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致死四個字一出現(xiàn),林柔的腳下就是一軟了,癱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父親的死不是意外,可沒想到他居然死的這么慘。
“是白琴干的?”再也裝不出無動于衷的林柔從地上爬起來,一雙厲眼看似平靜的盯著安平,可眼睛里面醞釀的卻是狂風(fēng)暴雨。
她好像變得比剛剛還可怕,擔(dān)心自己生命收到威脅的安平趕緊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當(dāng)我趕過去的時候林顯已經(jīng)慘死在了書房。白阿姨讓我給他清理了一下,換了身衣服,然后我們買通了人,給他做了心臟病發(fā)的診斷書。我想,大概,可能是舅媽做的吧?!?p> 在林柔那想殺人的樣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琴,安雨琳,隱藏不住的恨意,在胸腔噴涌而出,扔了針管,林柔扭身就往外沖。
在門外偷聽的周庭聽到這一切,被嚇壞了,再看到林柔喪失理智的跑出來,趕緊攔住了她,“姐,你這是干嘛,別沖動呀!”
“放開我?!睕]有一絲情感的聲音。
周庭抓著她的手松了松,又緊了緊,“姐,我知道他們這幫人死有余辜,但是你要想想林叔叔還有她呀,你好不容易熬到現(xiàn)在,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毀了一切。你會后悔的?!?p> “我現(xiàn)在就后悔了”,林柔抬起眼,痛苦的說,“我有的時候就會想,就算沉冤得雪又能怎樣?他們終究是活不過來了不是嗎?我知道,他們都希望我能好好活在這個世上,但是沒有他們的世界,我要怎樣好好活,讓該死的人去給他們作伴,然后我也去陪他們,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
“姐,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柔絕望的捂住了臉,苦笑著嘴里喃喃,“我究竟在做什么?為什么非得做這一切?我根本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活下來為什么是我!”
林顯的死狀成為了壓倒林柔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著痛苦的林柔,周庭很是不忍。從認(rèn)識她開始,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強悍,自信,運籌帷幄的代名詞。
他以為這個世上根本沒東西打敗她,可到現(xiàn)在才知道,能夠打敗她的東西都已經(jīng)離開她了。
姐,我去看看安平。
知道現(xiàn)在最好讓林柔一個人,周庭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房間里,安平趁著林柔走后,正一個勁的跟綁著他的繩子較勁,試圖逃跑呢。
一聽到開門聲,他立馬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坐好。結(jié)果進來的卻不是林柔,而是一個看起來年紀(jì)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你是……”
“我?”周庭笑著說,“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想問你,是想活著還是……死?!?p> 從安平那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周庭拎著針管往外走。
邊走邊想這個安平是傻子吧!用腳趾都想想都應(yīng)該知道針管里裝的不是安樂死的藥物,只是混了顏色的水而已,至于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嗎?
一出來就看到林柔窩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在發(fā)呆,但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