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兒醒來,外面的天色已黑。不知道自己何時回到房間的。
努力適應眼前的黑暗,屏氣凝神,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伊森?”她輕喚。
沒有悉悉索索的動靜。
“伊森.庫倫?伊森?”她頓了頓,坐起身,豎起耳朵細細聽著。
“我在…”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耳語,有點催眠的作用。
“剛剛為什么不回復我?”
“嘖嘖,舍不得了?”他嬉笑著,接著是掀開被子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向她走來。
暗夜里,他準確地摸上她的額頭,清涼無汗,真的是退燒了。她的體溫沒有再上升。他粗糙的指腹沿著凌心兒的臉頰滑到她柔軟的唇畔。
伊森的拇指在她唇上久久摩挲徘徊,她居然像被施了魔咒一般仍由他妄為,倆人間的氣氛有些曖昧奇特。
以前和弟兄們在一起廝混,好像從沒有過這般靠近,對,大家嘻嘻哈哈抽科打諢的時候居多,被她揍的居多,喝酒胡鬧混日子的居多。
從沒有像此刻,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暖暖潮熱的氣息吹在臉上,凌心兒本能地一個手刀劈開他的手掌,繼而大力將他推向安全距離。
“唔~~”伊森捂著傷痛的手臂借勢滾落在她床角,“狠心的丫頭,居然這么對待真心一片照顧你的人?!边@小丫頭的功力力道穩(wěn),準,狠,一招一式標準狠辣,肯定是哪里受過訓練的。
“你~~”凌心兒打開床頭燈,看向賴在一邊不起床的男人,不禁急紅了臉。以前從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這般無賴的人。賴在地板上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賴在床上不走了。
“你欺負病人~~”她嚴重地指控,作勢撲過去還要揍他。
“好~~好,我走了,不欺負你?!币辽瓝纹鹕?,作勢慢慢逼近坐在床另一頭的人兒,此刻,她裹緊小被子,虎著“紅撲撲”的臉,隨時會跳出來“呲牙咧嘴”唬人一番。
他站定在她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毫不示弱地仰著頭,捏緊小拳頭。
“哪兒學的功夫,告訴我,我就走?!彼[著眼,微笑著。
無賴,凌心兒白他一眼,繼續(xù)虎著臉,“我爺爺教的!”
他信守承諾,抱著鋪蓋去樓下客廳了。
凌心兒松了口氣,抱著被子發(fā)呆。
不過發(fā)個燒,生個病而已,怎么一切好像失控了?
那個溫和可親的大男孩去哪兒了?趁著她病中無力,占了不少便宜去。
照著以前,那幫兄弟們誰敢跟她胡鬧?早就被她一頓海扁+胖揍,哪像伊森剛剛這般得意?
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么神經(jīng)大條的人,也只適合倒頭呼呼大睡了。
早餐和午餐,他還是換著花樣準備著。
今天的早餐,是濃稠的小米粥,醬菜,配幾片脆梨,很爽口。
午餐,煎了火腿+三明治,配著牛奶喝。
伊森提議到老街的梧桐樹下散散步,她心虛地拒絕,還是宅家里安全可靠些。難道四處招搖有男人陪著自己?
午后,凌心兒還是喝著鮮榨橙汁,在后園子里曬太陽。
看著他寬闊結實的背影,在忙忙碌碌地整理落葉和草坪,修剪枯枝斷丫,她真的心虛起來了,仿佛真藏了個男人不可昭告天下~~
她急紅了臉,狠狠吸了口果汁,被嗆得狼狽不堪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