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謝玉華,見過公主?!?p> 看著眼前的禮行的萬無一失,好似大家閨秀的妖嬈女人,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扭曲。
初一并不在府里,初八也不在,乙雀在等我開口。
我既然都讓進來了,就不能失了風度。
雖然我手底下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我跟前也死過不少人,我親手殺的倒真沒有。不過我現(xiàn)在有親手殺人的沖動了。
“就跟那蹲著啊,別動啊,”我笑了:“打臉打到我府上了,哎呀呀,我真是太榮幸了。”
那女子抬頭看了我一眼,低下頭,不動了。
擦,但凡走愛情套路的劇情,怎么會沒有妖艷賤貨配呢。我說我好像忘了點什么呢,原來差在這呢,京中流傳喻君慎的好幾個紅顏知己啊,我光在為自己有人喜歡這件事興奮了,把喻君慎的彩旗給忘了。我有點鬧心了。
“今天喻君慎當值是不是?”我問乙雀。
“今天未收到喻侍衛(wèi)的傳信兒,該是還在宮里?!?p> 嗯,如果不在當值,這回早傳信報告又添置了什么新事物了。
“等吧?!蔽蚁肓讼耄霸钌蟼淞松读??”
“您說想吃羊肉湯鍋,現(xiàn)在燉著高湯?!?p> “上些點心,嗯,看她蹲的這么好看,也賞她幾塊?!?p> “搬個小桌子放她跟前,再沏壺好茶?!?p> 在等湯鍋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著怎么處理這些人呢,打殺了?收府里伺候我?我又不傻!還是當不知道?這每個選擇都能獨立寫出一部宅斗劇來,還不能低于四十集,帶廣告都得三部曲的節(jié)奏。唉,這真是個問題。
“準備個小鍋,端給她,喂——那誰,你叫啥來著?!蔽乙贿呏笓]著,一邊吩咐仆人。
“婢妾賤名:謝玉華?!?p> “解語花?好名字?!蔽尹c頭,“給她也來一鍋。你吃羊肉嗎?”
謝玉華又低下頭去了,照舊蹲的好好的。
這都蹲了兩個時辰了,真是厲害。
我要是學會了初八的那手鞭子就好了。我看著這女人蹲在那里,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鬧心還有點惡心。
吃完有小半鍋的羊肉,我有點撐,乙雀扶著我起來,努著嘴示意仍舊蹲著的謝玉華,用口型問我怎么辦。
“初一什么時候回來?”我問乙雀。
“要備車嗎?”乙雀小心地問。
“備什么車?”我茫然了。
“接喻侍衛(wèi)?”
“讓你哥來,給我拉個曲吧?!蔽易匾巫?。
不久甲頑來了:“公主想聽什么曲子?!笨匆矝]看蹲在地上的人一眼,就坐,準備開拉。
“即興發(fā)揮吧?!?p> 擦,十面埋伏。
打發(fā)甲頑離開,萬分無奈,我耳朵受不了一直是十面埋伏,所以我罰他專練二胡新曲,把手上的賬本交出來。
因為怕冷,我這會客堂還燒著地龍,,毛毯上一點也不涼,謝玉華披著雪白的狐裘,腦門上可能熱出了汗。那狐裘一看就是稀有貨色,應該是喻君慎送的。
我辛苦好幾年,都沒舍得自己買件,其實主要是沒啥大用,因為沒凍著過————怕冷,保暖措施做的太好了。。。。。。
“啥時候了還沒回來?”
“初一大人應該快了?!币胰刚f。
我看見謝玉華抖了一下。
“喻君慎也快了吧?”我問,又看見謝玉華的腰背都挺直了。初二在這就好了。
————
初一和喻君慎一起進的會客堂。初一做了個請的手勢。喻君慎并沒有進。反倒讓初一先進了。
兩人都當做沒看到地上蹲著的謝玉華。
“你的解語花,要給我當妹妹,我不答應不起來?!蔽矣孟掳褪疽庖幌拢拔业囊馑际?,這不就是個事兒了嗎,說好一起商量的?!?p> 初一瞇了眼睛,看著喻君慎。
喻君慎看著我,站在那里,一動沒動,表情冰冷。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我不想猜。
“我想聽聽你的意思?!庇骶骺粗?。
謝玉華抬起頭,看了一眼喻君慎,表情復雜,愛恨情仇,都在一眼間。
“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我笑,“你想讓我怎么安置???”
初一對著拳頭咳了一聲。
乙雀不知道啥時候退出去了。
我想了好多個版本,都把自己感動了——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這個女人了不得,宅斗級別白金啊。
我只是沒想到,喻君慎抽了劍要殺了她,初一一直都在看著喻君慎,所以謝玉華沒死,我知道初一是怕我見血暈倒,并不是要救她。后來的后來,我才反應過來這也是我自以為的啊。
“唉,這事怎么處理都很惡心?!蔽覔]揮手。喻君慎表情極其冰冷,狹長的狐貍眼眼都在冒著寒氣?!八琢舜蟀胩炝耍惆阉龓ё甙?,我實在沒有辦法安置?!?p> 我起身,打算回房睡一覺。
“你不問問我嗎?”喻君慎伸手攔下我。
我沖他嫣然一笑,“我相信你!”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初一扶著我,“公主你動心了嗎?”
“動了?!?p> “現(xiàn)在呢?”
“半死不活?!?p> “想要哭嗎?”
“笑話!哭給誰看?!”我翻了個白眼。
“我打了幾只野雞回來,晚上烤叫花雞?”
“不要,我要睡一覺。不要叫我。賬本拿過來,醒了我就看?!?p> “我本來打算讓喻公子送兩個暗衛(wèi)來著,他手下有不少好手。”
“擦,我們自己沒人了嗎?”我說。
“明白了。”初一開口,我進了屋,把他關在門外。
誰的青春不迷茫,誰的情路沒小三啊。。。。。。我趴在床上哀嚎,萬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