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這日子過得飛快,尤其是胡老頭等人,格外的滋潤。
連續(xù)十來天,天天大肥肉,白饅頭,可把眾人高興壞了。
石開終于能夠從床上爬起來,無奈的搖搖頭,這群家伙,還真是容易滿足。
他有的時候真的害怕和這些人親近,一旦有了感情,很多時候都是麻煩事。
早晚他都會離開這個鬼地方,一旦牽扯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當然,就算石開愿意親近他們,這些人也未必敢。
不說其他被熏陶的和胡老頭一般的人,就算是小牛,骨子里也有被奴役的氣息。
前幾天,石開看小牛挺勤懇的,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成為修士的機會。
猶豫再三,小牛放棄了,他寧愿大吃大喝三天,也不愿抓住這個機會。
有時候,石開有些怒其不爭,可仔細一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石開過得就很順心嗎?真要舒服,這會也不會還剛能從床上爬起來。
想當初,石開不過是享受了一頓皮鞭,都躺了十多天。
如今,半條命丟了,可也就十來天時間,石開再次生龍活虎起來。
不得不說,成為修士之后,不只是肉身變得強大,就連恢復力也無比驚人。
當然,刀疤臉那枚療傷丹藥也不差,雖然品相不佳,可效果還是杠杠的。
十天左右的時間,石開的修煉,也徹底踏上正途,肉身越發(fā)強大了。
至于今天,則是每月一次的開館時間,也就是指點修行的時候。
護衛(wèi)們自然看不上,主要還是針對石開等人,礦奴修士。
一個空曠的大倉庫內,人數(shù)不少,卻大多數(shù)是鍛體境第一重,就連鍛體境第二重都極少。
石開有些意外,專人指點,這樣的好事,難道那些實力較強的就這么不屑一顧?
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襲來,卻是李仲,還有另外那名大漢。
兩人臉色蒼白,顯然傷勢還沒好透,可神色間,盡是怒火。
石開一臉坦然的走進倉庫,對二人的怒目而視毫不在意。
“李仲,就是這小子殺了大猛?你們幾個也太廢物了?!?p> “聽說,這小子才剛剛踏上修士,是不是真這么厲害?”
“誰知道呢?或許不是人家厲害,而是有些人太過廢物?!?p> ……
石開有些意外,看來這礦山之中勢力犬牙交錯,不過對他倒是好事。
然而,這些話卻惹怒了李仲和那名大漢,李仲更是情緒激憤。
“大話誰不會說,有本事就亮出來,而不是在這里放屁?!?p> 另一邊,又有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聽說,這小子在天辰的拳頭下活了下來,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鴉雀無聲,天辰的名號,在礦奴修士中可是響當當?shù)摹?p> 這個傳聞,眾人顯然都聽到了,只不過半信半疑,也沒人作證罷了。
如今,有當事人在這里,眾人自然不肯放過,這不,石開旁邊,一個長相憨厚的大漢就問道。
“真的假的,兄弟,你真從那個屠夫手上活了下來?”
“自然是假的?”
石開神色平淡:“當時我受了傷,又被那家伙偷襲,否則……”
轉眼間,倉庫內盡是倒吸冷氣的聲音,兄弟,我們都敬你是條漢子。
至于李仲等霸王幫的,更是滿臉不敢置信,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狂傲。
“兄弟,說的漂亮,有些人不過是比咱們早修行些時間?!?p> 眾人還在目瞪口呆之中,石開身旁的大漢,竟然率先開口。
這倒是讓石開有些意外,他剛才的話是吹牛嗎?自然是。
天辰不會放過他,既然已經是仇人,那就算石開表現(xiàn)得再溫順,也無濟于事。
當然,大漢這么說倒是讓他有些意外,而且,這大漢給他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不同意礦奴們,或冷漠,或麻木,或暴虐,這大漢的目光很平靜。
能夠在這樣的處境之中保持平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甚至在這平靜的目光背后,隱隱透露出一絲自信與超脫。
說實話,光看這目光,石開完全沒法想象,這人竟然會是礦奴,反而有些像富二代體驗人生。
大漢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石開:“燕壘?!?p> 石開稍微一愣,隨即釋然:“石開?!?p> 燕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靜坐在位子上,靜靜等待。
“咳咳咳……”
忽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佝僂著身子,須發(fā)俱白的老頭。
老頭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或者說他什么都不想見。
和往常一樣,老頭做到上方的位置,這還沒開口,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好了,今天講的是鍛體修煉之道……”
這會,石開才反應過來,一個老頭,還是沒有修為的老頭,讓他講解修煉之法?
石開懵了,他也覺得趙家瘋了,這不是坑人嗎?恨不得所有人走火入魔。
不過沒有辦法,石開只能先聽著,至于要不要相信,再說……
結果,石開剛準備靜心聽,卻看到老頭愣在半空,片刻之后回過神來。
“哦,又到講解修煉的日子,今天咱們講講太靈經……”
這一刻,石開真的崩潰了,他什么都沒有聽到,難道我穿越了?
石開連忙看向眾人,眾人神色不滿,不過卻全都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再一看燕壘,燕壘點點頭。
石開真的要瘋了,就這樣一個老頭,真的不是坑人來的?
老頭講講停停,有時候戛然而止,再開始又是另外一個話題;有時候糊里糊涂,卻又前言不搭后語……
石開無力吐槽:“就不能換過正常點的?”
或許是燕壘也被老頭搞暈了,憨厚的笑了笑,說道。
“換人?那不得要錢???”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知何時,老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沒有再響起過,片刻之后,才有人發(fā)覺不對勁。
趕緊叫來外面的管事,管事一試探,才發(fā)現(xiàn)老頭竟然咽氣了。
“真是晦氣,難不成還要再找人授課?”管事丟下這么一句話便一走了之。
一群人也三三兩兩的離開,唯有燕壘等少數(shù)人,將老頭放平,安靜的躺在那里。
“世事無常,曾經的天之驕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