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離開家的迷茫
老人說了很多，總結起來其實只有一句話：修煉一途，對別人是艱難，對屈闖來說，就是坎坷了。
走一步，走五十步和走一百步，只要到不了終點，其實就和沒走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的！
老頭話里話外都透著對屈闖的否定，認為屈闖在修煉這條路上走不到頂點。
“您相信奇跡嗎？”在老人停下來抿酒的間歇，屈闖淡淡笑著問道。
“我不信！”老人搖頭，抿了一口酒，老臉上露出了一抹怡然和暢快的笑容。
“其實我也不信，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奇跡，所謂的奇跡，都是別人努力拼出來的結果……”
看到雙手交錯的抱著靠在他腿上的小女孩兒，在桌子前站得筆直，低頭輕笑的屈闖，端起酒碗的老人不由挑了挑眉。
世界很復雜，卻也很簡單，經歷的多了，就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事情的本質。
“小娃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出生過多少人嗎？知道現(xiàn)在還活著多少人嗎？無數(shù)人的嘗試，無數(shù)人累積出來的經驗，都證明你這樣的人不行，你就偏覺得你行？你比無數(shù)先人都強？”
“我肯定沒先人強，可人生只有一次，我覺得，我還是能拼一下的，如果先人不行，那我就做這第一人好了！”
“呵呵，人不大，口氣不?。 ?p> “還好吧！我這輩子，也是一點一滴，親自活過來的，我對自己還是挺有自信的，不然怎么辦，我也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您說是吧！”
“呵呵！”老頭抿了一口酒，下巴上的白胡子在笑聲中抖了起來。
有趣，真的是有趣?。?p> “如果沒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小雨，和爺爺說再見！”
“爺爺再見！”
牽著小丫頭的溫暖柔軟的小手，兩人走出了老人的房間。
“哥，我們，真的不行嗎？”小丫頭仰著肉嘟嘟的小臉，烏黑的雙馬尾下，那眨著大眼睛的模樣，很可愛，卻也有著一抹化不開的擔憂。
“人家又沒說你，你有什么好擔心的，至于我嘛……我就靠你了啊，你可是萬中無一的小天才啊，你要好好學習，將來好好保護我啊。”
“放心吧，肯定噠！”小丫頭那平坦的小胸脯一挺，一幅壯志凌云的模樣。
“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呢！”屈闖寵溺的捏著她的小臉，捏出個滑稽的鬼臉！
兩人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倚在墻壁上，微低著頭，玉指卷著胸前銀發(fā)發(fā)梢的寒凌煙。
見兩人出來，她站起身，笑著對兩人說道：“別聽那老頭的，他就是一個酒懵子，人總要拼一拼才行，喏，這是你們的推薦信，你們可以用這個去道修學院登記，然后可以領個臨時身份牌，在學院開放的時間就可以隨便進出了。”
“謝謝。”屈闖接過兩封信，將屬于師若雨的那封遞給了她，小丫頭雙手接過后，好奇的打開看了看。
“你們困不困，是住一間房？還是住兩間房？”
屈闖抬頭看了看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說道：“我想去黎陽城，要怎么去？”
老頭剛剛才說過，他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達到煉氣四層，就再也沒有修煉的機會了。
時間，是唯一的機會，也是唯一的希望！
“現(xiàn)在就走嗎？嗯……那你們得雇一輛豪豬車，先去凜風城，然后想省錢的話，可以繼續(xù)搭車到下一個主城，一路不斷換乘下去，大概要花３０個銀板，半個月左右，想要節(jié)省時間的話，可以搭飛行獸，換兩次就到了，大概兩天就能到，至于價錢，好像要７０個銀板?！?p> “你知道哪兒有豪豬車嗎？”
“這個我還真的知道，在鎮(zhèn)子邊緣就有訓養(yǎng)園，我領你們去！”
接著，兩人在寒凌煙的帶領下來到車行。
所謂的車行，就是用木頭柵欄圍起來的一個大牧場，里面劃分出了很多區(qū)域，養(yǎng)著些奇形怪狀的生物。
寒凌煙和老板交涉了一下，又亮出道修學院的身份牌，胖老板給打了個折，到凜風城只要四個銀板，但包車是不可能的，這個價錢，只能搭貨車走。
當屈闖兩人看到車夫拉過來的所謂豪豬車后，兩人眼珠都齊齊的快要瞪下來。
這是一只渾身長滿灰白相間的硬毛豬，體型比牛大一圈，有小象那么大，卻有兩個小象那么肥，這東西完全是橫向生長！
那一身密密麻麻灰白相間的硬毛，兩尺多長，能把三個人腦袋穿成串，長毛上還長滿了倒勾，這要被它撞一下，就算不被撞成肉餅，也得被那一身的毛給刮掉一層肉！何況，它的這身硬毛，還能像箭矢一樣射出去?。?p> 站在旁邊，仰著腦袋，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肉球豪豬，屈闖驚嘆連連。
這一只大概能屠滅一個村，這樣的兇獸到底是怎么被馴服的！
車夫套好車后，屈闖和小師若雨坐在車棚里，在寒凌煙的揮手告別中，向著主干道駛去。
不論何時，離別都是一件傷感的事，看著站在柵欄旁，揮著手，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的寒凌煙，屈闖倚在堆滿貨物的車棚里，有些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該往哪兒回，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哪兒……
坐在車上，很快，他就不想了。
因為……顛！
這車是純木制的，車，車軸，車輪都是木頭的。
雖然經過熏烤涂油處理，可軸木互相摩擦還是發(fā)出讓人牙酸到恨不得揪頭發(fā)的吱呀聲。
而且這車輪是實心木頭的，沒有橡膠輪胎，沒有軸承，沒有彈簧減震……
隨便撞個小石頭都能把坐在車里的人震的一跳。
這里是山路，路上別的不多，坑洼石頭無數(shù)……
坐在車上沒多久，屈闖就感覺心肝脾胃都要被晃出來了。
對面，被師若雨捧在手里，被小丫頭兩手不斷擺弄著小翅膀的小白鵝歪著小腦袋，瞪著她，滿嘴嘲諷的說道：
“你這樣讓我很困擾的，我的翅膀是給你玩的嗎？你怎么不玩你自己？喂喂喂！人話有這么難理解嗎？你和我真的在一個頻道上嗎？哇哦，馬猴燒酒，你看到我的眼神了嗎，這是對你的王之蔑視！蔑視??！”
小白鵝雖然各種噴，但不明罵，加上身體那么小，話嘮性格反而顯得很可愛，至少，小丫頭愛不釋手。
看到小丫頭沒有離家的失落，臉色有些慘白的屈闖將旁邊貨物推了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帶上耳機，閉著眼睛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