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恃生病了。
喝大酒吹夜風(fēng)還跳泳池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得了肺炎。
劇組把他送到了塔尼市中心的醫(yī)院靜養(yǎng)。
獨立病房,50寸的寬屏電視,兩個年輕貌美的小護士照料生活,除了有點喘不上氣,陳恃覺得也沒什么不好的。
本來他的目標(biāo)就是咸魚人生。
這樣順理成章天天躺床上了。
至于《藍(lán)色焰火》,順其自然吧,反正自己已經(jīng)把分鏡劇本交出去了,蔣川只要照著來,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差錯。
與此同時,片場,《藍(lán)色焰火》正緊張有序的拍攝中。
“action!”
今天是重拍希雅見到巴頌尸體這場戲。
本來這場戲在陳恃喝醉酒那天晚上已經(jīng)完成了。
但在與陳恃徹夜長談后,譚湘楚和蔣川都有新的想法。
蔣川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監(jiān)視屏。
鏡頭前的譚湘楚哭得歇斯底里,但這并不是這場戲的重點。
只見她漸漸停止了哭泣,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隨身的背包中翻找。
她拿出一包香煙。
在劇情中,巴頌和希雅爸爸都愛抽同一個牌子的香煙,所以希雅經(jīng)常偷煙帶給巴頌。
而這一包,是希雅爸爸主動給希雅的,讓他拿給巴頌,這代表這父親對自己女兒男朋友的認(rèn)可。
希雅將香煙往巴頌冰冷的唇上遞,可死人怎么會抽煙呢?
最后,希雅自己點燃了香煙。
一開始,她還有點不適應(yīng),嗆得直咳嗽,但慢慢地越來越純熟,同時臉上的悲傷也漸漸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眸底深處的怒火。
香煙燃盡,希雅起身,背起巴頌的尸體,一步一步朝著遠(yuǎn)處走去。
“卡!”
蔣川帶頭鼓起掌來,眼中滿是驚嘆,“完美,譚湘楚你演得太棒了?!?p> 這段戲是陳恃加的。
他之前的劇本寫得太粗糙了,很多東西都沒有加進(jìn)去。
昨天譚湘楚在向他請教這場戲該如何演的時候,他提出可以用一些小道具豐富信息的傳遞。
比如香煙這個細(xì)節(jié)的設(shè)計。
在陳恃點撥之后,今天重拍的效果果真不一樣。
蔣川現(xiàn)在是陳恃的狂熱信徒,他甚至覺得之前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想拍電影,還覺得懷才不遇簡直是太淺薄,太幼稚了。
他對《藍(lán)色焰火》這部電影充滿了信心,一是因為陳恃酒后對他的傾囊相授,二是因為陳恃寫的分鏡劇本。
之前陳恃為了圖方便,在一天之內(nèi)寫完了整部電影的分鏡劇本,本來準(zhǔn)備每天拍攝的時候把當(dāng)天的內(nèi)容給蔣川,沒想到酒喝多了全拿出來了。
不僅如此,他把整部電影的想法,就著劇本一幕一幕給蔣川進(jìn)行講解,可以說,藍(lán)色焰火這部電影,他能想到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對蔣川和盤托出了。
蔣川覺得自己能夠完成陳恃想法的百分十八十。
就這百分之八十,如果順利完成,去尼斯摘得最高獎項金棕櫚,變得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導(dǎo)演似乎因為什么原因,不愿意親自拍電影,可他那藏都藏不住的才華,可不能就此埋沒。
你張章算是什么東西,也配問我們導(dǎo)演有什么作品?
我們導(dǎo)演拍出的東西嚇?biāo)滥?,就等著下跪道歉吧?p> 蔣川在暗自發(fā)誓。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藍(lán)色焰火》的拍攝接近尾聲。
陳恃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和兩個照顧他的小護士打得火熱,還介紹她們到《藍(lán)色焰火》劇組跑了個龍?zhí)?,這使得小護士對他更加熱絡(luò),要不是病房里有監(jiān)控,說不定就能上演“****”的情節(jié)。
今天,陳恃的病房里來了訪客。
譚湘楚在床前削蘋果。
蔣川在窗戶那看風(fēng)景。
沈箐向醫(yī)生詢問陳恃病情。
“你們……都不上工嗎?”
這三人都來探望過陳恃,但劇組的事務(wù)繁忙,同時出現(xiàn)還是第一次。
“拍攝差不多完成了,但有個事情,需要向?qū)а菽阏埥??!笔Y川笑著說道。
譚湘楚將削好的蘋果遞給陳恃,“希雅完成復(fù)仇后,在學(xué)校遺址唱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是一首什么樣的歌?”
陳恃一臉錯愕,“你們沒聽過嗎?”
三人紛紛搖頭。
陳恃仔細(xì)搜索原主記憶,這個世界好像真沒有這首歌。
“這首歌……算了,給我?guī)追昼??!?p> 陳恃拿出紙筆,坐在床上就開始寫歌詞。
時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
兩小無猜日夜跟隨
……
陳恃將做好詞譜好曲的《往事只能回味》遞給蔣川,蔣川拿著看了看,這畢竟不是他所長,又遞給了沈箐。
“我還是給你們唱唱吧?!?p> 畢竟這種歌曲,只看歌詞和譜子,很難體會其中的韻味,陳恃雖然唱歌一般,但好在這首歌旋律簡單,唱起來倒也沒什么難度。
陳恃一曲唱罷,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首歌不僅好聽,而且完全是八十年代的風(fēng)格,不像是陳恃一個90后能夠?qū)懗鰜淼摹?p> “這是你剛剛寫的?”沈箐以狐疑的語氣問陳恃。
“旋律和歌詞一直在腦子里,只是沒時間整理?!?p> “沒想到你還會寫歌。”
陳恃淡淡一笑:“生活所迫?!?p> 給主神打工,哪那么容易,有些時候開局條件太差,為了順利完成拍戲任務(wù),陳恃不得不做很多兼職,反正每次輪回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文抄公世界,有大把經(jīng)典的電影、歌曲、綜藝可以照搬。
但除非迫不得已,陳恃不愿意這樣做,他不圖名不圖利,對賺錢沒有興趣,只想偷懶摸魚,輕松愜意過完一生,何必節(jié)外生枝。
蔣川把剛才聽到的旋律在腦海中重新播放了一遍,想象希雅在一片廢墟中唱這首歌的畫面,覺得這部影片最后一塊拼圖終于完整了。
“這首歌只用來做影片的插曲太可惜了?!痹诨爻痰穆飞希蝮湔f道。
蔣川點了點頭,“雖然不是流行的曲風(fēng),但好音樂就是好音樂,不會被埋沒的,如果發(fā)表的話,一定會引起轟動。”
沈箐看向譚湘楚,“這歌是你片中角色的歌曲,如果交給你親自來唱,能唱好嗎?”
“箐姐放心,沒有問題?!弊T湘楚充滿了自信。
如果說演戲她對自己還有懷疑的話,一百多世的特工生涯,唱歌跳舞是必備的社交技能,況且譚湘楚的音色也十分出色。
“這邊拍攝的話暫且延緩幾天,我們先把歌錄了。”
沈箐拿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