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罪婦!還不把行兇之事詳細道來!”
堂上的縣衙橫眉怒目,醒木拍在桌面的響聲震得堂外人都顫了一顫。
可府衙內(nèi)穿著囚服的女子整個人卻木訥不已,只是呆呆盯著手腕上的一個翡翠鐲子。
“你把林氏的尸首藏在哪兒了?”
聽到這聲,女子才終于仰起頭來,對著堂上的縣衙激動問道:
“林氏?什么林氏?”
又是什么尸首?
“我相公呢?我相公在哪?”
他們先前明明在一起的,還說好一起去酒樓的。
怎么他不在這里?
女子蒼白著一張臉開始四處搜尋,府衙外的看客中有人都不忍心再看,側(cè)目抹起眼淚來。
“好好的林府,怎么就成這樣了?”
有人低聲涕零道。
“陳氏,還不速速不認罪!”
“認罪?認什么罪?”
她犯了什么錯?
林郎呢?他怎么不在?她尋了一圈,他怎么不在?
“還在戲耍本官!光天化日謀害親夫!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刁婦,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本官上刑!”
醒木再次響起,一旁的師爺嚇得一哆嗦。
“大人,手下留情!”
堂外的看客紛紛求情道。
師爺回過神后立馬對旁邊坐著的府衙低聲道:
“大人,您初來江城,所以您不知,其實林氏夫婦是特別好善樂施之人,他們夫妻間也是濃情蜜意令人羨慕的緊,此事必有蹊蹺。還望大人再寬限幾日,待小的查明實情?!?p> “是么?”
縣衙目光再次望向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此時那人正神情刷白地仰頭盯著他,一字一頓凄楚道:
“大人說,是我謀害了……親夫?”
她謀害了林郎?
這怎么可能?她疼惜他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謀害她的林郎呢?
女子忽然站起身,再次往四周尋去。
“林郎!林郎你在哪兒?林郎!”
只要他在,必定會應(yīng)自己的!
可是她越這么喚著,便越慌張起來。
林郎沒有應(yīng)她!
他沒有應(yīng)她!
“一定是我做錯了什么……他不會不理我的……”
他不會扔她一個人在這么可怕的地方的!
這時人群中擠進來一個人,看到那人女子一喜。
“小宋,小宋,老爺要你來接我了么?”
可那人只是紅著眼眶,垂著頭連看她都不敢看一眼。
“小宋,老爺讓你來接我了……對不對?”
小宋終于抬起頭,不過還是沒有看向囚衣女子,而是走進公堂,跪在地上對縣衙抑制著顫音道:
“大人,小人尋遍了府內(nèi),也沒有找到被夫人帶回來的那妖女。大人,夫人良善是眾所周知的,她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去踩,而況還是我們老爺!”
什么意思?
女子顫顫巍巍走上前,跪坐在小宋身側(cè)問道:
“小宋,你在說什么呢?老爺呢?老爺他在哪兒?”
女子悵然又隱忍的神情令堂上的縣衙都有些不忍起來,他對著女子道:
“十日前,你滿身鮮血地出現(xiàn)在街上,而你的夫君林氏卻消失不見,但在你府內(nèi)的廢井旁,發(fā)現(xiàn)了帶血的柴刀,還有一節(jié)斷指。那節(jié)斷指,被你府上人證實,是林氏的?!?p> 因為斷指上有一小塊獨特的紅色胎記,很容易辨認。
“你是、是說,我用柴刀……殺了我夫君?”
女子抬頭顫聲道,隨后又笑道:
“那尸首呢?我夫君的尸首呢?”
只是一截斷指,興許是那傻瓜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怕她責(zé)罵所以躲起來了。
“你滿身鮮血卻無傷痕,當時府上也只有林氏失蹤,所以很有可能……”
“不可能的!”
女子竭力嘶吼道:
“不是什么失蹤,他會回來的!”
也許真是她做錯了什么,所以他生氣離開了。
也許,是他遇見了大美人兒,帶著那人私奔了……什么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