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原本的真相琬香并沒有什么觸動,倒是確實驚訝于如今方晤的行事了。
整個事件里到底是誰的過錯呢?好像誰都沒錯,說也說不清。
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生來便是個工具人一般,爹不親娘不愛的。
“對那孩子好些吧,不管怎么說也流淌著你的血液?!?p> 琬香沉默了半晌說道。
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過得實在過于艱難,琬香又想起了幼時的往事。
“好,那這事便交給你了,你做個好后母他便是個有福的了?!狈轿钊缡钦f道。
他對這孩子自然也是有些愧疚之情的,而且他也明白琬香生性善良,一定會善待這孩子,當然前提是他娘不作死也不帶著他作死。
白欽這些天感覺越發(fā)的不好了,靈力已經(jīng)渙散到了一定地步。
“就快消失了嗎?”白欽喃喃道。
只是這件事情絕不能讓琬香知道,雖然她平時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但白欽知道,琬香是個極重情義的孩子。
“唉,看來我很快就該去云游了啊,最后的時間里寄情山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黛蝶魔后被刺激一番后好像對方晤不喜歡她這個事兒不太在意了,而且還秘密會見了她的父親黛蝶王,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在方晤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還是方晤一手設計的。
這些天琬香非常聽話地被拘在煙霞閣里臨帖,每天臨帖臨到頭暈眼花的也就算了,還要被方晤拉著去下棋,棋技還被一次又一次吊打。
“唉~蕓娘啊……”
“姑娘今日緣何嘆氣啊?這么愁眉不展的?!?p> 在蕓娘看來琬香生得好看,能力又強,還有疼愛她的白欽和方晤,著實沒有什么值得嘆氣的地方。
“咱們是不是有些日子沒去看白欽了?”這個白欽,自己沒時間去看他,他也不知道來看看自己。
“是的呢,許久不見白先生了,想來是在忙什么事情吧?!笔|娘一邊縫著衣服一邊回答道。
“不如我們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好不好?”
琬香的眼睛亮晶晶的,嗯,今日又找到了一個不用臨帖的好借口。
“可是小姐,你的字帖……”
蕓娘想說,字帖寫得不認真在方晤那里可是不做數(shù)的,數(shù)量不夠到時候又要受罰……
“等我回來再說……”
琬香卻像風一般的跑遠了。
琬香在白欽的院子里并沒有找到白欽,只在桌上找到一封信。
信上說如今琬香已經(jīng)找到了歸宿他就放心了,自此便云游四方去了,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這個老怪物竟然就這么離開了!哼!再也不要理他了!”
晚上又到了考察功課的時間,琬香的情緒十分的不高。
“瞧你那小嘴兒,撅得都可以掛油瓶了,今天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讓你這么不高興?”方晤問道。
“白欽走了,他留了信說要去云游四方,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所以他才要離開的?”
琬香難得會有這種情緒,這種小情緒掛在琬香臉上顯得無助又可憐。
方晤已經(jīng)猜到白欽大概是不行了,但是這個事情沒有辦法跟琬香說,他只能將琬香抱在懷中輕輕安慰著。
琬香是很難過的,但后來難過著難過著想到今天回來之后還沒有臨帖就有些心虛。
只能一直“傷心”下去了。
方晤早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琬香那點小心思,不過白欽走了,琬香今天真的是很傷心了,自己也就不戳破了。
琬香:呼~好險啊,不過還是逃過了一劫。
黛蝶魔后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大概就是讓自己剛滿周歲的兒子當上魔尊。
因為她的父親黛蝶王對她說:“等你的孩兒當上了魔尊,你若是喜歡他便把他封了法力關起來成為你的禁臠也是可以的,至于那女的更是隨你要殺要剮都可以的?!?p> 妖族,舐骨崖。
舐骨崖顧名思義,任何有生命的東西落入崖底都會被崖底鎮(zhèn)壓的三萬上古惡妖吃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這里成為了妖族罪人的流放之地,只要能夠順利通過舐骨崖的考驗就能重回妖族。
只是,古往今來還沒有任何一個妖能做到這一點。
浮衣,哦不,如今應該叫青奴了。
浮衣因殺害左護法青奴,被流放舐骨崖
又因著浮衣吞食了青奴的妖丹,妖王允諾,若浮衣能活著回去便讓他成為下一個左護法青奴。
如今的青奴進到這舐骨崖底不為利祿,只為還能有命去見一見今生所愛。
可是這里面的上古惡妖遠沒有他想得簡單。
妖氣濃烈腥臭形成毒瘴,每走一步都艱難萬分。
這些被鎮(zhèn)壓的妖物在等,等青奴完全被妖毒侵蝕便會一擁而上將青奴分而食之。
“琬香……”
這妖毒太多濃烈,妖魂不斷穿體而過擾人心神。
青奴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軟軟的軟倒在地。
之后仿佛是做了長長長長的夢,夢見自己不經(jīng)事的從前。
其實也就是很短時間之前。
在經(jīng)歷了祖父那般對待之后,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見識盡了世間至惡,以后大概不會再有更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
如今卻知世間并無至惡,只有更惡。
浮衣當日走到妖族的地界兒上恰好碰上了妖族左護法青奴在對一人族女子行茍且之事。
作為一個正直勇敢的男子這他哪里忍得了,當下便上前阻止,可他哪里是那妖族左護法的對手,不過三兩招便被打趴在地。
沒想到這左護法還是個男女通吃的,見浮衣長得俊俏便舍了那女子將浮衣擼回了府中,強行折辱。
浮衣本已經(jīng)心如死灰,可每個夜里他都能夢見琬香笑著對他伸出手告訴他堅持下去,一定要平安回去見她。
可醒來又是難熬的一日。
一日日的暴行仿佛是烈火燒灼著浮衣的心。
期間浮衣對青奴有過一次刺殺,卻以失敗告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青奴對浮衣施以閹割之刑,并戲稱如今浮衣宛然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了。
受閹割之刑后浮衣便失了魂一般,浮衣深知,自己如今連個男子都不算了與琬香再也不可能了。
于是浮衣決定與青奴同歸于盡,為自己報仇,同時也毀滅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