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戟先至,典韋的身影緊隨而來。
剛才對付巨虎之時都沒從背上取下的寒鐵雙戟已經(jīng)握在典韋手中。
巨虺看了一眼剛才擊中自己尾巴的寒光,正是一柄小小的手戟,巨虺看著眼前這個新出現(xiàn)的“螻蟻”,有點謹慎,剛才飛來的手戟雖然沒能破開巨虺的防御,但卻震得自己的尾巴隱隱發(fā)麻。
典韋看著眼前這條大蛇,也是無比的謹慎,這白色的大蛇,長逾十丈,蛇身上的鱗片有幾處破碎,還血肉模糊,卻絲毫不影響眼前這大蛇的氣勢。
巨虺甩動尾巴,一條巨大尾巴如泰山壓頂一般,砸向了公孫明燁所在之地。
典韋從開始就全身的防備,在巨虺舉起尾巴的時候,就開始向公孫明燁所在的方向移動,正好在巨虺的尾巴落下之前,趕到了公孫明燁兩人所在之地,雙戟相交,全力向上一頂,硬生生地架住了巨虺這一下尾擊。
典韋雙臂因為全力和玄力的運轉(zhuǎn),整整脹大了一圈。以凡人的血肉之軀,硬接了這幾乎快脫離凡獸的巨虺一擊,對于典韋的壓力實在是過大了。
一時間巨虺也有點愣住了,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螻蟻”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擊甩尾,剛才那只白虎受了自己一擊都受了傷,眼前這個“螻蟻”竟然還架住了自己的尾巴。
典韋左手鐵戟,繼續(xù)撐住了巨虺的尾巴,右手的鐵戟寒光一閃,狠狠地擊在了巨虺的尾部。
巨虺正在疑惑間,一股巨力從尾部襲來,雖然典韋的寒鐵戟無法打破鱗片,但是典韋全力一擊的巨力可不是鬧著玩的,附帶典韋玄力的一擊,擊在巨虺身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巨虺的尾部劇痛。
“萬鈞破!”典韋擊開巨虺的尾部后,全身玄力爆發(fā),打出來一招“萬鈞破”,這是典韋的絕技之一,是典韋目前為止威力最大的一招。
典韋的玄力,透過掌中寒鐵戟,源源不斷地灌入大地,但是卻沒有一下爆發(fā)出來,而是在土地中不斷流轉(zhuǎn),一直傳到巨虺的身下才一下子轟在了巨虺的身上。
巨虺被一下子爆發(fā)的玄力直接重創(chuàng),這個盤在地上的身軀被強大的厚土玄力震起整整三尺,再重重地落下。被玄力直接命中的地方,鱗片破碎,血肉橫飛,比剛才被白虎咬得還要慘得多。
“老典,厲害?。 惫珜O明燁爬了起來,走過去拍了拍典韋的肩膀,一開始沒感覺,突然覺得十分違和,原本的典韋要比他高半個頭,但是現(xiàn)在拍典韋的肩膀卻顯得十分輕松。
公孫明燁仔細一看,典韋的整個人都好像矮了一截,公孫明燁一低頭,發(fā)現(xiàn)典韋膝蓋以下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了下方的泥土之中。
“老典你沒事吧!”公孫明燁一看這副光景有些急了,典韋對于公孫明燁來說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個護衛(wèi),一個出名將曲中降臨世間的名將了!更多的來說,典韋已經(jīng)是個朋友了!雖然這個朋友有點憨憨的,還經(jīng)常拆他的臺,但是相對于蘇護,作為親兵統(tǒng)領(lǐng)的典韋,讓公孫明燁更加感到親近。
“沒……事!”話音剛落,典韋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然后連續(xù)不斷地喘著粗氣,“這條長蟲,真的是厲害,這一尾巴,甩的……俺老典,咳咳咳,肺腑都震傷了!”
“沒有事吧!”
“沒有大礙,就是受了點內(nèi)傷,回去多吃點就好了!”典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露出了日常的憨笑。
這句話一出,公孫明燁大概就確定了,典韋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還能想著吃的,肯定死不了!
一旁的白虎一看巨虺被典韋重傷,強忍著被巨虺咬傷的痛楚,又強行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巨虺的傷口上!原本被典韋的玄力打得血肉模糊的傷口,被白虎一咬更加是傷上加傷。
被巨大的疼痛一激,巨虺的兇性也被激發(fā)了出來,干脆整個身軀順勢都纏到了白虎的身上,三十丈的身體將白虎纏繞的緊緊的,不斷地收縮想用自己的身體將白虎活活絞殺。
白虎原本對巨虺的這一招絞殺一直有防備之心,但是由于左前腿被巨虺咬傷,影響了白虎整體的速度,讓她無法在第一時間躲開巨虺的纏繞攻擊。
被巨虺的身體緊緊纏繞住的白虎也是兇悍無比,死死地咬住了巨虺的被典韋擊傷的傷口,在白虎鋒銳的牙齒下,原來刀槍不入的鱗甲變得異常脆弱,傷口一下子變得更加大了。巨虺的頭部仰天,發(fā)出了無比痛苦的嘶叫聲。
盡管如此,巨虺依舊沒有松開白虎的意思,這一次比拼雙方耐力的對決,也將決定這一戰(zhàn)的勝負乃至生死。所以誰都不會先松開,因為一旦松開就將面臨死亡。
兩獸死斗之際,公孫明燁和秦華牧也終于將半截入土的典韋拉了出來。
“咳咳咳……”典韋一被兩人拉上來,就又咳了許多血。
“老典沒事吧?怎么又咳了這么多血!”公孫明燁看著典韋咳血有點擔(dān)心,雖然典韋人高馬大身體強壯,但是也不能這么咳啊,動不動的就咳個三兩血出來,一個人能有幾個三兩可以咳??!
“俺沒有大礙,就是剛才迎接那長蟲的尾巴震傷了肺腑,這是剛才留下的淤血,吐出來反而神清氣爽了!”
“那你還能打嗎?黑大個子!”秦華牧在一旁弱弱地問道。
典韋一拍胸膛,“當然……咳咳咳”又咳出了一口血,
公孫明燁沒等典韋繼續(xù)說就打斷了他,“當然不行了!你見過哪個一直咳血的人,還能上去和這么大的巨虺打斗的?”
“我連這么大的巨虺都第一次見,我哪知道!”秦華牧明顯不服氣,小聲的吐槽道。
不理睬自顧自吐槽的秦華牧,公孫明燁把典韋扶到了一邊的大樹坐下,
“老典你先調(diào)息一下!”
“公子,你們還是快走吧!不要管俺!這兩頭巨獸,不管誰贏了,你都沒好果子吃!以你的身手肯定跑不掉的!”
開始還被典韋的話給感動了,聽到后半句,雖然知道典韋說得是實話,但是公孫明燁的面頰還是抽搐了一下,你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看著兩敗俱傷的兩頭巨獸,公孫明燁有點不太甘心,雖然他骨子里不是愛冒險的人,但是堅持以直報怨的他可不想就這么灰溜溜的算了,差點被這個巨虺弄死的這口惡氣必須出,他算了一下時間,感覺楚庭軍的人馬應(yīng)該也差不多快到了,等蘇護率人趕到,就算射不穿這巨虺的鱗甲,那也得拿火箭燒死他。
“吼!”白虎畢竟是剛剛產(chǎn)下一只小虎崽,身體還很虛弱,雖然在短時間內(nèi)的爆發(fā)戰(zhàn)斗中,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進入了長時間的耐力比拼,白虎身體虛弱的劣勢就體現(xiàn)了出來,長時間的高強度戰(zhàn)斗讓白虎再也沒辦法繃緊肌肉來對抗巨虺的絞殺,巨虺一感到白虎的抵抗之力變?nèi)酰图哟罅私g殺的力度,只要今天能吞下這一大一小兩只白虎,那么受再重的傷,都是值得的。
隨著巨虺的絞殺之力的加大,白虎的全身上下的骨骼,咯咯作響,白虎口中也不斷的發(fā)出凄厲的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變成了呻吟聲,有氣無力,無比痛苦。
咯咯作響的骨骼發(fā)出了一聲聲清晰可聞的碎裂之身,終于在絞碎了白虎的全身骨骼之后,巨虺松開了白虎。白虎由于全身的骨頭盡碎,根本沒什么可以支撐站立,“轟”的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了。
巨虺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這場生死之戰(zhàn)終究是他贏了下來,雖然很僥幸,也趁虎之危,但是叢林法則里可沒有道義可講,只有你死我活和弱肉強食??粗矍耙淮笠恍〉膬芍话谆?,巨虺的眼中的欣喜之意,連公孫明燁一個人類都看出來了!巨虺隱隱地感覺到,自己如果完全消化了這一大一小兩只白虎,自己就能在蛻一層皮了!一直在腹部難以化出的爪子也可能可以順勢化出。想到這里,巨虺忍不住,爬到了小白貓(其實人家是白虎崽)的身邊,蛇信不斷地舔著這可口的食物,正當巨虺想要一口吞下小白貓的時候,突然昂起了頭,想起了什么事情。
公孫明燁看到了巨蛇勝出,不禁額頭又出了一陣冷汗,這個場景和他想象好的劇本不一樣。
公孫明燁決定改變計劃,冒險一搏,他附在了秦華牧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秦華牧就悄悄地溜到樹后面。
這時的巨虺也轉(zhuǎn)過了頭,狠狠的眼神看著公孫明燁和典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巨虺報仇從早到晚。收拾了白虎母女,巨虺要和公孫明燁以及典韋來算算總賬了!
“嘶!”巨虺拖動著重傷的身體,爬向了典韋和公孫明燁,在離兩人還有三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昂起高高的蛇頭,不斷吐出蛇信。
“公子你快走吧!這里我頂著?”典韋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巨虺一尾巴砸了典韋附近的地面上,震動立刻就牽動了典韋體內(nèi)的內(nèi)傷,剛剛好不容易聚起的一點玄力,也因為內(nèi)傷的牽動消散了。
“蠢貨!”公孫明燁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俺哪里蠢了!”典韋有點奇怪。
“畜生就是畜生,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就趁虎之危收拾了一只半殘的一只路都不會走的嗎?看把你給能的!”公孫明燁輕蔑地盯著這條三十丈長的龐然大物,雖然嘴上輕蔑,但是左手緊緊地握住了太阿的劍鞘,“你是一條蛇,你可能不太懂,我也愿意原諒你,在這里,我就是主角,而你自然是反派,你知道一個反派最忌諱的什么?話多!反派總是死于話多!”說完公孫明燁朝巨虺豎起了一根中指。
巨虺開始完全不知道眼前這螻蟻般的人類要說些什么,以為只是螻蟻死前的掙扎,直到公孫明燁豎起了那根中指,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豎起中指公孫明燁,巨虺的心中無比的憤怒,這一招跨越種族的嘲諷,它作為一條虺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嘲諷和不懈!
這個生死掌控在自己口下的螻蟻竟然敢嘲諷自己,巨虺一尾巴橫掃向了公孫明燁,他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只螻蟻。
就在巨尾即將掃到公孫明燁的時候,公孫明燁掌中的太阿劍不干了!
突然間,無數(shù)強大鋒銳的劍氣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了公孫明燁的身周,劍未出鞘,但是劍氣已流轉(zhuǎn)于天地之間。無數(shù)的劍氣包裹住了公孫明燁,一尾巴甩出的巨虺似乎也感覺到了眼前這螻蟻的變化,變得更加危險了,但是以它的智商卻難以理解,所以不但沒有選擇停下,反而加強了尾巴上附帶的力量。
狠狠的一記尾擊撞在了環(huán)繞在公孫明燁身周的劍氣上。
一陣金屬的破碎之聲,然后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襲向了巨虺的大腦,在一瞬間巨虺發(fā)出了痛苦的嘶叫聲。巨虺尾部的鱗片被太阿的劍氣所擊碎。
巨虺慌忙收回了尾巴警惕地看向了公孫明燁,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怎么會如此的強大。
公孫明燁左手握住太阿劍鞘,右手握住了太阿的劍柄,緩緩的走向了公孫明燁。
正在巨虺狐疑之間,又是一陣劇痛從尾部傳來。巨虺現(xiàn)在肯定有點傷心,我的尾巴不是要害啊,為什么你們一定要折騰我的尾巴,我的尾巴斷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剛才偷偷溜到樹后的秦華牧按照公孫明燁的計劃,悄悄地繞到了巨虺的后方,由于在和白虎的搏斗中受傷嚴重,還流失了大量的血液,原本感官靈敏的巨虺變得遲鈍,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繞后的秦華牧。
秦華牧趁巨虺受傷之際,偷偷摸到了它的尾部,因為還未修成玄力,秦華牧只好運起全身真氣,狠狠的一劍插在了巨虺尾部一丈七尺之處,將巨虺釘在地上,然后趕緊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