讓徐石過于忌憚,但是卻足以讓徐石分心應(yīng)付。
方離來不及多想,楊華榮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走了過來。
“那群蠢材,除了徐石還算有點本事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是酒囊飯袋。我只要干擾徐石一兩天的時間,就可以遠(yuǎn)遁千里之外,誰也找不到我……”
他就站在方離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中露出殘忍的笑意。
“都結(jié)束了!”
楊華榮左手一伸,一把抓住方離的衣領(lǐng),將他的身子提了起來。
“現(xiàn)在你可以去死了——”
下一刻,楊華榮突然覺得左手一緊,已經(jīng)被方離雙手緊緊抓住了手腕。
他疑惑的低頭看去,卻見方離雖然滿臉灰土,狼狽無狀的模樣,卻笑得極是歡愉,甚至嘴角有一絲血跡緩緩流出,也不能阻擋他笑得無比開心。
“我抓住你了!”
“你抓住我干什么?”楊華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覺得好笑,緩緩抬起了右掌,運起了內(nèi)力,打算將對方打得腦漿迸裂,不留半點后患。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突然覺得左腕“太淵穴”一陣刺痛,一道冰冷刺骨的異種真氣如利針一般直刺進(jìn)來,半條手臂頓時如同被冰封住一般。不由得心里大驚,慌忙想要甩掉方離,卻不料對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絲毫不肯放開。
情急之下,楊華榮急忙調(diào)用真氣對抗,大駭叫道:“你……你竟然身懷上乘內(nèi)功?”
“內(nèi)功有一點,但是上乘不上乘就不知道了——”方離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齒,“不過據(jù)我的估算,肯定比你低一些!”
“你在戲弄我?”被寒冰般的真氣偷襲個正著,楊華榮覺得體內(nèi)鮮血幾乎都要凝固,他憤怒的低吼道,“你一直在示弱,裝出一副不懂武功的樣子,就是為了這個時候?”
“是?。 狈诫x半跪在地上,一點點撐著站了起來,臉上笑得很是開心,“我不會武功招式,不這樣做,怎么有機(jī)會接近你?”
原來方離自忖自己不懂任何招式,與楊華榮這樣的高手游斗,那是處于極不利之境,但比拚內(nèi)力卻和招式無關(guān)。因此百般示弱,終于等到楊華榮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大衍五行真訣》博大精深,五行相生、五行相克,體內(nèi)的真氣可以任意化為其中一行。方離以至陰至寒的癸水真氣偷襲得手,頓時讓楊華榮吃了個大虧。
此時真氣入體,楊華榮半邊身子頓時麻木,氣息走岔,不得不拼命鼓蕩真氣,一點點驅(qū)除侵入體內(nèi)的異種真氣。他原本功力就比方離深厚,這一全力發(fā)動,漸漸將癸水真氣壓制下來。
方離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果,當(dāng)下微微一笑,左手放開了楊華榮,猛然探出,一把扣住對方的右腕,一道熾熱的丙火真氣如長江大河,源源不斷的攻入他的體內(nèi)。
“水火雙行?”這一下楊華榮更是臉色大變,苦于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開始比拼內(nèi)力,實在不敢張口,只要開口說話泄了氣,立刻被對方的真氣攻入丹田,經(jīng)脈盡爆,死得慘不忍睹。
雙路水火夾攻,楊華榮頓時驚駭莫名,前番他竭盡全力與癸水真氣對抗,剛剛占得上風(fēng),就被對方又以丙火真氣侵襲,此時他半邊身子寒氣逼人,半邊身子卻是熱氣騰騰,簡直是苦不堪言。
這個時候,楊華榮終于看出了方離的真實修為,丹田氣旋凝而不散,距離自己雖然還有所不如,但是一身內(nèi)力浩然廣大,乃是純正的周天大道。
發(fā)覺對手的本事不弱,楊華榮深深吸了一口氣,丹田一口內(nèi)家真氣緩緩聚攏,任憑手臂冷熱難當(dāng),只是死守雙肩“天宗”“曲桓”一線,不讓對手的真氣侵入體內(nèi)。
“當(dāng)斷則斷,這老小子果然是個狠人?!?p> 方離抿嘴一笑,頃刻之間五行之力倒轉(zhuǎn),化為厚重第一的戊土真氣與銳利無匹的庚金真氣,楊華榮悶哼一聲,一張老臉頓時變得煞白一片。
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方離扣住了對手的兩只手腕,并無絲毫兇險。但是楊華榮卻是有苦自知,對方的五行掌力便如是一座石磨,緩緩轉(zhuǎn)動,猶如磨粉,正在將自己的內(nèi)力一點一滴的磨去。
不知什么時候,方離已經(jīng)放開了楊華榮的手腕,立起身來,靜靜的看著搖搖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的楊華榮。
此時的楊華榮哪里還有之前的模樣?他滿頭的烏發(fā)已經(jīng)變成半黑半白,皮膚急速的皺裂、干枯,肌肉也隨之不斷萎縮,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wěn)當(dāng)。
“老家伙,你還站著干什么?還是躺著比較舒服!”
方離伸出一只手,輕輕在他的額頭一點,楊華榮的身子頹然栽倒,神智頓時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