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江城的變化太大。
佐伊這才離開珊瑚壩不到半小時,就感覺有些不習慣了。
當初醫(yī)院老伯去世時,他也沒這種感覺,可再次孤零零一人上路,內(nèi)心凄涼。
或許,這就是高手的寂寞。
要是能遇上幾只喪尸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不錯。
可眼前的街道荒涼,寂靜,還揮發(fā)著霉臭味,頂著烈日連風都沒有,就別提能尋著喪尸了。
不過,得說林鵬做的充電器真好使,原裝快充插頭就是給力,佐伊舉著充電器頂在頭上,帶著半只聽筒聽著歌就充好了。
小心的收好充電器和手機,他背上雙肩包,又從左胯腰包里摸出把兵工鏟拼裝著。
他算是弄明白了,別說跟56式軍刺無緣,這部隊就沒人帶有軍刺,配戴的都是啥制式作戰(zhàn)匕首。
昨晚順利帶回防毒面罩后,佐伊趁老崔高興,想跟他要把軍刺,結(jié)果這人就給了他一把作戰(zhàn)匕首。
那玩意兒又短又薄,對付人還行,跟喪尸頭骨對抗起來,佐伊真怕刀尖會斷掉,被他給回絕了。
沒想昨晚跟老崔說明原因后,今兒離行時,他給送來了一套兵工鏟,還夸這玩意兒比匕首好使。
劈削砍剃,照脖子來效果挺好。
丁卡沒回來,有把兵工鏟總比啥沒有強。
將兵工鏟拼接好,佐伊拿在手上試了試,還挺趁手的,要是能來只喪尸試試就更好了。
把玩一番,新奇勁兒一過,佐伊收好這鏟子,拿出遮眼布又蒙上了雙眼。
與黃鶯鶯和傻大個一戰(zhàn)后,他挺郁悶的,這新領(lǐng)悟的技巧也就只用成功了一次。
而且他也很奇怪,一跟丁卡融合,那些光點就感應不到了。
起初,佐伊還打算,身體交由丁卡近身攻擊,他在幕后操控光點,或許還能一點點的炸掉傻大個和黃鶯鶯。
可如今,蒙上眼來,光點是感應到了,卻怎么也沒辦法將它們慢慢的堆積在一起。
這老天!
好坑啊。
原地復活,擁有能力,卻是個不受支配,還有自主意識的蟲子。
活著已經(jīng)不容易了,喪尸還能升級,越升越難打,真不知道大個子吃了黃鶯鶯后又會升級成什么鬼東西。
一想想會嘴炮的大個子長了一頭長頭發(fā),佐伊就咧著嘴搖起了頭,嘴炮加頭發(fā),想想都好難對付。
對了,要是大個子被黃鶯鶯吃掉腦子又會怎么樣!
她這能力提升的方向佐伊可是沒搞懂的。
當天四十多只喪尸,又披著甲質(zhì)的,又長尾巴和尖牙的,其中還有山寨無臉怪,可被黃鶯鶯吃下腦子后,她也就頭發(fā)發(fā)生了變化,身上可沒長出甲質(zhì)來,連尖牙都沒有。
難道,她能力提升的方向只能是頭發(fā)和身體的延展性能!
或許,這些異能者的能力提升方向是固定的。
要是真這樣就好了。
佐伊真怕它們吸收了對方的特長,那不管它們誰死誰活,他都得面臨頭發(fā)跟嘴炮。
這樣一想,佐伊挺希望黃鶯鶯能活著。
尸潮后喪尸雖是成了稀罕物,可也正如白老大所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有新的喪尸流竄過來。
在徑直去往鵝.嶺.峰的路上,佐伊還真撞著機會試了試腰間的兵工鏟。
別說,這東西對付起普通喪尸來,一鏟一個腦.袋,比手撕喪尸來的省力。
跟傻大個兩輪大戰(zhàn)后,佐伊這體能也提升到了另一種層次,他如今空手就能同時跟七只喪尸周旋,有了這兵工鏟,簡直如虎添翼。
路上沒了威脅,趕起路來也歡快了很多。
原本耗時近半月才下的山,如今回去,也不過半天的時間。
可這半.山.公.園別墅區(qū)依舊安靜的連個喪尸都不來光臨。
佐伊很仔細的檢查過路面,那些布滿道路的腐爛物,平整的沒有車輛碾壓的痕跡。
這可是過了兩周的時間,古妮雅他們可是開著悍馬的,不可能比他還晚來這鵝.嶺.峰。
雖說有人保護妹妹,可佐伊也不免會擔心。
回到半.山.公.園.路18號,大門依舊敞開著,佐伊走進了自己曾經(jīng)的家。
天色漸暗,屋里陰暗的散發(fā)著一股霉臭味,從包里拿出林鵬給的手電,他一來到客廳,笑了。
看著客廳地板上那具被解肢霉變的半截尸骸,這家里一定是被喪尸光顧過了,異變士兵的遺體被它們吞食還肢.解了。
當初,還真是多虧了大佬暗中保護,才免于被分.尸的下場。
屋里陳設(shè)一切如常,除了沙發(fā)上的抱枕有些凌亂,其余一切還是老樣子,只是所有物體表面都堆積了厚厚的灰層,用手指一抹黑黑的一圈。
好好觀察了下屋內(nèi)情況,地上的灰塵沒留下多余的腳印,佐伊判斷妹妹他們還沒來過。
昨晚,他帶走了王健,林鵬可一直陪著小月月,還給他講故事。
佐伊是真,不得不佩服這老宅男。
想不到,他這哄騙小孩的本事也挺厲害的。
前后不過三小時,他還真逗得小月月透露了些情況。
當確定和妹妹在一起的就是開悍馬的那個人后,林鵬還從小月月只言片語中分析出,他們行進的路線是來這鵝.嶺.峰。
佐伊當時一聽就覺的很有道理。
災難爆發(fā)時妹妹發(fā)病,一小時內(nèi)肯定是醒不了的,自己沒在身邊,她一定很擔心,即便有人告訴妹妹自己死了。
佐伊相信。
妹妹一定會懇求開悍馬的人,帶她回來看看(摸摸或是聽聽),畢竟就目前來看,開悍馬的也是個好人,而其也有這個能力。
或許,這會兒是在收集物資,又或是在尋著幸存者給耽誤了。
拿著手電,佐伊上到了二樓,來到妹妹的臥室,妹妹床上擺放的毛絨玩具已經(jīng)分不出顏色了。
佐伊拿起妹妹枕邊那只啵啵猴,拍打著布滿絨毛的灰塵,這毛絨玩具,還是妹妹十五歲生日那晚,爸媽送她的禮物。
妹妹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整晚的抱著睡。
可惜,現(xiàn)在是一股子味兒。
把啵啵猴抱在懷里,佐伊又去了爸媽房間,從化妝臺上選了個相框放進了背包。
回到自己的房間,抖去床上厚厚的灰塵,佐伊抱著啵啵猴躺了下去。
希望妹妹能早些平安到達。
躺床上剛一閉眼,佐伊猛的睜大了雙眼。
要是妹妹他們遇上傻大個或是黃鶯鶯可怎么辦!
佐伊急了,起身就抽出了兵工鏟拼裝著,然后把二樓所有木制家具都給劈了,一趟又一趟的往樓頂露臺抱。
從一堆雜物里尋了個打火機,佐伊上樓把這些家具給點了。
可半.山.公.環(huán).山路背朝鵝.嶺.峰,面朝嘉陵江,這屋頂火光可照不了西面。
一心急,佐伊從背包里拿出帶走的防毒面罩,往頭上一扣,舉著兩根燃燒著的木頭就下樓了。
一個小時后,整個別墅區(qū)燃起熊熊大火,又被這江風不斷的吹刮著,惹燃了山林,火光染紅了天際下的滾滾濃煙,像一大片燃燒著的烏云。
佐伊帶著面罩,站在山路沖著山下大喊。
“都沖我來,沖我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