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顆?!绷诛L說著,“此時損耗較大?!焙冒?,等會他們還要穿透禁制去千目山,自然又是不小的損耗。
“我昨晚到這里跟現(xiàn)在看到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晚上看更陰森恐怖些,沒想到居然山花爛漫,綠意盎然,看上去還甚是不錯?!彪m然自己目力不差,但是晚上確實太黑,心里又想著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山洞,一群惡貫滿盈的悍匪,自然感官不會太好。
“還甚是不錯,這會花本身就釋放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香氣,還有那碩大的紅色的花,那可是食人花?!毙∝傆行┫氩幻靼祝@師兄的腦子怎么回事,明明這些植物他都認得,現(xiàn)在居然還有心情夸獎。
“不是這些對我們來說也就做觀賞用途嗎?又沒有實質(zhì)壞處,總要想點好的。不過師父的照妖鏡可在你身上?”好吧,陳天意終于回到正題上。
“在啊,爹走前的晚上還給我了一個錦囊,說是非緊急時候不可以打開?!毙∝傂χ卮?,這師兄好像還是第一次問她借東西。
“不帶這樣作弊的吧?”陳天意簡直喜出望外,這師父嘴上說的和行動也太不一致了吧。
“閉嘴,前面有動靜?!毙∝偟吐暫鹊?,好吧她一向敏捷,林風和陳天意便立刻隱在一棵大樹之上,小貍則像風一樣離地幾尺懸空著。
沒過太久出現(xiàn)的是幾只長得頗為壯碩的老鼠,嚇得小貍又飛升了幾丈高,那幾只老鼠大搖大擺的在草叢中穿行,速度倒是不慢,不過后面還跟著兩個穿著灰色粗布衣服的男子,相貌普通,神情散漫,腳上的鞋子都是趿著的,山間路不平,腳步都是一深一淺的。
“你是怎么搞的,走路認真點,要是掉進洞里,我可救不了你了。”好吧,后面那個男子其實也已經(jīng)很累了,但是這山上洞實在太多了,如果不打起精神,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那就小命玩玩了,雖然當家的能救,但是他們在其眼里簡直不如螻蟻的存在,沒被殺掉已經(jīng)很好了,指望他出手那基本是不存在的。
“沒事,我盯這老鼠,不會有問題。”好吧,這確實是個辦法,用老鼠來探路,但是老鼠不是最喜歡鉆洞的嗎,不過好像確實不太正常,想必這千目山內(nèi)部多年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再加以培養(yǎng)的結(jié)果。
“行吧,就是這三當家的,丟了命不說,聽說還把神木給丟了,現(xiàn)在朝廷的大批人馬要殺過來了,我們怕是難逃此劫了?!?p> “好了,多活了這么些年該知足了,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不要太過早的下定論,畢竟我們光腳的還會怕他們穿鞋的么?再殺他一個不就又賺了一個?”
“說得也是,現(xiàn)在想逃,去到那里都是個死,還不如大干一場,快走,這該死的老鼠怎么跑這么快?!?p> “這腿都快跑斷了,也沒見著人影,你說其他小隊會不會躲懶去了?!?p> “呵,誰能懶得過你,你敢嗎?”
“……”
這倒也是昨晚那金蛇的手段他是親眼看到的,雖然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但是能選擇躲到這千目山來的,卻也沒有幾個真的不怕死,金蛇的吩咐即便是要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九死一生,那也必須要完成。
傍晚千目山唯一的建筑群中間的場地上,幾十個穿著各色衣服的男子或坐或靠,無一不揉著雙腿,表情痛苦,但是卻沒人大聲說話,眼睛卻盯著那山頂?shù)囊淮辈淮蟛恍〉木山ㄖ?,場地一?cè)幾只鍋已經(jīng)支起了,熱氣騰騰的,香氣已經(jīng)飄散開來,這是他們的晚飯已經(jīng)好了,一旁的桌子上幾大摞烏漆嘛黑的碗整齊的碼放著。
“大當家的說大家辛苦了,開始吃飯吧,吃完了飯,今天出去巡查的兄弟先去休息,晚上除了哨卡派幾個人看著,其他人也可以休息了,只是現(xiàn)在非常時期,不可以再喝酒了。”過了不短的時間,一個手持折扇,緩步走來的男子站在臺階上,笑盈盈的說著。
“大當家有令莫敢不從。”好吧,聲音洪亮到簡直震耳發(fā)聵的地步。說完無數(shù)人松了一口氣。
“還好大當家的不下來,也算是能見著明天的太陽了?!?p> “你是活膩了,想死別靠我那么近?!?p> “就說說而已嘛?這么小聲,”
“走開,我要去吃飯?!?p> 不過沒了金蛇的飯吃得暢快自在,總算大家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還是那種真摯的笑容。
“你們兩個等會去哨卡站崗?!币粋€黑乎乎的長得倒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氣勢洶洶的走到兩個縮在角落里仔細扒著白米飯的個子很小的男子身邊,指著他們說著。
“但是我們剛剛巡查才回來,不是說晚上可以休息嗎?”一個怯怯的聲音不滿的嘟囔著。
“嘿,你說什么,給老子再說一遍,小崽子,毛都沒長齊倒是學會頂嘴了。讓你去你就去,否則的話就將你扔寨子外頭的洞里去?!闭f著還動起手來,揚起碩大的巴掌,準備拍在這人的頭上。
“我們?nèi)??!绷硗庖粋€少年拉過將要被打的那人,目光堅定的說著,但是眼神吐露這濃濃的不滿。
“哼,早答應不就好了。”雖然剛剛明顯慫了一下,但是還假裝強硬的說著,然后轉(zhuǎn)頭就走。
“王四,你小子也太壞了吧?這兩孩子你都不放過!”一邊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壞,如果真的壞早就把他們?nèi)佣蠢锶チ?,這當官的出身,有幾個是好東西,如果不是他們逼迫的話,我何至于落得今天這田地?!蹦呛趬褲h子滿不在意的大聲回答著。
“行了,現(xiàn)在大家都同穿一條褲子,不要忘了這小子狠起來,你不一定能干得過他?!惫?,剛才那人嘴巴里有塞了快肥肉,說著又油從嘴角冒了出來。
“所以啊,不想跟他們睡同一間房,否則晚上被干掉了肚不知道?!?p> “何苦呢?”剛拉人的此刻臉色不好,正正的看著身邊險些被打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