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高現(xiàn)在匯報的上司是宋遠程,可以出入赤耀集團的總部,見到錢道貴的機會多了。秦志高現(xiàn)在了解了一些這個圈子里的人,唯獨他看不清楚宋遠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秦志高把自己的近況打電話給胖子宋遠方講了,說宋遠程別人評價很高。胖子宋遠方聽秦志高說已經進赤水零部件廠三個多月了,驚訝的合不攏嘴。半天才在電話里冷然道,“他裝的,對外他是一個熱情豪義之人,對內就是冷酷無情之人,你可不要被他蒙了,你最好不要太接近他?!迸肿雍眯囊?guī)勸道,不過胖子還是挺羨慕秦志高的,這下子拿工資自學,還可以照顧家里。又跟志高說他最近也很好,找了份送早餐鮮奶的工作,主要是為了運動,以免懶惰長肥肉。
秦志高又去市醫(yī)院看了秦婷婷,可是很不理想,病情查出來是白血病,急需錢,而且還要等配比的骨髓,他和師傅秦海軍怕秦婷婷聽見,走出病房,到走廊盡頭的靠南的窗子邊上說去,秦海軍打算把房子賣了,也要救秦婷婷。
“師傅,你是不是應該找到他的親生父親,起碼你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秦志高小心翼翼的勸道。
“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讓女兒和毛燕背上這罪責。”秦海軍咬牙切齒,冷光冷冽,頭搖個不停。
“可是,聽說這骨髓配比外人的幾率很低,你能保證找得到嗎?”秦志高擔心道,“錯過了最佳配比時機,就晚了?!鼻刂靖呓o他發(fā)了支煙抽,自己也點燃了一支。
“可是我根本就不能確定她父親是誰?怎么找?”秦海軍猛吸一口煙,憂苦道:“我總不能去找懷疑的人一個個的問吧!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從毛燕的遺書上看,不是錢道貴,就是宋遠程的,而且錢道貴的可能行最大。”秦志高聽秦海軍說這孩子出生早產,應該是毛燕騙了他,也就是沒有結婚前已經懷上了這個孩子。如果這樣的話,一旦相認,那秦海軍可是什么都一無所有了。這話說出口,又有些后悔了。
“算了,豁出去這臉,只要能救婷婷,我就去找那個老東西談談。”秦海軍吐出濃濃的一口煙霧,仿佛吐出了心中的糾結和猶豫,“醫(yī)生也說了,早點手術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一些?!?p> 秦志高擰眉思索了好一會兒道,“先不找那個老家伙,這樣打臉,那就不是人臉了,錢道貴兒子在國外上學,才回來休假,我想辦法接近把他兒子,把他引過來試試就知道了?!?p> “這樣當然好,年輕人的骨髓比中年人的骨髓更有活力,可是怎么能把他給引來,要是他兒子不愿意呢!”秦海軍擔心道,沒注意煙已經燒到了手指頭,疼得丟掉煙頭去揉。
秦志高那天在集團見到了錢道貴的兒子,他手里拎著裝網(wǎng)兜的籃球,應該是在哪里打完籃球后,來公司找他父親的。
“這我有辦法,這幾天你等我消息?!闭f完,秦志高讓他好好照顧婷婷,扭身離開了醫(yī)院。
水韻市師范學院籃球場上,許多青年學生在打籃球,秦志高下午也帶著幾個護廠的青年到這里來打球。錢江河和他高中時期的幾個同學正在打半場球。秦志高帶領幾個護廠工人在他正對面打另一個半場球。這幾天,他們每天下午在這里打球,一起滿場比賽了好幾場。
兩人一見面就打上招呼,等半場球打完了,一起再打一場比賽,這幾天兩球隊打下來勝負難分。
整場球賽打到一半時,錢江河運球,秦志高攔阻,秦志高緊緊追逼,等錢江河在跳起準備投籃的時候,左腳一個絆子,錢江河頓時跌倒在地,腿骨擦傷很大一塊皮,血流不止,秦志高連忙叫手下去喊了個的士,載著錢江河就去水韻市人民醫(yī)院去檢查腿傷。
檢查無大礙,包扎好傷口,秦志高攙扶著錢江河出來,秦志高說去看看同事的女兒,錢江河問得的是什么病,秦志高告訴了他,“他準備去抽血配對看可以用不,這就是一種公益捐獻,對捐獻者一點傷害也沒有?!辈⒀黄鹑タ纯?,這一個星期來,他和秦志高已經很熟了,當然也不好推辭。
醫(yī)生再給秦志高抽血時,秦志高笑著看著他。終于,錢江河也忍不住笑道,“球場灑血,不如到這里捐血?!碑攬鲆沧屷t(yī)生看看他的血型適合不。
結果出來后,秦婷婷根本就不是錢道貴的女兒,秦海軍和秦志高一下子掉入迷霧中,但很快就想到那肯定是宋遠程的。秦志高又回想起毛燕那封遺書描述……還想起了宋家三兄弟來……
宋遠程又是一個身材挺拔柔韌,相貌堂堂的人,結合了父母的優(yōu)相;宋遠耕是母親的版本,也還上眼。而胖子宋遠方是結合了父母的劣相,有點讓人憂傷。但是他們的眉梢眼底都很相像……。是不是毛燕嫁給秦海軍一直都不心甘,在宋遠程即將離開,最后一次努力失敗后才自殺的……。把毛燕調到生產部當統(tǒng)計,宋遠程的妻子還給秦海軍做媒,是為了斬斷情絲,避免常見面……。
要真是這樣,直接打電話叫胖子宋遠方回來,他可又多了個侄女。
胖子一聽,雖然罵罵咧咧的,但也沒耽誤,立馬晚上坐火車,早上就到了醫(yī)院,直接就進了抽血室,結果也不配對,胖子、秦志高、秦海軍全傻眼了,秦海軍癱坐在了醫(yī)院的椅子上。
胖子對秦志高冷冷道:“他總還有點人性?!?p> 那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會是誰?秦婷婷的眉梢眼底跟誰相像?似曾有些相識,但秦志高和秦海軍都模糊想不起是誰?也許想恍惚的結果就亂了影像。
不久,醫(yī)院說找到了骨髓的配對,可是捐獻人沒有留下姓名悄悄的走了。他說是在報上看到的消息,才來捐獻的。報紙上號召幫助,是人民醫(yī)院刊發(fā)的,公心醫(yī)院的院長還帶頭捐了款,不多,但是給人燃起灼灼的希望。
為了孩子的醫(yī)藥費、孩子上學就近,秦海軍還是準備把房子賣了,去租房子住。
孩子的親生父親的事,秦海軍請求秦志高和胖子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
很快兩個星期過去了,江敏探礦歸來,安山鎮(zhèn)的礦產資源很豐富,綠松石礦石延伸到上百里地,姚琳很高興的宴請他們,每人還贈送了一個綠松石胸墜,江敏挑選選了個男士的,走的那晚給秦志高戴在脖子上,讓他會考時早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