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書房里,長央坐在書桌前握著一本古籍悠然的看著。
半晌,那白衣男子見長央并不打算搭理自己便自顧自地坐下喝起茶來,起初他還饒有興致目光詭異的盯著長央,可是漸漸地的他發(fā)現(xiàn)長央的眼睛至始至終的都看著古籍,并未分給自己一眼,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喂,長央,你不問問我為何來此嗎?”
須臾,長央抬頭瞥了他一眼道:“不問你便不會說了嗎?!?p> 白衣男子淺笑道:“每次都是這樣,沒意思。”
長央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白衣男子皺眉道:“你穿白衣當(dāng)真是一言難盡?!?p> 白衣男子不滿:“不理我便罷了,咱們久別重逢你竟還對我的衣著評頭論足?!?p> 事實上,那男子一身白衣雖不似長央俊逸,卻多了一份少年郎的純真與靈動,并未有不適之處。白衣男子本來對自己的衣著打扮也是十分滿意的,但看著長央認(rèn)真的神情便捏了個決換了一身繡著銀絲玄紋的黑色錦服。
黑衣男子竹虞拿出不知從哪里搜來的上靈寶鏡左右照了起來,良久滿意地道:“不管本公子穿什么都是如此的瀟灑俊朗。”
長央挑眉道:“說正事吧。”
竹虞一邊沉浸在自己的相貌里一邊笑道:“千波院,珠里亭,景上花,蘭湘國,而且……”竹虞擦了擦寶鏡,繼而笑嘻嘻地注視著長央,并未打算談下去。
長央道:“蘭湘國使臣可是今日出發(fā)?”
竹虞道:“正是?!?p> 暮色起,殘煙落,夾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京城都掛上了夜的寧靜與安詳。
正值仲夏,雨水似乎能緩解不少的燥熱與焦灼。
深夜,一白衣男子握著金荷傘獨行于長街,手中拿著的正是上月天華樓新展出的千山醉,他心情頗好的哼起了小曲,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了起來。
雨水慢慢的下得更加急促起來,他也渾不在意,只是把千山醉放入袖口藏了起來,不想沾到一絲一毫。他抬頭看了看,微嘆了口氣,繼續(xù)向前走。
好半晌功夫,他才走出了皇城。雨終于停了,想到承諾給容鏡的秋白露,他停住了腳步,心里雖然不怎么舍得把美酒送出去,但還是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安樂村方向走去。
入夜,城外一片漆黑,竟一點星光也沒有了,平日里熱鬧的村落變得沉寂起來,仿佛沒有一點生機。
除了黑暗只剩下深山里不時傳來的嘶吼,仔細(xì)一聽又似乎只是山里動物的鳴叫。他拿出光亮的夜明珠向前走了幾步。
夜里涼意漸起,大風(fēng)從山里掠過發(fā)出來“沙…沙…沙…”的聲音,一陣一陣。殘留在山上的雨珠滴答滴答的垂落了下來,攜著冷風(fēng)一并戳落在金荷傘上。
那傳來的嘶吼聲竟逐漸清晰起來,恍惚間還夾雜著女人,嬰兒的哭笑聲,聲音由遠(yuǎn)及近,由小變大,如魅如幻,慢慢的在整個山里回響起來“郎君,吃吧,吃吧,嘻嘻嘻,嘻嘻嘻……”
“娃娃搖,娃娃笑,娃娃鬧,娃娃親來報,嘻嘻……”
“郎君,吃吧,吃吧,嘻嘻嘻,嘻嘻嘻……”
絕塵定了定神,往袖口看了看自己藏好的千山醉,拿出了那把彼岸花永生折扇變作了一把封靈神劍,一轉(zhuǎn)眼就跳進(jìn)了這座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