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p> 前面那群被殺的平民,很有可能是這伙官兵所為了。陳天賜直聽得怒火上沖。
暗道:“嗯……這趟怕是要干一把劫富濟(jì)貧的買賣了!”
怎么這么合心意呢?咳咳。
“只是不知道這個大周朝是個什么鬼,聽著不像歷史上那個周朝啊!”
又望著趙四道:“你們這趟躲在林中,是做什么?”
五人都是一激靈,趙四猶豫了半晌,忽然往地上“砰砰砰”就是幾個響頭,道:“好漢贖罪啊!贖罪啊!”
“額……”陳天賜摸摸腦袋,你們沒搶我啊?我倒是想你們搶,我還想著來個反殺呢。
“那什么,你們這叫犯罪意圖未實(shí)施,好像沒什么罪來著……”
“額……犯什么意什么?”趙四一愣,“我要說什么......?”
想了想繼續(xù)道:
“好漢明鑒,我們村子靠山靠水,本來大家種些田地上繳稅賦,再打些魚獲,山上獵些野物。也能勉強(qiáng)糊口度日,只是近日來不知怎地,有妖怪作祟,村子里一到晚上就有人失蹤。我等晚間都不敢出門,可是再怎么緊閉門戶,第二天還是有人不見。旬日下來,村里三十多戶上下一百多人口已經(jīng)少了三十幾個了!”
說罷趙四痛哭流涕。
其他幾位村民都是大哭。
“妖怪?”陳天賜一愣。摸了摸下巴,大感興趣道:
“妖怪么?你且說說,長得什么模樣?男的女的?牙齒長不長?會不會有口臭?”
“……。?!壁w四。
“這……好漢說笑了”趙四覺得總想擦汗。
“若是見過了妖怪,我等哪里還有命在?”
“是啊,好漢,小的們也曾報官,也曾湊些銀兩到縣城邊的西山白云觀請過法師,只是那法師……”趙四頓了一下,道“那法師在我們村住了一晚,第二天也不見了?!?p> “大家伙實(shí)在活不下去了,只得從村子逃出來!”
“是啊是?。 ?p> “可憐我那孩兒才兩歲,也被妖怪抓走了。”
“我們幾人便商量著,搶些盤纏,給家里老幼買些吃食,然后投奔遠(yuǎn)親去?!睅兹嗽秸f越傷心。都是磕頭不已?!?p> “官軍呢?縣衙呢?他們難道不管的么?”陳天賜問道
“他們倒是來了,百戶所十人,縣衙捕快十人,共二十人每日里早晨到村子,只管要吃喝,吃飽喝足后就在村中耍錢。待到傍晚,又打道回府。就這般,每日里還得管我們要行腳錢,我等小民哪有這些余錢,他們便沖進(jìn)屋里自行搜尋。無錢的便搶些雞鴨。若有反抗,便是一頓好打。這十來日下來,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無有吃食,更別說錢財了”趙四憤憤道。
說罷又朝陳天賜連連磕頭,道“好漢如此本事,還請好漢發(fā)善心幫幫我等小民哪……”旁邊幾人聽言也是跟著搗蒜不已。
“且不說這妖怪,這人禍,卻比妖怪更甚。”陳天賜憤憤不平想到。“老子得搶他們一把!且給我等著!”
“也行,反正也無事,便跟你去看看”陳天賜淡然道。
趙四一愣,沒想好漢答應(yīng)的如此干脆。感動不已,道:“好漢大義,好漢大義!”
他哪知陳天賜是血雨腥風(fēng)里過來的,膽大包天,這會兒聽到有妖怪,正是好奇心起,怎么都要去看看的。
“還未請教好漢尊姓大名?”
“嗯?”
“額……請教大俠尊姓大名?”
“哦,你等等。”陳天賜換了個方向,臉對著斜陽,不丁不八,負(fù)手而立,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望著遠(yuǎn)方,淡淡道:
“你再問!”
“?。俊埥檀髠b尊姓大名?”趙四眼神有點(diǎn)呆滯。
“某,陳天賜!”語氣淡然。
爽啊,早想這么干了。陳天賜很高興。
“額……陳大俠……”又磕了個頭。趙四默默站起來有點(diǎn)想流淚的沖動:
“他七舅姥爺在上!?。∥矣X得我碰到個假大俠!”
“陳大俠,請容我片刻,我且去與家人知會一聲。”趙四等人轉(zhuǎn)身向林中走去,陳天賜朝那邊看了看,林子深處,果然還有些老弱婦孺躲在那里。趙四一過去沒說幾句,便響起爭吵聲。估計是他渾家聽得他要去冒險回村。爭吵哭鬧起來。
須臾,趙四便回轉(zhuǎn)過來,背上背了個包袱。那里邊婦女仍在放聲大哭,趙四有些尷尬,道“這個,渾家不懂事。陳大俠……我這便帶您回村子里”說著,從包袱里拿了幾個碎餅子,幾塊魚干遞了過來,尷尬地道,“陳大俠,這,我們實(shí)在沒有什么東西了,湊了些干糧還請收下在路上吃……”
陳天賜正是腹中饑餓,聞言也不矯情,伸手接過來往送口中咬了一口,硬邦邦的,粗糙無比。估計是粗糧糠麩之類磨碎了和成面烤干的。他也不在意,又咬一口魚干,道:“倒是先受了你的情了。你也別叫什么大俠大俠的,叫我天賜好了?!?p> “不敢,不敢。”趙四看到陳天賜張口便吃,很是高興。便興沖沖的往前帶路,陳天賜悠悠地跟上。兩人直往趙村而去,此地離趙村還有二十多里。怕是要連夜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