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三千顆火珠
打敗了惡靈,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海盜們。
“是時候享受勝利了!盡情掠奪吧!”戴肯一揮手,海盜們便怪叫著沖進(jìn)了造船廠。
四處破壞翻找著值錢的物品,水手長指揮著他們將可以賣錢的物品運(yùn)向海灘,戴肯與大副則是向造船廠深處走去。
先前派來探聽情報的探子,早就確認(rèn)了金錢存放的位置。
打開一扇緊鎖的大門,一地散落的青金牌閃花了人眼,戴肯卻沒有看這些青金牌一眼,只是盯著房間中央的大鐵箱。
“打開它”
一個擅長開鎖的海盜,立馬三下五除二的將鎖去掉,將箱子里的物品展示出來。
整整一箱紅色的珠子!
這些珠子整齊鑲嵌在木板上,每顆珍珠之間都有一根細(xì)細(xì)的金屬絲相連,
“珍珠?。俊贝蟾币惑@,隨即哈哈大笑道:“發(fā)財了!”
“這不是什么珍珠,珍珠的光澤可沒這么暗淡”戴肯皺著眉頭看著珠子間的細(xì)絲,順著細(xì)絲一路望去,就見所有細(xì)絲,都連到一個小小的黑色方塊上。
黑色方塊頂部,有一個紅色的按鈕,按鈕上是一個骷髏頭的標(biāo)志。
“這是什么?”戴肯伸手輕輕一摸,咔噠一聲,按鈕落了下去。
紅色的珠子表面龜裂,耀眼的光芒從裂縫中散出!
轟!伴隨著一道沖天而起的火柱,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席卷整個海灘,火焰將造船廠吞噬,沖擊波將海邊的海盜們?nèi)看碉w!
這是柏舟給海盜們留下的一個大禮。
……
貝城的地牢中,柏舟親自審問那幾個海盜俘虜,當(dāng)然,這次不是關(guān)于海盜的情報,而是關(guān)于內(nèi)丹的事情。
“我只想了解一下關(guān)于你們怎么獲取內(nèi)丹的事情,這該不違背你們海盜的榮譽(yù)吧?”
柏舟打了一個響指,一大盆帶肉大骨被端上來,放在海盜面前。
眼神中還是有著諸多不信任,但是海盜還是毫不客氣的抓起骨頭就啃,只是一副‘我看你小子想耍什么花招’的表情。
“你們的內(nèi)丹主要從什么妖物身上獲得?”
“九目鰻”
“為什么,它們很好捉嗎?”
“還行”
“能詳細(xì)說一下嗎?”
“這種鰻魚數(shù)量大又蠢,只要往筐里塞一點腐肉,再把筐往海里一扔,一會就能收獲十幾條”
“他們不會反抗嗎?”柏舟有些驚奇,有了內(nèi)丹的妖物,必然具備一定力量,怎么可能就這么被簡單被捉上來。
“不會,它們很蠢”
這個理由完全說服不了柏舟,再愚蠢的生物,也該對死亡有所恐懼,知道反抗獵食者才對,怎么可能任人捕捉?
除非,它們已經(jīng)蠢到了對死亡幾乎毫無概念。
“這種鰻魚不是隨便什么地方都能捉到吧?”
“那當(dāng)然”海盜翻了翻白眼道:“只有有大片寬掌藻的地方才行,要是沒有海藻的庇護(hù),這種蠢貨怎么活得下來!”
果然,柏舟微微點頭,只有生活環(huán)境過于優(yōu)渥,才能讓生物死去對死亡的恐懼。
生長有大片海藻區(qū)域,一般都是大型捕食者的禁地,只有中小型生物才能在這里生存,而鰻魚細(xì)長的身體,在這種地方,幾乎是毫無天敵,自然會變得無比蠢笨。
“看來我必須要在這里開展鰻魚養(yǎng)殖業(yè)務(wù)了,只是養(yǎng)殖這玩意可不容易…”
……
造船廠廢墟。
三千顆火珠同時爆炸的威力,將整個造船廠夷為平地,火焰與沖擊波更是將海盜們徹底撕碎,再無復(fù)活的可能。
戴肯除外。
作為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騰云境修真者,火珠爆炸雖然破壞了他大部分身體,但是并沒有將他完全毀滅。
金丹的恢復(fù)能力,更是比其他人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爆炸固然恐怖,但并沒有對他造成根本性的傷害。
但是他的船員們卻沒有這么幸運(yùn)。
除了一部分在運(yùn)輸貨物而不在造船廠里的,所有在造船廠的船員,全部死于這場爆炸,只有他和大副幸免。
“柏舟,你這個混蛋!”戴肯雙眼血紅,暴怒不已!
“船長!你沒事吧?發(fā)生了什么?”水手長驚慌失措的沖來,他們被爆炸的沖擊波吹飛上百米,此刻才趕回來。
“我沒事,還有多少人手!”
“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您要做什么?”
“當(dāng)然是讓陸地人知道我們的厲害!所有人上船,我們要進(jìn)攻最近的城市!”
“船長不要沖動!”大副連忙勸阻戴肯:“現(xiàn)在我們受了這么大的損失,貿(mào)然行動只是自尋死路??!”
在人手已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的情況下,強(qiáng)攻陸地城市。
除了自尋死路,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這種行為。
“正是因為我們沒有人手了,才要打!”戴肯暴怒地大吼:“這次損失如此之大,我們有多少錢可以補(bǔ)償他們的家屬?若是不能補(bǔ)償他們,我的名聲就徹底完蛋了!再也不會有人會愿意隨我出海!”
大副語窒,確實,這次他們遭受的損失太大了,已經(jīng)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作為水上族群,他們也不是只生活在船上,他們在海那邊的陸地上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社會。
他們的一切都在那個地方,他們寧愿自己死在外面,也不愿自己不被歡迎。
就像是沒幾個妓女會在家鄉(xiāng)從事出賣身體的工作。
所以戴肯必須賭一把,賭能在人類的城市大豐收一把,否則就算回去,他的團(tuán)隊也必然會解散。
大副雖然想明白了一切,但卻沒有任何感同身受的堅定,只有身份差異所帶來的悲涼。
對于自己與普通的海盜來說,無論遭遇何等重大的失敗,只要手腳俱在,就會有海盜船歡迎自己。
但是對于戴肯來說不一樣,他是船長,船長的名聲大于一切,一旦名聲破裂,沒有人會歡迎他。
所以面對身敗名裂的危機(jī),他比任何人都憤怒也更加沖動。
大副能理解這份憤怒與沖動,只是卻無法感同身受,因為這份憤怒與沖動的代價,是自己與其他人的性命。
只是怕死還做什么海盜呢?大副苦笑一下,便去指揮船員工作了。
……
今日十分罕見的,容化沒有在看書,而是在城墻上望著遠(yuǎn)處發(fā)呆。
大概是與柏舟在海灘那邊那一會,讓她的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正當(dāng)她在發(fā)呆時,柏舟的聲音匆匆響起:“你在這啊,正好我有個事要問你,造船廠大約得多長時間才能造好?我想…”
柏舟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容化卻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
似乎柏舟每次找她都是在談工作,似乎柏舟從不會為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找她。
那他先前說那句話什么意思呢?難道是要留下來監(jiān)工嗎?
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氣在容化心底涌出,她很想沖著柏舟大喊一聲,讓他閉嘴,只是站在這陪著她看星星。
只是,她永遠(yuǎn)沒有勇氣這么做,她害怕自己這么做了就會被柏舟討厭。
“做了這么多,卻不敢對他說出真實想法,又怎么能怪別人不會在意你的想法呢?”
容化有些自怨自艾,自己并不是什么怯懦之人,為什么面對柏舟時,卻根本不敢表現(xiàn)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喋喋不休的柏舟終于注意到了容化情緒的低落,頓時有些緊張地問道:“該不是我的烤魚不干凈吧!”
“怎么可能呢!”容化噗嗤一聲笑了,隨即心底又是一陣自嘲: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笑話,你在笑什么呢?
“沒事就好”柏舟長舒一口氣道:“造船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你要是吃不慣我做的東西可不行”
“什么意思?”容化愣了,柏舟在說什么?
“我不是說要陪你到第一艘船造出來嗎?這段時間我又沒什么事干,就幫你做做飯唄”柏舟嬉皮笑臉道:“怎么,嫌我做飯難吃啊?”
那句話,他是認(rèn)真的?
心跳瞬間超載,容化別過臉去,小聲道:“莫名其妙,誰用得著你?。 ?p> 夜色下,柏舟看不到容化的耳朵已經(jīng)紅透了,只是哭喪著臉道:“別啊,我又不懂規(guī)劃建造,你要是不讓我做飯,我就徹底沒用了”
“你不懂?”容化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常:“你不懂是怎么寫出那些書的?”
一不小心居然露出了自己文抄公的馬腳,柏舟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啊啊…這個…那個…”
啊啊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玄女及時給予了援助:“理論與實際操作是兩回事”
“啊對,理論是理論,實干是實干,我只懂理論,真動手就不行了”柏舟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長呼一口氣。
“你只懂理論,那書上的那些例子是怎么回事?都是你編的不成?”
柏舟哪能解釋的了,求助玄女,玄女卻只能回復(fù)一句:“超出能力范圍”。
就在這萬分尷尬的時刻,遠(yuǎn)處的天空中閃過一片光點,同時玄女的警報響起:“上校,海盜們攻來了!”
“什么???他們居然來了?難道陷阱沒有效果?”柏舟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自己的大禮居然沒有效果?
“從偵察機(jī)器人傳回的最后畫面來看,最少有一半人會死于這次爆炸,但因為機(jī)器人毀于爆炸,所以實際情況我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柏舟牙齒交錯,磨出一陣令人顫栗的咯吱聲,臉上一片興奮。
“看來是遇上了硬骨頭了!”