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又拉著林風(fēng)在付府四處溜達(dá),他發(fā)現(xiàn)這付府膽子不是一般人大,居然整個府邸都下了禁止,有些想要離府的人都被擋在了門口,各種理由不讓走,這些人只能悻悻的回來先好位置,坐著喝茶,跟相熟的人聊天,訴說著自己的不滿,不過是偷偷的,看到付府的人走過還一臉獻(xiàn)媚的微笑著說著好話。
師父和小貍還沒有來,他們轉(zhuǎn)了好幾圈,不過后來想通了,這宰相官職比尚書大多了,能來已經(jīng)是面子了,自然是要更晚到才是正理,本來是晚上才出閣的小姐,因為要嫁去京都,所以中午就得出門,所以宴席擺在了中午。
當(dāng)然這在陳天意看來就是借口,付家在京都也有宅院,這費周章的讓那么多人特意從京都過來又過去,聽說因為皇叔鎮(zhèn)國公的原因,皇帝也會駕臨付府,而下禁止阻止人出府的理由就是為了圣駕的安全。這跟當(dāng)初說不讓見府里的小姐一樣讓人一眼就知道不合理的理由,但是不能不來,這就想到了鎮(zhèn)國公和付府的權(quán)勢了。
實在是不愿意走動了,他就拉著林風(fēng)往僻靜的地方走,這些人看到他和林風(fēng)就想見了鬼似的噤如寒蟬,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林風(fēng)這樣一個翩翩少年怎么會有這樣的震懾力,剛坐下來沒一會,就有付府家丁模樣的人過來請他們說是國師有事找他們。
“怎樣,這付府逛得可還舒適?”這次不是客廳,而是后院里的一間密室,進(jìn)到這間密室要經(jīng)過一扇扇的門,一道道的禁制,如果不是有人帶著,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到這地方,不過憑感覺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付府的范圍之內(nèi)了。
“這下雨天有什么好逛的,只是有這么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你居然不早說,有點太小氣了?!笨粗诛L(fēng)還是不愿說話,陳天意笑笑的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說著。
“這可被不能提前給你知道,通知了你師父游戲就不好玩了?!眹鴰熜πΦ幕卮??!安贿^今天你們倒是可以隨意參觀,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問題隨便問?!?p> “還有這樣好的事情,隨便參觀?”陳天意有些吃驚,看著這密室就不是一朝一夕隨隨便便就能建成,耗費的心血實在太巨大了,居然對著自己的敵人說可以隨便看,隨便問,這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對,你趁著我?guī)煾高€沒來,就把我?guī)У竭@里來,是想用我來脅迫我?guī)煾赴?!”后背冒著冷汗,他這兩天跟著林風(fēng),好像都完全沒有了危機(jī)意識,轉(zhuǎn)頭看看林風(fēng),依然沒有太多的表情。
“你不用看風(fēng)兒,他只是跟著你一起,他也頭一回到這里?!迸踔掷锏牟璞?,輕輕的嘬了一口,仍然微笑。
不過陳天意看林風(fēng)的表情似乎有些受傷,還有些動怒,這生氣很正常,畢竟是被懷疑了,但是這受傷又和解,他喜歡的是小貍,對他不過是愛屋及烏。
“無需多言,究竟想怎樣?!绷诛L(fēng)終于說話了。
“風(fēng)兒不要生氣,知道你在乎這陳少俠,我不是給你解釋清楚了嘛。只是這陳少俠機(jī)警活潑甚得我心,他那么想見識本國師是怎樣將死人復(fù)活,而又將人返老還童,我只是想讓他看個清楚而已?!狈畔虏璞?,輕輕的嘆息。
“為一人之私欲,就要犧牲那么多的人。這就是你報恩的手段嗎?”陳天意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做,但是早上那些姑娘的臉,分明就是把那死人的血抽出來注入了她們的身體里,而且那血經(jīng)過活人的滋養(yǎng),已經(jīng)也是活血了,否則容貌是不會變的。
“報恩,我是想報恩來的,但是他們不讓啊?!?p> 山青水秀的一條小河邊,一群白鷺在嬉戲捕食,其中有一直追逐一條紅色的小魚,往水草茂密的地方而去,這小河水很清,也不會很深,他們這群白鷺在此生活了太久,久到閉著眼睛都能尋到岸邊的樹枝棲息。
只是下一刻,它便撲騰不起來了,它的翅膀被一只眼睛小小的綠色身上長滿金屬般堅硬的鱗片的怪獸一口咬住了剛剛受驚那刻張開的翅膀,血滴落在清清的河水里,慢慢擴(kuò)散開了,還未待消失,下一滴又落下。周圍的同伴驚嚇的都飛到了空中,像過來幫忙,但是那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也是最大的天敵,蛇,只是這只顯然僅僅是天敵,一條快要成精的金鱗蛇王。
嗖的破空聲,響過,那緊緊咬住它翅膀的嘴松開了,白鷺飛撲這翅膀堪堪飛過那蛇頭頂不過兩三米的高度,只是這蛇已經(jīng)飛速朝著那箭射來的方向行去,一道血水在河里成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紅帶子,原來那箭射壞了這蛇的眼睛,箭還插在他的眼珠之上,那人這才看清這蛇居然有幾丈長,比碗口還粗,渾身的鱗片閃耀這光澤,拔腿就跑。
之上這兩條腿怎么能跑得過發(fā)了狂的蛇王,聽到身后小樹倒地的聲音,他把身后的刀拔了出來,轉(zhuǎn)身站定,蛇身被厚厚的鱗片覆蓋,那七寸之處對他來說也太高了,這腹部只是比背上稍弱一點,但是自己的危險就更大了,上天入地他不能,已經(jīng)無處可藏。鈧鈧像是拿刀砍石頭一般費勁,但是他不能停下,也停不下,那蛇已經(jīng)慢慢纏在他身上,并且開始用力收緊,那群白鷺倒是沒有飛走,反而跑過來靈巧的在蛇的七寸位置,又啄又抓,每受到一次重?fù)艟蜁湛s幾分,漸漸的拿刀的手也再也揮不出,頭上的白色羽毛也掉落一地。血也開始滴落在他頭頂,那蛇終于還是被這群白鷺破開了七寸,他再堅持堅持,今天就算不是救這小鳥,明日怕是還要救自己的親人,沒有辦法呼吸,胸口喉嚨那被重壓下空氣點點消散,意識漸漸模糊。
那蛇終于倒下,血像噴泉般噴灑出來,蜷縮的身軀也漸漸松開,那人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個血人,翅膀受傷的那只白鷺急急的將這半死不活的蛇王另外一只眼睛生生扣了下來,放在這人的口里,但是過了好久,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