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四個時辰前......
季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還是該笑還是該笑......
在別人眼里好像她卻是應(yīng)該笑,做夢都應(yīng)該笑出聲來。畢竟對于國公府這些人來說,一個伙房丫頭脫下那身磚紅色的破布換上淡藍色的侍女服就和原地換皮沒什么區(qū)別。
要按照現(xiàn)代的說法就是,她一下子從掃地girl,晉升成有辦工桌的打工 girl那樣的趕腳,雖然都是打工的,但就是莫名的覺得自己身價翻了翻兒。
“老徐把你交到我手上可見她是很寶貝你的,你現(xiàn)在府里的紅人我也知道,可是我老魏是什么樣你可以隨便打聽打聽,我手底下最講究公平公正,你只要好好干活,該是你的就一定不會少?!?p> 領(lǐng)導講話,點頭傻笑即可。季軒很沒有靈魂的朝著魏媽媽露出八齒傻笑,憨憨的點頭附和三連,“好,了解,知道啦!”
魏媽媽見她態(tài)度誠懇便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很滿意,隨后便叫來一個一個姑娘教季軒上手了解在這后花園做事都應(yīng)該干些什么?
“我覺得你應(yīng)該也不會待太久就和你說一下你今天干什么好了?!边@個叫春陽的女孩兒看著比季軒小個一兩歲,但是這一副不卑不亢面無表情語氣欠揍的樣子真的很像葉子雯,季軒的一個朋友。
“我們今天就是把護著的花搬出來擺著好看而已,中午午飯過后就會賓客就會來這里賞花,所以在那之前就要把花按照花師說的擺,然后記一下哪些花還沒開,到時候好方便花師來催熟,就這樣?!?p> 季軒也不管有沒有聽進去只會用著點頭微笑回應(yīng),看似誠懇但是是個干過活的都能看出她是在敷衍。
“你和小公爺?shù)降资鞘裁搓P(guān)系我不知道,只要不要給我添麻煩就行?!?p> 季軒努努嘴,玩著手指跟了一路,其他的沒怎么聽清就這句還給了點反應(yīng),人家壓根就沒打算和自己打好關(guān)系那么她也懶得上趕著貼她的冷屁股。
她雖然做事馬虎了點,容易出錯還愛闖禍,但是季軒記憶里挺好的,理解能力也不錯。做事情比較容易上手,一教就會,不懂就問,為人處事都很大方。
這才沒到半天,打理花園的侍女們都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包括春陽。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忙了一圈兒,季軒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個春陽還是很有緣分的,好不容易忙里偷閑送個花給后院里的夫人姑娘都能和春陽分配到一個地方去。
“季軒,季節(jié)的季,左邊一個車字右邊一個干,干凈的干的軒?!?p> 春陽有些困惑的思考了一番,季軒見狀趕緊又補上一句,“叫我阿軒就行了。”
“噢.....那阿軒,你是怎么來這的?”
“徐媽媽叫我來我就來了呀?”這都叫什么問題啊?!季軒不禁開始祈禱上蒼能趕緊找點什么事情來打斷這段尬聊,只可惜老天沒空搭理她。
“我說的不是那個,你是怎么進的國公府的。我是人牙子買進來的,你呢?”
“我?我是在路邊賣自己的時候錢多......錢少爺賣進來送給小公爺積德的。”季軒如實回答了春陽的問題,一時間二人之間又陷入了一陣窒息的尷尬場景.
走著走著,你一問我一答,我一問你一答的對話方式支撐著她們走完這段路程,看見不遠處的昭臺閣的招牌季軒可算有種要解放的趕腳,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和門檻兒有仇,這閣門還未能完全踩進去,季軒的小腦袋就受到了晉家少小姐的親切問候。
“靠!”
季軒揉揉腦袋看了下剛剛打到自己的紙團,展開能依稀辨認出里面寫的是金剛經(jīng)。
只不過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是不認字的人寫的,因為好多筆畫都是錯的,筆法也不好。
“你們都是豬嗎?讓你們抄個東西都能抄錯。不認字不會照著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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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坊間的話到底有多不能信看看晉國公府就好了。
晉家輩出的才子。。。不過是一群靠著搶手,在紅燈區(qū)留戀的浪蕩子。
晉家慈善的繼母。。。不過是個善用捧殺,栽贓陷害,心狠手辣的惡毒老太婆。
晉家能干的長子。。。不過是個愛斤斤計較,心眼兒小還有這戀母癖的死變態(tài),坐等著自家老媽幫自己打下一片天。
晉家的令人敬重的老國公夫婦。。。不過是一個愛揮霍的少爺和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在一起作完變老后接著作,然后變成了愛揮霍的老頭老太太而已。
而這個晉家少小姐,坊間予名為京城第一才女,賜字凌婉多大小姐。。。則是個天上天下,不可一世,整個晉國公府唯我獨尊的惡毒反派。
她是人前小白兔人后大惡魔,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兩幅面孔,除了府里的侍女仆人估計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那個晉家二娘知道她的真面孔。
反正在她的院子里當差就和好日子啊,好結(jié)局啊什么的基本告別了,趕緊交代后事才是正經(jīng)事,好在晉家別的都不好就是這個遣散費給的很足。
“喂,你們倆是干什么的?”
小桃和自己交代過,如果有一天不小心和她打上照面千萬不要和她對視,有一回有個人就是和她對視以后,那個人就沒有然后了。季軒身旁的春陽好像比她淡定很多,老老實實的答,“回稟少小姐,小的們是來給昭臺閣送花的。”
“噢,隨便找個地方放吧!”凌雪也不過就是問問而已,隨后又“啪啪啪!”的給在地上跪著的侍女仆人一人一個巴掌便讓她們滾了,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她的貼身婢女春草還有她們倆。
“小姐,你就認命自己寫好了。出不了這個門你別說看不了你心心念念的尚書府大少爺,就是連他家大門都看不著了!”
凌婉撇著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鬧,“都怪你!我逞強和錢家的那個拖油瓶比拼的時候你怎么就不攔著我點?。。∥迨萁饎偨?jīng),我還有......四十九份沒有寫啊啊啊啊?。 ?p> 邊說還在地上打滾,樣子滑稽極了,季軒看著她這副模樣想起了子雯,她不想去上學的時候也和她哥這么耍賴打滾。
“誰讓你之前不寫?!彼逆九翰菀桓薄憔褪腔钤摗瘜δ影蚜柰駳獾拇沸仡D足,春草又指著屋子外的‘本地便捷時鐘’再次下達警告,“你現(xiàn)在可就剩四個時辰了,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寫就等著在大少爺面前丟臉吧!”
凌婉一聽,好像被人電了一下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竄了起來跑到書桌邊上趴著寫了起來。
“觀致在般若波羅蜜......要是有人能幫我寫就好了?!?p> “小姐,我也想幫你啊??墒俏也徽J字兒啊……”
這語氣聽著可一點都不愧疚,反而有幾分嘲諷的意味,就連一旁的春陽都沒忍住笑,發(fā)出“噗嗤”一聲。
凌婉不滿的一個硯臺砸了過來被春陽靈巧的躲過了,倒是一旁一直在隱藏氣息理智當個無臉npc的季軒遭了殃。
“你還敢躲?!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春陽倒是不緊不慢的撿起硯臺遞回給她,笑說:“小姐要是打死了小的可就沒人能幫你抄書了呢!”
季軒想起來了,為什么春陽的語氣這么熟悉,而且凌婉的貼身婢女和她差不多的態(tài)度都像極了阿南,那群不把她當一回事的紅娘館的紅娘們。
即使知道這是忘川水的副作用,可是還是很不爽。
凌婉掐著腰拿鼻孔看著她,略帶嘲諷的問她,“你什么意思?你還認字?”
春陽很干脆的回了一句,“我不會?!?p> 那你還在那里說什么啊?!季軒在內(nèi)心吶喊。
隨后又看著春陽的拿手指指著自己,季軒一臉的不明覺厲,只希望能夠再一次發(fā)動隱藏氣息技能繼續(xù)做自己的npc?!翱墒撬龝?!”
“???”季軒滿腦子的黑人問號臉接受著屋內(nèi)三人的注視,感覺后背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是嗎?!那好,你叫什么?”
“季軒?!?p> “什么季?季軒?不管了,小草給她那身你的衣服換上,還有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人了!”
就這樣,季軒又一臉懵逼的穿上昭臺閣侍女的衣服,成為了晉國公府后院中侍女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